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卧床多日,我让徐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老夫人出声,然后她扭头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徐大夫向前来,开始为如亭诊断。
很快,徐大夫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眼旁边的老夫人。
“有话直说!”老夫人见状出声。
“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哀伤过度,心中抑郁不解,才一直不见好的!”徐大夫出声。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病因,老夫人看向躺着的如亭:“如亭,莫要想太多,要心宽才行,长此以往下去,祖母会担心你的!”说着老夫人一副哀伤的神情,似是就要流出眼泪来。
“祖母,您莫要担心,孙媳只是想好好休息下,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如亭似是艰难地出声。
“你莫要说话,好好歇着!”老夫人安慰如亭,刚说完,就见如亭眼皮慢慢耷了下来,睡下了!
看着年纪轻轻便不如自己的如亭,老夫人心中叹了口气,然后也没有在梅花院多待,带着徐大夫人就出了院子。
“徐大夫,如亭这身子莫不是不行了吧?”老夫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徐大夫质问。
“回老夫人,少夫人虽然状况不好,可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只要好好养着,总归是好的,就是不知要养多久!”年老的徐大夫弯身认真地答道。
也就是说,这府内的事务她还不知要操持多久。
想着府内的入不敷出的情况,老夫人皱眉:不就是纳个妾,何至于如此!这府中的事务谁来操持,难道非得熬死我老婆子不成!
老夫人扭头嫌弃地看了眼充满药味的梅花院,然后转身离去了。
待老夫人一行人彻底离开,如亭坐起身,眼睛炯炯有神,丝毫没有病人的模样。
床边的成月见状拿起旁边的衣衫,搭在已经下床的如亭肩上。
“成碧!”如亭唤道。
“夫人!”成碧从门外走来,规矩地应道。
“之前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如亭出声问,看着这些天每日的暴雨,如亭觉得这洪灾怕是要提前了!
“回夫人,已经安排妥当,粮食也已经安置在宅院中了。”
“嗯,殷府那边可也去送了?”这是如亭之前后来吩咐的。
“按夫人的要求,已经送过去了!”成碧答道。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与前世的不同,如亭给时新禹透露了消息,若是他足够重视的话,这场洪灾怕是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三日后,城外的大坝果然决堤了,且还是在暴雨的夜晚。
一夜之间,城外已经汪洋一片,目之所及的庄稼全部被淹。
太子上书的事情,如时新禹预料的一样,皇帝根本就没有重视,不过好在太子已经抽调了随时待命的军队,他也备了一些的救急粮食。
有了时新禹的提防,虽然没有阻止洪灾的发生,不过城内的洪水却没有淹得像城外那么高,只是淹到了膝盖处。不过城内外的道路到底还是堵住了,通行很是不便!
侯府内,由于府内侍卫的把守和及时救援,府内一切安然无恙,相比大户人家,普通老百姓家里就没有那么幸运,屋里院子里俱是到膝盖的泥泞洪水。
梅花院内,如亭一边听着成碧的禀报,一边用着午饭。
“夫人,您让置办的那座宅院奴婢也去看过了,只有院子里被淹了一小地方,其他的地方和粮食都完好!”
“外面和城外的情况如何?”如亭出声。
“回夫人,现在街道被淹,除了粮铺其他的铺子都关门了,奴婢回府的时候还看见那粮铺挂出的价格涨了二两银子,尽管如此里面也挤满了人哄抢粮食!”成碧回忆地答道:“城外,听街上路过的人说,外面的洪水已经淹到了人的肩膀,别说人了,连一个家畜都未曾看到,那田地里的庄稼更不用说了,尽数被毁!”
今日只是洪水被淹的第一天,基于恐慌才去哄抢粮食,若是过了十天左右,也许时间更短,打家劫舍的事情就该发生了!到时候难免会出现伤亡的情况。
之前提醒时新禹的话,不知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成碧,你去前院护卫哪里,偷偷的找左来,让他这段时间加派人手巡逻,不可松懈!”如亭吩咐。
左来是如亭从殷府带来的护卫,现在已经是前院护卫的管事!
“是!”成碧规矩地答道:“夫人是怕有人会抢到侯府?谁敢来侯府抢?”她有些不相信。
“饿急眼,谁都敢抢!”如亭冷冷地出声。
“是!”说罢成碧便退了出去。
梅花院中照样每日送进不少的昂贵药材,似是这位少夫人仍旧不见好。
玉满堂中,老夫人听完掌管铺子的管事禀报,脸色甚是铁青。
一场洪水灾害,竟然直接让侯府又是赔进去了上万两的银子!
“哲彦,如今外面的情况如何?”老夫人开口看向下首的徐哲彦。
“回祖母,外面虽然洪水退下了去些,但是依旧是道路行走不便,还有,粮铺的价格今日又涨了三两银子!”徐哲彦神情严肃地禀报道。
这粮铺子的价格每日都涨,现如今这粮食已经比往常贵了十两银子不止!
“府内的余粮可还够?”老夫人质问靠近门口的厨房管事。
“回老夫人,按往常的用度,粮食还能支撑五天!”厨房的管事陈嬷嬷汇报。
“陈嬷嬷,你今日派人去采购粮食吧,再采购十天地!”老夫人吩咐。
“是!”陈嬷嬷规矩地应道。
“老夫人,账上的余钱已经不多了!如今只有一千两银子!”陈嬷嬷一旁候着的李管事出声禀报。
“怎么只有一千两,银子呢?”徐哲彦震惊地看向李管事质问。
“回世子,之前您在账房支取了五千两,后来出府应酬又是两千两,加上这段时日府内的开支,一共花费近万两银子!本来这个月铺子上还能收回一部分银子,谁知会突发洪灾,如今铺子里面的货物也损失了不少!一时怕是回不了银子!”李管事低着头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