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明炎热依然。
张寒一个人来到了北面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在一个小村庄的废墟里观察着远处的战场。
一片片村庄都毁灭了,成为狰狞的废墟。
中国军队和日军正在反复战斗。
日军的炮火有压倒性的优势,尤其是远方长江口岸的海军舰炮,都是超过150毫米的大口径炮火,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从遥远的空中飞来,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爆炸,掀起一阵阵冲天的烟尘,也将无数中国军队炸飞,炸碎。
张寒用手搭在眼前观察着,连望远镜都没有。
他不能拿望远镜,因为,在街区上有国军的巡逻队,发现了持有武器和望远镜等特殊装置的人,会直接抓捕的。
中国军队基本上是轻武器,炮火太少,这里又是长江三角洲的平原地带,在这里大兵团会战,没有优势的火力,就是找死啊!
看了好久,才拐回来。
他是暗影兵王,他有系统,可是,不是打不死的怪物,也是血肉之躯,在日寇这么疯狂的火力下,他上前线就是找死!
呜呜呜,十几架涂抹着猩红膏药的鬼子飞机又飞来了。在中国军队阵地上投下一枚一枚的重磅炸弹,有爆破弹,有霰弹,有燃烧的白磷弹,将中国军队的好大一片阵地,再次笼罩。
其中一架飞机,在轰炸以后,还向张锐的这边村庄扑过来,估计以为这里隐藏有中国军队,用机载机枪,对着反复扫射,一梭子子弹,从张寒的身边掠过,炸起一簇簇的灰尘。
张寒连滚带爬,钻到了沟壑里,才勉强躲避了飞机的追杀。
张寒火了!
“老子豁出去了!”
张寒冲向前面,几百米的距离以后,很快就冲到一群国军队伍里。
这边部队,依托战壕地敌人对峙,属于第三道防线。
日军的轰炸还在继续,密度小了许多。
“喂呀,你小子丑八怪的来这里送死了?”
“哈哈,瞧瞧人家,一个傻小子自己来打仗了!”
“嗯,哥儿们,你牛!”
不同口音的国军士兵,龟缩在各种身前宽窄不同的战壕里,看到张寒冲过来,一脸悲戚,议论纷纷。
张寒一个翻滚,进入战壕中:“前辈们,我来帮助你们打鬼子了!”
战壕里,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污,有一个炸断的人手,有一条人腿,有几段腥臭的肠子,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即便在日军猛烈的炮火下,这里的苍蝇还是一群群地飞来飞去。
一些尸体上已经蠕动着雪白的小东西。
战壕里刚才抬头看着张寒议论的兵们,都龟缩着,距离最近的三角眼的瘦猴一样的年轻士兵,斜眼看张寒:“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张寒冷笑一声,顺着战壕左转,找到交通壕,朝着前面冲过去。
转眼之间,就在半地下的交通壕朝前冲出了八百多米,进入第一条战壕,这儿阵地的最前沿。
张寒不是找死,因为他知道,日军在很长时间的炮火准备以后,叠加了飞机轰炸,应该发动地面进攻了。
“别动!拿枪,不拿枪想开小差的,老子现在就崩了你!”战壕里,一个戴着草帽的士兵突然用手枪顶着他的脑袋说。
张寒嘿嘿一笑:“大哥,我不是当兵的,我是自己来打仗的。”
那人歪着脑袋一看张寒:“你不是我们连的,又没穿军装,干啥子?”
张寒说:“打鬼子啊,刚才,老子正在观战,小鬼子的飞机扫了老子一梭子,老子气不过,准备来这里杀几个小鬼子压压惊。”
那人肥壮的国字脸,烟熏火燎的非常狼狈,大嘀大嘀的汗水,将烟尘彩绘一样画到脸上,“尼玛,老子还从没有见过你这种找死的瓜娃子!成,那边有枪!刘二狗,你来领着这位小兄弟!”
从那边防炮洞里钻出一个人来,光头,酒糟鼻子,小眼睛,丑得很凶猛,答应一声,看看张寒:“兄弟,你是增援的部队?”
刚才拿枪顶着张寒的人说:“扯淡,他就一个人,不知道死活的傻子!”
张寒反手一抓,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强力扭曲,将那人的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嘴巴:“你他妈是谁?你才是傻子!”
那人脸色都白了,“丢开,老子是排长!”
刘二狗过来,将张寒拽开:“兄弟,别乱来,咱们排长郭大面盆啊。”
张寒笑笑:“脸还真大!”
郭大面盆长出一口气:“别傻了,再他么拿枪对老子,老子一枪崩了你!”
张寒在战壕里看了一下,随手从泥土中掏出一支步枪,一看,愣了。
刘二狗翻翻白眼,伸出脑袋朝着阵地前面日军阵地方向看了一下,猴子一样机灵地缩回来。
咻咻,咻咻。
一梭子机枪子弹飞过来,从战壕上空飞过。
刘二狗吐吐舌头:“麻痹,小鬼子的机枪打贼准!”
张寒侧耳一听,立刻上前抱住了刘二狗。
刘二狗大惊:“尼玛,你想干啥?”
张寒挤挤眼睛坏笑着说:“老子见你长得眉清目秀,细皮嫩肉小蛮腰,顿时下丹田一股无名火起,想要和你搞基!”
说话中,已经抱着他打滚,飞快滚向右边的交通壕。
刘二狗吓坏了,拼命挣扎,已经成为一个皮球滚过去了:“排长救我,排长救我!他妈不是好人。”
郭大面盆一愣,怒吼着冲过来。
战壕这边,有倾泻30度的交通壕,三人都到了交通壕沟里。
张寒已经将刘二狗压在地上,刘二狗尖声叫唤,郭大面盆揪住张寒的衣领:“滚,滚蛋,尼玛没见过女人,跑来阵地上玩男人?叉你祖宗先人板扳!”
轰!轰!轰!
尖叫着的迫击炮弹轰过来,将刚才他们所在的战壕炸得地动山摇,爆炸声震耳欲聋,一大团灰尘飞出十几米高。
一些灰尘和大块的泥土,砸在郭大面盆的脑袋上。
呼,爆炸的冲击波和气浪,从战壕和交通壕交接的地方冲过来,将郭大面盆吹得树叶一样翻滚,滚过张寒和刘二狗身上的,滚那边去了。
张寒抖擞身上的灰尘,坐到了一边。
好久好久,刘二狗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看那边坍塌的一线战壕,浑身瑟瑟发抖,嘴角嗫嚅着:“兄弟,您要真憋得慌,就来吧,反正,你救了哥哥的命啊!”
说着,他转身跪下,解开了皮带,噗嗤,单薄的夏季军裤滑落地上,露出了黑不溜秋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