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妩拉不下脸上门去找人,便只能找上宫里的宫忆安。
戌时末正是宫忆安用完晚膳看折子的时辰。
谁知池妩就不知从哪个窗户提着酒就进来了。
宫忆安看见酒就摆手,“可别,我又有孕了。”
池妩:..........
“你和苏淮是闲着没事儿干吗?日日就知道干那事儿?”
宫忆安合上折子,“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也爱干那事儿?”
池妩面无表情道:“很久没干了。人不见了。”
宫忆安盯着她看了会儿她的神情,随即笑得前仰后合,“怪不得来找我喝酒呢?
合着裴寂人没了,你生气呢?”
池妩无声叹气,上个月来找人喝酒,不是还没孕呢吗?
不相信,随即上前又扯过她的手把了脉。
“还真怀孕了?”
宫忆安拍开她的手,挑着眉,“宫里那太医院院正把喜脉的功夫可是比周神医还厉害!宫里的本事儿!”
池妩自顾自的随便打开一折子看了看,然后自己灌了一口酒。
“裴寂那狗日的......”
宫忆安捂着她的嘴,“可别骂了,人家急着娶你呢!苏淮去看过,裴寂那老贼在京郊呢!忙活你的聘礼人日日熬着,人都快没了。
你别管什么聘礼,你也别去看,等他忙活完,怕是得连夜上门送聘礼。”
池妩蹙起了眉,“什么聘礼要日夜不歇,准备这么几个月?”
宫忆安语重心长道:“还不是你拉着人出门玩,闹出那么些事儿耽搁了,若不然怕是早弄完了。
苏淮说裴寂可真真是难啊!”
池妩站起身,“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宫忆安连忙抱住她的腰,“别去!!人给你惊喜呢!!虽然我也喜欢在背后骂他,但就这事儿来说,谁也骂不了他!
你若是去瞧了,到时候没了惊喜,老娘不得成罪人了??!”
池妩压着想翘起的嘴角,神色坦然的点了点头,“我有分寸,既是惊喜,那我就远远看一眼。
不全看,也不耽误被惊喜。
反正不看我心里不得劲儿。
你能忍住不看?”
宫忆安理所当然,“我当然能!又不是我男人弄!”
池妩摆摆手, “我去了,回见。”
————
半个多时辰后。
池妩蹲在了裴寂京郊庄子绣房窗户对面的屋子里。
她为了不被隐卫发现,一路上靠腿飞着来的,都不敢骑马。
可别说,这院里的隐卫真是太多了,哪哪都有人。
再加上裴寂这厮偷摸练武,她可小心谨慎了。
溜进这屋子,池妩就被一屋子的布料惊到了入目之处满屋子的红色,这料子.....
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好看得很,在屋里都能这么波光粼粼,要是在屋外走起来那还得了?
更不用说放在一旁那些都叫不出名字一整盘一整盘的宝石了。
池妩都不敢上手去摸。
对面窗户口的裴寂拿着绣花针一针一针绣着些什么,也瞧不清。
神情专注,时不时的蹙起眉心。
就那种认真的神情。
池妩只在床榻上他看自己时见过。
池妩不由得双手撑上了这头的窗户杵着下巴把视线朝裴寂上挪去。
不得不说,就这侧脸,瞧着都让人心神荡漾。
当然还得忽略他那眼下的两圈黑。
唉,想男人了。
裴寂倏地转头看来。
池妩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肆意张扬。
“我没看见。”
四周藏着的隐卫僵了僵身子。
裴寂无声叹气,勾着唇笑了笑,“那要过来看吗?”
池妩摇摇头,“要找个地方接吻吗?”
这话一出四周隐卫散了个干净。
裴寂没说话,放下手中的针,走出屋子穿过中间的石子路,一步一步朝池妩走来。
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处,好似预示了接下来到底该如何纠缠厮磨。
红绸摇晃缠绕间是失控的抵死缠绵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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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放纵的后果就是。
一片狼藉。
毁了大半的婚服衣料。
两人从屋子里跑了,从浴房收拾干净后,池妩心虚着冷静道:“你忙着吧,我可不再来了。”
说完人就跑了。
裴寂看着那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屋子里的衣料,无声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头疼。
到底该怎么和那些师傅解释派了这么多人守着屋子还能毁成这个样子?
又得加上两个月时间,重新弄衣料。
池妩回去的路上脚步很是轻快,那轻功使得更是如浮光掠影般。
一进入京都城内,池妩就往宫里跑。
这个时辰宫忆安都睡了,苏淮也在床榻上了。
池妩拆开瓦,朝床榻上扔石头。
“宫忆安!我去瞧见了!”
两人面无表情的从床榻上坐起来,抬眸看向屋顶上的人。
还好还是因为宫忆安怀孕了,啥事也没干呢!
苏淮冷笑道:“郡主真是没忌讳呢!”
“忌讳什么?宫忆安不是有孕?”
宫忆安叹了口气,接话道:“瞧见什么了?”
在月光下都能瞧见她那张泛着红光的脸。
池妩笑道:“就那衣料子,我都没见过!”
宫忆安嗤笑道:“就你这么个没见识,你见过什么?”
池妩‘啧’了一声,“你得意什么?你库房里的好料子都在我院里呢,就裴寂那料子,你肯定也没见过。
我本就美,要是穿上那还得了??”
两人:...........
“我走了。”人炫耀完盖上瓦片就走了,没有一丝预兆。
宫忆安无语,“到底是什么鬼料子?”
苏淮道:“听说是凤尾浮光金丝藤萝缎。”
宫忆安:“......他有病吧?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
苏淮:“嗯。的确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