什么李老爷,这位说是男人也不像,说是父亲也不咋滴,当年闹着嫌弃原配生不出儿子,硬是和人家分道扬镳,丢下孤儿寡母自己寻福气去了,娘家人死拉活拽把孩子们养大成人。
姓李的只管生不管养,后来娶了几位太太还是生的丫头片子,我看啊,他活该没儿子,就是生了儿子也别想有屁眼。
这老天爷还给脸面,他非但没遭报应,脑袋还特别好使,找了个带着儿子的寡妇过日子,这不是给别人当便宜爹去了么?
如今闺女的生意红红火火,他倒好,想来认闺女,还想给女儿包办婚姻,我告诉你,他就是想屁吃!!!不行,摊子你看着!”鱼老板怒喝罢,解下围裙往摊上一砸。
他媳妇见状忙问啊,“你要去哪啊?”
“我去给他们助阵,让我见着那姓李的,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
“别瞎掺和行不行,跟你有关系吗?”老婆赶紧阻拦,但是明显追不上鱼老板火冒三丈的步伐。
更是管不得他媳妇儿在后面急得乱窜。
那婆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儿好像还跟她们梁府有点关系哎,梧桐小姐要被人撬走了,可怎么跟大少爷交代呀!
思及此,婆子也不买鱼了,菜篮也扔了,紧赶慢赶回到府上,一路慌张地找着她家夫人。
“夫人呐,出大事了!”婆子直喘粗气,嘴里喊得大声。
大事不好了,一路从前厅就喊入了垂花门,在内宅花园里总算是见着她家夫人了。
今日天气晴好,梁二姑梁三姑又约着大嫂要加入战局。
梁夫人心里有事本不想玩牌,可耐不住家里姐妹一个劲地磨嘴皮,她们倒是上了瘾,做为大嫂又是当家主母,她只能舍命陪君子?
听着婆子这一路喊叫,颇是没规矩,梁李氏正欲开口训斥,却见那人筋疲力竭地往草地上一跪。
这架势,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夫人呐,方才奴婢在集市上听见梧桐小姐要被他爹许配给城西的邓员外之子了!”
“啊!!你确定?”梁二姑惊叫一声。
梁李氏的脸色一下暗沉下来,“城西的邓员外,是前日老爷去参加的乔迁宴的邓家吗?”
婆子并不确定是不是,一时语塞。
梁木灵将麻将牌搓散,一脸兴奋地拉起娘亲的手就要走,“娘,还愣着做什么呀?别人就要把咱大嫂抢走了,咱们得去阻止这场荒唐啊,帮大哥把人给抢回来啊。”
这几人才反应过来,时不待我,赶紧点上几名家丁跟随着,匆匆往大宝贝赶去。
半路上,梁李氏心里都还在合计呢。
梧桐的亲爹已经给她说了门亲事,就这么冲过去干预,能解决问题吗?
而且那位邓员外可不是小人物,老爷提起过的,当朝丞相的徒生,在京城混迹多年,然后回到家乡养老,打个招呼就能涉及到梁家其他两位叔叔的前途。
得罪邓员外真的好吗?叔叔和老爷会不会责备她呢?
想到这,梁李氏心里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她若不作为,眼睁睁看着儿子失去心上人,最终导致两人劳燕分飞,理科肯定会记恨她一辈子。
哎,真的是左右为难,愁煞人也!
抉择不下时,就听车夫报了声,前头路堵了,大宝贝距离他们停车的位置还有三五十米,询问夫人现当如何?
“呃……”
“我们走过去!”梁木灵抢断道。
话音未落,她一把挑开车帘,飞速跳下马车,一眨眼就钻进了人群。
“哎哟,赶紧的追上啊,可别让人踩脚了。”梁李氏紧忙吩咐随行的家丁,这头也是手忙脚乱地下了车。
梁木灵之所以激动,主要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再加上十来岁的年纪,就觉得帮大哥抢回自己心爱的姑娘是一件很潇洒兴奋的事,故而从婆子那听见此消息时,全家就她是笑着的。
人长得小也是有好处,三挤两挤就拨开了层层人群。
还没扒到头前来呢,耳边就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唐小梅,没完没了了是吧?松手,老子的胳膊都快折了。”
那声音是从一个中年男人嘴里嚎出来的。
那声音从一个中年男人口中传出。
前面的百姓看着这一幕都笑喷了,一个大老爷们竟被一个妇人整得那么狼狈,真是丢脸丢到家。
梁木灵要爬上去看,却被这前前后后的人夹着根本就跳不起来。
眼珠子一转,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银托子,拍了拍第一排人的肩,跟人商量着,花钱买了个看戏位。
换到牵头来,视线就开阔明了了,就见大宝贝店门前停着一顶红轿子,大红绸缎将轿子装扮得十分喜庆漂亮,一旁还有穿着红衣吉服的轿夫和傧相。
台阶之上,站着一位气场全开的中年妇人,头发散乱,满面红光,反擒着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
妇女后面是气喘吁吁的凌掌柜,还有两个老头。
店里的伙计跟外面一帮壮男对峙。
这……
这看上去像是喜事变打架,什么鬼啊?
“拧你胳膊都算轻的,若不是爹娘夺了我的刀,我早把你剁了!”唐氏说罢,一脚把李大富踹滚。
李大富摔了个大马趴,爬起来指着唐氏,怒骂道,“我老李家的事儿轮得到你插话儿吗?梧桐是我李大富的闺女,没我咋滴出世?现在生意红火了,就忘了我这个老子?大家快来评评理……”
“你少扯淡,说梧桐不仁不义?我姐跟你早十年就和离了,你没那资格插手我们凌家的事!”
“我管你们凌家啥事儿了?我就问我是梧桐的爹吧,她是我骨肉吧,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告到京城去她也是我的娃,你算老几!”
唐氏一听又冲了过来,吓得李大富平地一跳,赶紧找遮挡物。
两人围着轿子转了几圈,可被长长的轿杆档着,唐氏始终就没能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