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暇年走去桌前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姜明月。
手臂交缠,一饮而尽。
“我累了,想休息。”姜明月努力挺直脊背,道。
“发冠太重了,臣给您卸下来。”季暇年轻柔的抬着她的头。
作为最受宠也是姜国唯一的公主,姜明月出嫁的场面极其盛大,凤冠霞帔样样不落,拆的也有些费神。
季暇年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轻柔将与头发交缠的发饰一点一点得卸下来。
“已经备好了热水,殿下不如先沐浴?”待卸完了发饰,姜明月刚准备躺下来,季暇年便开口道。
今日天热,身上的汗虽然已经干了,却也感觉有些黏黏的,不是很舒服。
只是那浴桶就在那边的屏风后面,她低着头看了一眼季暇年。
“那你不许偷看。”姜明月开口道。
“君子不做那种事。”季暇年答应的很干脆,一度让姜明月怀疑那个非要娶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身上的嫁衣一件一件得搭在屏风上,姜明月不知道外面的季暇年目光已经暗沉。
水温正好,妥帖得照顾着身上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毛孔都在小声尖叫。
擦洗了一会儿,姜明月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热。
本还以为是洗澡水太热的缘故,便起身准备擦干穿上衣服了。
只是腿脚一软,她重重得落在了水中。
就在反应过来的第一瞬,她大声喊了一句:“你不许进来!”
浴桶没有多深,她坐直身子也只到她的肩膀处,是以除了尾椎摔的有些疼了之外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
姜明月刚松了一口气,便察觉到屏风后多了一位本不该在这里的人。
她迅速环住自己,怒目而视:“你说了君子不做这种事情的!”
季暇年轻笑一声,道:“微臣自认不是君子。”
“你不要脸!”姜明月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诱人,双颊染上熏人的粉意,红唇微张,一双眸子在水汽的映衬中更显诱人。
姜明月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与那日中药得到反应倒有些相像。
“微臣的疏忽,没想到那准备的是助兴酒。”知道她肯定猜到了,季暇年也没有隐瞒。
姜明月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
季暇年却一步一步得走了过来,单手撑在木桶的边沿,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脑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屋内的气温瞬间攀升,饶是冰块都还没化,姜明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热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明月得到意识渐渐迷离。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放在床上了。
“疼。”被子下洒了东西,咯的她脊背一阵阵得发疼。
季暇年将她抱到一边,掀开被子发现上面撒满了花生桂圆什么的。
“好好的撒这些东西做什么?”姜明月埋怨道。
季暇年眼中带笑:“是早生贵子的寓意。”
姜明月闻言脸更红了,抬脚就要踢他。
他一把攥住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将床上的果实推到了一边。
姜明月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现在的季暇年看起来太过危险,下意识得就想要往床里面跑。
只是脚踝被他的大手攥的紧,她用力踢了几下也没有踢开。
帷幔落下,优雅的狼族要在今晚好好享受他的猎物,吞吃入腹。
姜明月从没有觉得一晚上这么漫长过,她就像是一个人偶,被翻来覆去多次。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骨节上都泛着粉色的手怯生生得探出了帷幔,无力得垂在床边。
又突然用力攥住床沿,想要钻出来。
只是在下一秒,另一只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手指头钻进她的指缝,交缠在一起。
姜明月到后来已经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酸软的难以动弹,腿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不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都怪你!”姜明月控诉的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腿,昨晚上自己那般求他,他却一点都没有心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身上的动作一下都没停。
季暇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与之前的冷脸判若两人:“殿下太可口了。”
姜明月脸一红,又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更换了,季暇年又没有父母在这边,是以她不需要起床去请安,可以心安理得得继续躺在床上。
季暇年许是觉得愧疚,亲自侍奉她洗漱与用膳。
用完午膳后困意又袭了上来,姜明月打了个哈欠。
“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季暇年十分贴心得开口。
“姐姐!”姜明月还没躺下,两个小鬼头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床边。
小星星比季晨要怯懦一些,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叫姜明月什么了,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
“星星还是叫姐姐吧。”季暇年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笑着开口道。
小星星的眼睛一亮,开心得叫着:“姐姐!”
“星星乖。”
季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称呼的转变意味着什么,仍旧没心没肺的:“仙女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没起来,比晨晨还懒。”
“季晨,叫娘亲。”季暇年提醒道。
“不,仙女姐姐就是仙女姐姐!娘亲只有一个!”季晨难得得强硬了态度。
姜明月准备摸他脑袋的头顿在了半空中,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是啊,自己第一次嫁给他,可他在自己之前应是已经有了爱人。
他将季晨教的很好,定是爱他的,那他还爱季晨的母亲吗?
“没关系,晨晨想叫什么都可以。”她掩饰下自己心里的失落,轻轻拍了拍季晨的头,安慰道。
“规矩就是规矩。”季暇年的态度也很强硬。
“坏爹爹!”季晨仰头瞪着季暇年,没忍住用力锤了他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小星星看看他们,又看看季晨,还是追了出去。
姜明月皱着眉,道:“季晨是个孩子,你不该这么凶的。”
“他叫我父亲,你是我的妻子,他该叫你母亲。”季暇年冷声道。
姜明月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晨晨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