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捂着嘴,一脚将他踹飞了:“滚蛋滚蛋!别他么恶心死老子了。”
说话中,鬼子那边又往这里扔炮弹,重机枪咯咯咯地扫射,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点射。
张寒抖落了头上,肩膀上的灰土:“起来起来,准备打仗了,小鬼子马上就会发起地面冲锋!”
郭大面盆从那边一丈多远的地面上爬起来,愣了一下,瞪着张寒,竖起大拇指:“小子,你行啊,要不是你,我们三个都死了!”
张寒说:“那不赶紧爬起来准备战斗?”
张寒抄起步枪,就跑回去了。
一会儿,郭大面盆和刘二狗也过来了,悄悄地跟在张寒身边:“多谢,多谢小兄弟!”
张寒看看一条五十多米长的战壕里,遍地尸体和尸块儿,腥臭难闻,还有几个士兵正从防炮洞里钻出来,小老鼠一样惊骇。
“排长,你们就剩下这几个人了?”张寒问。
郭大面盆哭了,点点头。突然掏出哨子,猛吹起来:“出来,出来,兄弟们,准备战斗了!打国仗!”
先后钻出七个人,还有三个伤兵。
大家都将步枪和手榴弹拿出来,缩在战壕边沿上。
张寒也做出了同样的姿势,匍匐着,子弹上膛。
郭大面盆在战壕里弯腰溜达了一圈儿回来,拍拍张寒的肩膀:“兄弟,赶紧走吧,这是打仗,不是耍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有耍过大姑娘吧?赶紧回去,多谢你救了哥。”
张寒笑笑,“排长,今天鬼子的飞机扫了我一梭子,吓我一跳,老子气不过,决心杀十个鬼子解解恨。杀不够十个鬼子,老子不会走的。”
刘二狗在右边十多米外说:“去球拉倒吧,赶紧回去跟你爹娘留点儿香火!老子要是你,不是吃粮当兵的,早就窜了!”
张寒不理睬他们。
两人叹息着离开了。
能听见鬼子的军号声,火力掩护的声音,迫击炮继续射击试探压制的声音,日军步兵群已经开始出动,素有经验的前线老兵们,准备死战了。
张寒将汉阳造步枪丢掉,用手在前面轻轻划出一个心形的虚线,就出来了那个系统的界面,迅速取出一样东西,将系统关闭了。
一把狙击步枪。
支架,瞄准镜,崭新的烤蓝,沉重威武。
同时,他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潜望镜,轻松拉拽以后,将活动的管子拉长,开始侦查。
左边,一个中国士兵忍耐不住,稍微抬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脑袋被什么东西重击,脑袋朝后,人体朝后上方飞起,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倒飞一米多,仰卧地上,开始不规则地抽搐,脑袋后面是喷涌的红的鲜血,白的脑浆。
“兄弟们,不要抬头,不要偷看,一会儿鬼子走近了就打,不要找死,呜呜呜!”排长郭大面盆哭了。
好几个士兵也一起哭。
张寒看了一眼,迅速将潜望镜观察,袖珍的弯曲镜头伸出去,认真观察了几分钟,才收回来。
日军在七百米外的阵地上,已经集合完毕,整条战线上,日军都做好了冲锋的架势。
一些日军士兵,还在阵地上持枪警戒,最前沿的部队,距离张寒等中国一线阵地400米。
日军还有一些掷弹筒和迫击炮。
上午九点钟,看不到长江的江面,因为战火纷飞,烟尘弥漫。
日军的大口径炮火停止了。
张寒立刻将狙击步枪的支架折叠,将枪械伸出去。
他还将潜望镜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有使用特种头盔,没有使用透视功能,因为白天效果不好。
正面的敌人,有一个中队,前沿的敌人,有一个小队,一千多米之外,有日军的一个炮兵中队。
“兄弟们,鬼子就要冲锋了,咱们也就要死了,兄弟们,像个男人,打狠点儿,打死一个鬼子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郭大面盆哭着喊。
“大哥,排长,您放心,兄弟们一起死,下一辈子还做好兄弟!”其他士兵也一起嚷嚷。
张寒火了:“喊喊喊,哭哭哭,喊尼麻辣隔壁!哭你娘的狗头!一直捣乱老子的心情!”
郭大面盆看看张寒肩膀上伸出去的潜望镜,“你咋了?你能不死?我们这边阵地上,都已经死光三茬兵了。”
张寒伸手,做出噤声的手势:“放心,诸位,这一次,咱们正面的鬼子,全部得死!咱们兄弟,一个死不了!”
右边十多米外的刘二狗怪笑起来:“行啊,你小子嘴还挺甜的,会说话!”
另一个兵说:“会说话顶个球,照样得死!”
张寒嘘了一声:“你们想死,老子不管,但是,老子绝对不能死,知道不?老子家里,还有一群俊俏的大闺女小媳妇儿等着梳拢呢,老子死了,她们咋办?”
好几个兵都转过脸看着张寒:“你家里好多媳妇儿?”
张寒点点头。
“多少?你是哪家的大少爷吧?”所有人都羡慕得发狂。
张寒说:“不多,二三十个。”
大兵们黑乎乎的脸上,顿时惊呆。
刘二狗愣了下,噗嗤笑了:“去你妈,你见了男人眼睛都发绿,家里还能有女人?骗鬼呢?”
张寒瞪了他一样:“老子玩腻了美女,想换换重口味,咋了?”
刘二狗怕怕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似的,赶紧王右边又挪移了一米多。
张寒说:“大家别怕啊,这一次,老子要让对面的鬼子全部死光光!到时候,郭排长,你可得给我发奖金!”
郭大面盆一听,打了几个滚从左边的战壕里翻身过来:“小子,你真傻假傻?你一个人能弄死前面全部的鬼子?就你?”
张寒点头,“鬼子有二百五十人到三百人,我保证杀光!”
郭大面盆苦笑:“兄弟,只要我们能守住这片阵地不丢,还能活着,每人官升三级!”
张寒拍拍他的黑驴球脸:“大哥,这一回,你们升官升定了!不过,我只要钱,行不?”
郭大面盆摆摆手,不愿意跟张寒墨迹了,在他眼里,张寒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
“神经病啊!”
“吃饱了撑的呀!”
“作死作死,不作业不会死。”
几个官兵叹息着议论。
张寒已经做好了准备。用狙击步枪将前面战壕边沿上堆积的厚厚的泥土推开一些,摆开姿势,又从系统中取出了一个特殊的钢盔,戴在脑袋上。
瞄准前沿阵地上的鬼子轻机枪手。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