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言掠过这个话题,问:“你带来的那四个是哪的人?”
少年的问题问的随意,无缘当阶下囚的觉悟倒是不低,他目光看过那乱糟糟的残树枝堆积的地方,知道刚才那一瞬间那四个人命丧黄泉。
在心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麻溜的说:“曜星社的人,他们弄到了张怀义的尸体,刚才听那个高个子说前两天好像抓了一个湘西柳家的人,就是那个弄来张怀义尸体的那个,说是要去下一个什么墓来着。”
“曜星社…龙虎山看见过他们的记者。”凛言回忆了一下那个曜星社,然后围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和尚转了两圈。
和尚慈眉善目,看着老实。
他问的也问完了,真假未知,这种情况和尚也不适合直接杀了,毕竟他可能不是吉祥物,这和尚暂时还得留着。
这么想着,凛言忽然对着无缘的光头隔空屈指一弹,和尚顿时失去意识,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他伸手扯断了一根自己的头发,轻轻朝无缘一送,黑发化为一道流光钻入和尚的眉心。
凛言阖上双眼,他的指尖在虚空一笔一划画着什么,那道钻入无缘脑子的流光随着少年指尖的画动成了光咒刻在无缘的灵魂里。
禁制已成,该忘的,不该记得,不能说的已经在无缘脑海里忘的一干二净。
抱着试试看想法的凛言睁开眼,伸手小心摸了一把自己扯断的头发,小声嘀咕:“以后肯定不能秃…”
他是没想到这个一看就不是人的和尚记忆也能被封印,还如此顺畅,这么看来他和和尚不是同一类型。
凛言瞥了一眼四脚朝天躺地上的和尚,才不管这和尚躺地上冷不冷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抬头看天,云层覆盖,无星无月,他轻啧了一声,小声嘀咕:“这和尚还蛮现实的,打架知道把卫星遮上。”
然后,少年拍拍衣袖走的潇洒,翻过这被他搞的坑坑洼洼草木尽折的地方,动作那叫一个干脆,衣角都泛出一丝潇洒不羁。
风悠悠刮过,泥土的味道四散开来,动物在本能的逃窜。
三分钟后。
在地上躺尸的和尚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在这大山深处此景若是被人瞧见少说得惊喊一声“鬼啊!”
幸好这山里没有人,无缘拧着眉伸手摸着自己的光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仔细一摸头上鼓起一个大包一摸就疼,他愤愤道:“下手真黑啊…!”
无缘眼神忍不住恍然一下,回想起刚才小汤圆把他的神通破了之后,把他按在地上打,然后逼迫他叫爷爷的场面…
【叫爷爷。】
“我不!士可杀不可辱!”
少年的手一下就呼过来,光头上又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快点。】
少年还笑了,少年似笑非笑,那似笑非笑眼神在这一瞬间给人的感觉是极致危险,明明穿着简单明了黑白二色道袍,他却看出了靡丽。
是的,靡丽。
真是好看的要命,蛊惑人心。
“…爷爷…你真”
这些记忆在脑海里一一浮现,无缘整个人都不好了,脸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被小汤圆那模样晃了神。
和尚发了会呆索性就在这泥土翻起的地上低眉颔目,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凛言可不管这和尚脑补给自己加了什么戏,他来到浮梁古镇外,看着古朴的城墙掐指算了一下张怀义的骨灰在具体在哪里。
得出答案在深水边,他又拿着在森林里捡的木棍,往昌江走去。
多亏他记忆好,不然这没有地图导航的情况人不知道要绕多少路。
…………
昌江的水流不是很湍急,在夜色下显得倒是有那么几分波光粼粼映照明月的诗意。
水面上偶尔有来往的货船经过,滩涂边倒是有零星的几人在拿着鱼竿钓鱼,还有几个年轻男子打着手电筒拎着塑料桶在芦苇荡里抓着什么。
“诶!李二,你看那是不是来了个…女的?”一个拎着塑料桶的青年寸头男子用胳膊杵了杵他旁边的年轻黄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