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霁心中怒骂一声,合上电话就往交警说的地方赶过去,一路上黑着脸,除了对司机报了地址外,再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童晓欣坐在路边,低着头看地上的灰尘,不管对方说什么,就是不开kou。交警刚才问过情况,她简单的说了下,到是对方却不讲理,她便沉默了。
宁修霁下车扔了张一百的块给司机,二话不说,也不等人家找钱,下车沉着脸,走到童晓欣跟前。
童晓欣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她缓缓抬头,见宁修霁脸色不好,原本平静的脸也瞬间垮下了,嘴一憋,眼泪就落了下来。
“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宁修霁一股子莫名火气要发,到是见到童晓欣的眼泪,又忽然有种有气无处发的憋闷感。
“又不是我的错!”童晓欣站起来生气的说道,“是他逆行,而且突然从巷子里出来,我是为了不撞车所以才让开的,可是他骑车不稳,又撞到我原本已经让开的车头,自己摔了出去。”
“嚯!你酒驾撞了人还有理了?我都受伤好不好?你看看我的胳膊,现在都举不起来了!”对方咄咄逼人得说道,然后又叫来交警,“交警同志,既然她得家人来了,那就赶紧处理吧!我的医药费,我的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医药费?”宁修霁眼睛稍微眯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已勾,“那也得你先受伤,我们才给吧?你说你想伤哪里?只要你说,我保证不要你的命!”
男人被狠绝得宁修霁吓着了,往后退了两步,警觉的看了会儿他,才拉住交警得胳膊,紧张的说:“警察同志你看看,他居然威胁我,这简直是没有把国家公务人员放在眼里呀!这是蔑视国家法律!”
“你先一边站着。”交警观察了宁修霁半天,知觉此人并非一般来头,也不敢轻易下决断,只对他点点头,公事公办的说,“童小姐酒驾是事实,至于事发经过,现在双方说辞不一样,我们还不能进行处理,要等证据调查出来。”
宁修霁瞅了一眼交警,仿佛没有听见对方说的话似的,径直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两步,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他何时出手的瞬间,男人就“嗷呜”的惨叫一声,胳膊已经脱臼了。
“医药费你要多少?现在开价!”他冷冷的看着男人,周身散发出森冷的气势。
童晓欣吓得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巴看你宁修霁,一脸的不可置信。
交警不敢轻易插手,只能转身去假装没看见。
宁修霁握紧了拳头,回头看着被吓着了的童晓欣,声音低沉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童晓欣摇头,“没有……”
宁修霁又问:“你说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童晓欣点头。
宁修霁听了,转过头去看那男人,“她说的是真是假?你说实话。”
男人早就疼的只差就地打滚了,而且刚才确实是他想讹诈,没想到遇见了强势的对手,所以此刻害怕的要命。
他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偷偷咽口水,“是、是真的…”
宁修霁忽然回头凶巴巴的看着那交警,“听见了?事实是怎样你还需要多久去调查?!”
“这个…我们…”
交警话没说完,就被宁修霁打断了。
“我不要废话,我只要结果。给你十分钟处理,十分钟后我要带人走!”
“好。马上就好。”交警刚才仔细的想了一遍,都没想出来宁修霁是哪家的少爷,但此人气场十足,可能大有来头,并不能跟市里的这些少爷相比,所以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处理好了一切。
宁修霁看了看童晓欣那已然被撞瘪了的车头,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终究很难看,让他觉得开这种车上路实在是丢脸。
童晓欣却不以为意,径直上了车,看着车门外的宁修霁,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叫他上车,所以就傻坐着。
“阿冠,过来把这里的车牌为xxxx的车开去处理一下,好好检查,所有零件,有问题的都换,不管多少钱,我出。”宁修霁看了一眼童晓欣,转身走一边,拿出电话小声的打给束冠博。
“谁的车?上回那姑娘的?你来真的啊?”束冠博接到电话,便朝着宁修霁说的地方赶过去。
“少废话,赶紧过来。车钥匙给你留这里,我先走了。”宁修霁说完挂了电话,走回去弯腰对着窗户里的童晓欣说,“下车。钥匙给我。”
童晓欣以为他要开车了,就下车,把钥匙乖乖的给他,知道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所以大气也不敢出。
宁修霁拿着车钥匙过去交给交警,又沟通了一番,才对童晓欣招招手。
童晓欣跟上去,跟在大跨步的他身边。他不说话,走的快,她跟不上,就只能小跑,也不敢说话。
跑了一小段,童晓欣没力气了,站定脚步,看着宁修霁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的越来越长。
“宁修霁,你走慢点,我跟不上了。”她气喘的说道,莫名的有些心虚。
宁修霁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脸上阴沉沉的,好似这夜色,仿佛只要一眨眼,就能下一场今年冬天最大的雪。
“宁修霁——”童晓欣几步赶过去,站在宁修霁跟前,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
“别跟我说,我们认识吗?”宁修霁撇过脸不再看童晓欣,声音也如同这夜色般的寒冷,没有一丝温度。
“宁修霁,你别这样,我那时候是开玩笑的。我……”童晓欣咬咬下嘴唇,“算了。今天谢谢你。车子交给你处理吧。修理的费用,我会按照收据一分不少的给你的。”
宁修霁收回目光,在童晓欣的脸上大量,暴力女向来直来直往,这会子怎么还欲言又止起来了。
童晓欣对他抿嘴一笑,转身朝着跟宁修霁相反的方向走去,然后挡了计程车,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宁修霁咬牙,心里爆了一句粗口,靠在路边,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起来,差不多半包烟都要被他吸完了,束冠博才打车过来从交警那里取了车。
“哎?你怎么了?不是先走了?”束冠博打开车门,眼神示意宁修霁上车。
宁修霁上车,一句话不说,脸色烂的要命。
束冠博耸耸肩,也什么都不说了,直接开车送宁修霁回去。
童晓欣打车到了家楼下,可是自己满脸泪水,怕自己回去会被父母追问,索性坐在花坛边抹眼泪,一边给白以茹打电话。
“晓欣,你怎么哭了?”白以茹跟顾冬甯也刚到家,才换了衣服,还没来记得喝一口水。
“我刚才撞车了。”童晓欣哭得厉害,不雅观的打嗝着。
“撞车?!晓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白以茹真心被吓着了,抓着手机,就打算要冲出门,却听见童晓欣说没事,才站定了脚步,悬着的心定了下去,“晓欣,别着急,没事就好。宁修霁没送你吗?”
“没有。我自己打车回来的。我已经在楼下了。可是我好难受,以茹,我心里好难受……特别难受……”童晓欣想着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一对男女,又想起晚上发生的一切,心里五味杂陈,憋闷的、沉甸甸的叫她只想大哭一场。
“晓欣,慢慢说,你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在听着呢。我现在过去陪你,好不好?”白以茹听了童晓欣的话,心里又揪了起来。
童晓欣的性格大咧咧,很少哭,也很少对别人说自己的脆弱,但凡能叫她哭的,也便是真的叫她伤心难过了的,也是她极为在意的。
白以茹十分了解这一点,今天白天她就发现童晓欣不对劲,现在听着她哭,心里也慌的要命。
“不用了,以茹,我在楼下,马上就要上楼去睡觉了。”童晓欣对着空荡荡的夜色摇摇头,眼泪却是止不住,“我就是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打通了电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一大堆的话,却又无从说起,也无法开口说起。
“晓欣,是不是苏俊焱惹你不开心了?”童晓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顾冬甯也过来坐下,一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动,她转头瞪了瞪他,用口型说,“别动。晓欣哭了。”
顾冬甯挑眉,忽然觉得世界好不公平,老公都没有闺蜜重要!他要不要把老婆的闺蜜斩草除根?要不要?!要不要?!
童晓欣吸吸鼻子,打了个超级大喷嚏,望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空,“以茹,肯定是有人在骂我了。”
白以茹觉得好笑,好友现在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晓欣,你赶紧回家,已经着凉了,还在外面吹冷风。”
“知道了。”童晓欣点点头,一个喷嚏岔开了话题,自己刚好不想说,这下也不用找借口掩饰了。“以茹,我要上楼了。晚安。”
“晚安。记得喝姜汤。”白以茹又叮嘱了一句,“晚上盖好被子。”
顾冬甯看着老婆挂了电话,吃味的说:“都没这么关心过我。晚上都没叮咛我盖好被子。”
“……”白以茹白了他一眼,“你晚上还用盖被子吗?你说哪天晚上睡觉是好好的什么不做就睡了的?被子都被你踢到地上去了好不好?!”
“你不是也喜欢?虽然没被子,可你没冻着,一直往我怀里蹭取暖。我怀里舒不舒服?”顾冬甯听了,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眼神亮亮的看着白以茹。
白以茹的脸红透了,站起来,踢了顾冬甯一下,“你少乱说!”说完,逃也似的冲回卧室,关起门去洗澡了。
顾冬甯跟着跑回去,拍着浴室门,“老婆,开门。”他可还没忘记她说的‘晚上可以’的话。
“不开。等我洗完,你再来。”白以茹已经把门反锁了,为的就不叫外面的那只狼进来。
“你洗完,我还洗个什么意思。”顾冬甯一点都不脸红的说道,“跟你一起才有激情。”
“顾冬甯!你够了!要是再不正经点,我今晚就在浴室不出来了。”白以茹宁可在浴缸里睡一晚上,也不想出去被某人吃了,不然明天铁定又起不来。
顾冬甯挑眉,嘴角勾起来一笑,不就是门被反锁了么!这还难得到他堂堂顾大少爷?
他去杂物室找了一根铁丝回来,在锁眼里转动。
白以茹在水柱下,哗哗的水声,让她没有听见门上的声响,等到听见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顾冬甯站在门口得意的笑着。
“顾冬甯!”她只想撞墙,为什么怎么样都对顾冬甯这只狼防不胜防?
“是不是很崇拜我?”顾冬甯随手扔掉手里的铁丝,笑盈盈的一脚带上门,然后朝着白以茹扑过去。
白以茹躲之不及,被扑了个正着,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而身前又是顾冬甯滚烫的身体,就算隔着衣服,她也还是被他那高的吓人的体温烫着了。
一冰一烫,叫白以茹感觉自己好似被冰上跟火山夹在中间了一样,刺激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抓着顾冬甯的衣服。
顾冬甯脸上挂着帅气的笑容,身上的居家服湿了,贴在身上,更显出他那健硕的身材。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心口处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白以茹清晰的感觉到手下的,胸腔下的,顾冬甯的心跳有力的跳动着,那滚烫的温度,好似来自他的心脏。
她浑身一片绯色,打湿的头发散乱的贴在若凝脂般的肌肤上,黑色跟白色,视觉的差异,带来巨大的感官刺激。
“以茹……”顾冬甯慢慢的凑近白以茹,在她的唇边低语,“感受到了吗?”这一颗心,只为你跳动。
“嗯?”白以茹退无可退,只能感受到一冷一热的夹击。
“叫老公。”顾冬甯也不解释,一手狠狠的一搂,将面前的可人儿更紧的搂紧怀里。
“老、老公……”白以茹感觉此刻的顾冬甯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