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那呢?这深更半夜的哪能有女孩子来江边晃荡?”叫李二的顺着那寸头男指的方向看去。
一片茂密的芦苇荡里走出来一个人,在湿润的泥土上走着,速度不快,在仅有月光的照亮下让人看不真切,只能瞧见一个隐约的轮廓,长发长衣,不高,手里拿着一根拐杖。
“刘哥…!我们会不会遇见什么脏东西来?”李二的声音带着凝重,这一瞬间他脑子闪过各种诡异的小说和短篇,手里的手电筒直直的望对方照去。
“你平时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村头男声音响起的时候,那手电筒的强光照射在对方的身上。
在光里的少年闯入他们眼里,长发,古袍,那张脸令人愣神片刻。
“两位,你们想多了。还有,拿手电筒照人很不礼貌。”凛言随口说着,没管那俩半夜抓龙虾的人,扫视一圈这片芦苇荡。
目光锁定到一片少了几根芦苇的地方,踱步走到,拿起手里的粗树枝就当铲子用。
刚铲第一下,一道手电筒的强光就照射在他身边,把这一块的地方都照的亮堂,一只青蛙“孤呱”而过。
“小朋友,对不起哈我这弟弟有点缺心眼,你在挖什么?怎么没看见你爸妈?”男人爽朗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
李二看着用树枝挖坑的少年也忍不住说:“这水看着不急,但深着嘞,你一个小朋友不要到处乱跑,掉水里可就没命了。”
说完,这俩人还忍不住瞅了又瞅这少年,倒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个男孩子了,这少年的眉眼间带着英气,还带着一丝奶呼呼的青涩。
就是,他俩没见长的这么好好看的男娃,哦,女的也没见过。
两个人凑在他身边把手电筒都照在了他挖的坑上,对于这两人一人一句的善意。
凛言答道:“我取个东西就走,不去水边。”
“…传家宝?”李二是有点逗比的性格在身上的,他左右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那你得偷偷挖,不然被别人知道了指定得上交国家,你运气好遇见我们哥俩,不然别人就举报你了。”
他还扒拉了一下他同伴:“刘哥,你过去点,咱俩给他挡着点。”
“…算是吧。”凛言抬头瞥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
粗木棍在他手里堪比铲子,三两下挖出一个三四十厘米深的坑。
两个打手电筒的眼尖的看见淤泥里隐约出现一抹灰色,“诶!有了!”
“还真埋了东西啊?”刘哥也惊了,坑越来越大,一个泡菜坛子似的东西出现。
“人家都说了那是传家宝…”李二嘟囔。
刘哥没好气的好开口:“你瓜啊,那是蛇皮袋。”
凛言没理这俩人,他挽起衣袖,把被用蛇皮袋包裹起的骨灰盒??拔了出来,也不嫌上面厚厚的一层淤泥还带着泥腥味,就那么拎在手里。
他眉头微皱,转头对那两人说了再见,抬步就要离开。
“小朋友,等等。”
李二开口喊住了他。
凛言转身望去,李二上前一步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他。
看起来非主流的男人笑的憨厚:“这江边太黑,拿着照亮路别摔了,早点回家去吧别在外面玩了。”
善意很小,在黑夜里却如莹莹之光。
凛言也弯了弯眉眼,摇头拒绝:“我看得见路,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嗨,拿着吧,手电筒而言不值什么钱的。”刘哥也笑着劝说。
凛言摆摆手:“真不用。”
他停顿了一下,又对两人道:“祝你们今年无灾无难。”
言摆,拎着新鲜出炉的骨灰盒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那俩抓龙虾的嘀咕。
“刘哥,你说这小孩说话还蛮好听的嘞,祝我们今年无灾无难。”李二感慨:“不过这娃长的真俊,搞得我也想安定下来结婚生个娃,老婆孩子热炕头。”
寸头男转头看他,眼神认真:“你真的改变主意了?”
李二沉默下来,转身朝滩涂上走去,手里的钳子无目的的夹着地上的草:“刘哥,我也知道我们这倒斗这一行…有些损阴德,原本想接完这一单才退休,这会倒是不想去接这一单了。”
他和刘哥两人出生与偏远地区的小山村,同一个外婆的表兄弟。
父母去内蒙挖矿一道出了意外,他们拿着那点赔偿金在村子里东蹭一口饭西蹭一口饭的长大,一个村子里的多多少少都沾着点亲戚关系,也就让他们从八九岁的孤儿活了下来。
那村子有多偏远,前几年才通上电。
真的就是大山深处,他们俩在半大不小的时候,也是机缘巧合在大山里头救了个老头子,也就是那个人传授他们本事,令他们俩走上了这条路。
赚不到什么大钱,小钱倒是不少赚。
老者严厉的告诉他们{名气越大,规模越大的墓,你们绝对不要去触碰,否则…十死无生!}
十几年的岁月也闯出了点不大不小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