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自从时新禹知道如亭怀孕后,便日日想着法地做些好的吃食哄如亭开心,如亭倒是也不忌口,看着时新禹乐此不疲的样子,如亭心中也是一阵暖暖的。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是一年的秋季来了,酷暑退去,天气渐渐变得宜人。
这日上午,二人用过早饭后,时新禹便有事出府去了,如亭看这舒适的天气,便让成月搬来了摇摇椅放在院中的枣树下,如亭小心地躺了上去。
如亭的身孕已有两个月,不显怀,身子也不笨重,但是府医却是千叮万嘱,越是小的月份越是要注意,是以如亭这段时间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骑马的事情就更别提了。
舒适的阳光,让如亭躺着甚是舒服,渐渐地昏昏欲睡。
“殷如亭!还我念儿命来!”
“殷如亭!还我诚儿命来!”
“你是江静婉?!!”在团团迷雾中,如亭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靠近,直到那身影近在咫尺,如亭才模糊地分辨出,那是一张狰狞的面孔,似是被烧伤!丝毫认不出之前江静婉的容貌!
“还我儿命来!”那身影伸出同样可怖伤疤的双手,向如亭伸来!
“你果真还活着!那就下地狱去见他们吧!”说着如亭从头顶抽出一根银钗向江静婉的胸口刺去!
谁知那身影一闪便退出一丈远:“哈哈哈....”
如亭目不转睛地看向那身影,眼见着那狰狞的面孔,似是慢慢转变成一张甚是姣好的面容,如亭仔细看去,十分确定,那不是江静婉的容貌!但却又看不太清!如亭向那身影渐渐靠去,那身影却不断地往后退去,容貌越来越模糊!
“站住!”如亭大喊。
那身影却是退去得更快,眨眼间,已经完全消失在四周的迷雾中。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如亭被惊醒,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如亭便知自己做了一场梦。
“夫人,这是刚泡好的茶水。”旁边传来成月温和的声音,如亭伸手接过。
温热的茶水入肚,让如亭感觉很是舒服,想起刚才的梦,不知为何,她的脑中直接浮现出那日在宫中端王身边的那位侍妾。
突然如亭脑中轰然炸开。
那梦中变换成的女子容貌,不是和那侍妾的容貌很是相似?
“成月,去叫林薇来!”如亭出声吩咐。
很快,林薇一身劲装地出现在院中的书房中,此时如亭端坐在书案前。
“王妃。”林薇抬手行礼。
“去查查端王身边的那名侍妾,我要事无巨细!”如亭出声:“尤其是她之前的经历!”
“是!属下遵命!”林薇得令便规矩地退出书房。
此时屋中只剩了如亭一人,屋中一片寂静,想到前世还不知时新禹因何被流放,如亭心中有些烦闷。
这时,一阵强健的步伐由远及近,不用看,如亭就知是时新禹回来了。
“夫人!夫人?...”
“我在这里....”如亭出声回应。
很快时新禹满脸笑容地推门而进。
看着如亭有些愁容,时新禹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夫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说着时新禹眼神射向如亭的还平坦腹部。
“我很好,放心!”如亭看向他说。
时新禹抬眼看向如亭出声:“夫人,你之前说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只是....”
“只是什么?”如亭听此话就知时新禹说的什么。
“只是我现在实力没有那么强,兵权,粮草,银钱,人脉,哪一样都十分不乐观。”时新禹不自信地说。
如亭见状,抬起自己的玉手覆上时新禹粗糙的大手:“夫君,只要你有心,我们夫妻二人齐心齐力,我相信,我们不一定会输给端王,你看父皇如今都是作壁上观,都没有直接放弃你,你又如何能自暴自弃呢!”
“兵权,粮草,银钱,还有人脉,这些你欠缺的,端王那边又与你好去哪里?”
“如果我们放手一搏,我们或许还有活的希望,可若是苟且逃去别处,等那端王登上那位置,迟早都会追来,到时我们又逃去哪里?我们的子孙又该如何自处?”
“我明白!”时新禹反手握住如亭的手。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良久时新禹出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兵权,虽说我现在手中有一些兵权,但他们跟随我回京的时候已经被卸了盔甲兵器,若是真硬上,还是有些吃亏的!”
盔甲兵器?
时新禹有人,但是眼前最紧缺的东西是这些!
突然如亭联想到前世的时新禹,若是私自制造盔甲兵器那就是形同谋反!
前世的时新禹是否因此而被流放?又或是被诬陷?
“如今这些人在哪里?还有,京城中哪些地方都与你有关?”如亭出声问。
时新禹听此,起身直接来到如亭身后,抬手抽出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存放的一本账簿放在如亭的跟前:“这里面记录了京城以及郊外的我名下的产业和地契,有些直接写我的名字,有些是以他人名字写的,夫人尽可查看!”
如亭拿起账簿,打开简单看了两眼,地方还真不少!
“这些地方可有人日夜值守?”如亭手指向几处以他人名字署名的地契。
“大部分是有人值守的,有些没有,地契太多了,王爷我日理万机,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小地方!”时新禹似是有些得意地说。
如亭抬眼瞥了他一眼,时新禹的得意顿时消失,然后端正态度认真地问:“夫人,这些地方可是有什么不妥?”
“今日就派人,每个地方都要值守,若有异常随时来报!”如亭郑重地说。
“是!夫人!遵命!”时新禹故意佯装成属下的样子行礼。
如亭见状,突然笑了。
“夫人终于肯笑了。”时新禹似是松了一口气嬉笑地说。
如亭见此,看向他叮嘱:“刚才的事情切不可懈怠!”
“放心,只要是夫人交代的事情,我定会办得妥妥的!”时新禹拍着胸脯说。
端王府。
最近些日子江静婉因为怀孕,总是吃不好,端王见此很是心疼,于是亲手喂江静婉,谁知江静婉吃下竟然不吐了。
这让端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能吃下就好,不然会饿着孩儿和你的!”说着,端王将勺中的银耳粥再次递向江静婉的嘴边,江静婉张开小嘴吃下。
“只是辛苦王爷日日来喂妾身!”江静婉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愧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