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广鸣和我们分别几年,竟然当上侯府的先生了,真是一别三年,当刮目相看啊!”其中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感叹地说。
另一男子听到脸上似是有些不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侯府先生的,偌大的侯府竟然会请如此年轻的先生,他的阅历才多浅,你看其他的侯府,请的先生不是李侯府家的梅建中这样的名师就是资历很丰富的。”
旁边的男子似是也有些赞同,附和的说:“咳...也是,毕竟只是庶子,哪里能和侯府的嫡子相比较呢,能请个先生就不错了!”
“也是!”
说着两人说说笑笑地远离而去,根本没发现一直在岸边偷听的江静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静婉听到二人的谈话,脸色很是不好!旁边的丫鬟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当夜,徐哲彦照常宿在了水榭院,次日早上,从水榭院出来的徐哲彦脸上的神情有些纠结。他径直来到玉满堂,此时老夫人也是刚用完早饭,正惬意地在院中散步,此时已处在初秋,天气很是凉爽舒适。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徐哲彦来到院中,恭敬地行礼问安。
“嗯,来了,可用过早饭了?”老夫人扭头看了眼他,出声问。
“孙儿已经在水榭院用过了!”
“又是宿在水榭院,记得重要的日子该去正院还是要去的,大面上不可怠慢了如亭!”老夫人听见徐哲彦的话,又是提醒地说。
“孙儿记得!”说着徐哲彦上前扶着老夫人,慢慢地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自己也坐在对面。
“祖母,这几天孙儿一直在忙外面的事情,也没空顾及两个孩子,也不知他们学得怎么样?”徐哲彦抬眼看向老夫人,小心地问。
“两个孩子学得都还可以,虽然有些懈怠,有先生的监督,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老夫人回应。
“祖母,孩子的事情真是让您费心了!”
老夫人扭头看了眼很是客气的徐哲彦说:“有话就直说!”
对面的徐哲彦听罢,神色讪讪的,他鼓起勇气开口说:“祖母,听说梅建中先生也在京城的侯府中教学,孙儿也曾听闻过他,知识渊博,教导过的学生俱是学富五车,孙儿想,有没有可能,让诚儿也能瞻仰下他的风姿,跟其学习。”
“哼!你倒是敢想!像梅建中那样的先生,我们已经式微的侯府,且是一个庶子,你觉得他愿意教吗?”老夫人不屑地说。
“祖母,孙儿知道,诚儿只是投胎不好,可他天生聪颖,一学就会,只是没有投到如亭的肚子里,可不能因为这就耽误了他的前途,况且他也是我们侯府的血脉啊!”
“诚儿是个学习的好苗子,比孙儿要好学,以后进入仕途会比孙儿顺遂,不像孙儿如此的艰难,虽说是在培养一个庶子,可这也是在为侯府培养一个助力不是?还有念儿,长大了能结一个好的姻缘,对我们侯府都是极大的帮助啊!”
老夫人看着对面认真的徐哲彦,静默了片刻,开口说:“是不是那个江静婉给你说的这些话?她是嫌弃老婆子我请的先生和嬷嬷入不了她的眼?特意让你来说情的?!!”说在最后,老夫人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气。
徐哲彦自然也是发现了老夫人急变的情绪,急忙开口解释说:“祖母,不是的,婉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也只是想为侯府做些事情。”
“哼!”老夫人鼻孔出气。
“祖母,您别生气,实在不行就算了,孙儿也只是建议。”徐哲彦见老夫人如此,连忙放低态度,只不过他还是不肯放过老夫人脸上一丝的表情变化。
婉儿说,老夫人面上厉害,其实只要放低态度,老夫人都会仔细考虑。
果然,片刻的安静过后,老夫人叹了口气,开口说:“你是怎么打算的?让诚儿跟随梅先生学习,你可知道就算我们能见到他,也未必愿意教导。”
“还有念儿的教导嬷嬷,你心中是不是也另有人选了?”
“祖母英明,诚儿的事情,孙儿想让如亭去殷家,让岳丈出面调说几句,就依岳丈在朝堂中的地位,只是让诚儿跟着学习,应该是不难的。”
“念儿的教导嬷嬷,孙儿也打听过了,那侯府也有教导嬷嬷,而且教导的也是与念儿年龄相仿的三位孩童,三个是教,四个也是教,想来也不是难的!”徐哲彦看着老夫人很是认真地说。
老夫看向徐哲彦,神色淡淡地说:“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直接去找如亭不就好了,何必再来问我,若是怕我不答应,那就放心吧,只要你能让两个孩子跟随更好的先生嬷嬷学习,我定是不会反对!”
“孙儿知道祖母定是会为孩子们着想的,只是如亭那边,孙儿怕...”徐哲彦吞吞吐吐起来。
“你也知道让嫡母为一个庶子往娘家奔走不合适?”老夫人出声反问。
徐哲彦心中有愧疚,不敢只面对老夫人,于是沉默地低着头!
看着沉默不语地徐哲彦,老夫人心中慢慢仔细考虑起来!
现在侯府下一辈的人丁也只有这两个孩子,如亭那边还不知多久才有嫡孙,万一...那么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只有徐明诚,两边都打算着总是不会出错的。
理完思绪,老夫语气转圜地说:“罢了,就让我再卖一次老脸吧!”
听此话,徐哲彦满脸欢喜:“谢祖母,孙儿就知道祖母一定会为孩子们着想的!”
太阳慢慢的升起,热辣辣的阳光洒满院中,天气开始变得热起来。
徐哲彦扶着老夫人进了屋中,不一会的工夫,如亭就来到玉满堂请安。
一进屋中,如亭就见到徐哲彦和老夫人脸上令人舒服的笑容。
“如亭快免礼,到祖母身边坐!”老夫人热情地招呼。
如亭也不拒绝,面带微笑地坐在了老夫人身前的凳子上。
“祖母睡得可安好?”如亭按照以往的习惯关心地问。
“好...有你这么能干的孙媳,老婆子我睡着也是笑醒的!”
“老夫人,您又说笑了!”说着如亭微笑的低下头,心中却是警惕心提起,看来是有事相求了!不过她才不会主动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