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对吗？”
素月兰面上笑着，看上去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温和，只是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一众的人都不敢接声，素月兰看着也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只是眼神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
林嬷嬷上前走了两步，厉声道：“没有听到夫人说的什么话吗？”
“…听…听到了。”
一声声微弱的回答。
林嬷嬷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素月兰拦住了她。
素月兰也不在意，声音温和：“没事，你们也不用害怕…”
“外面那些人呢…都是些我不相信的，你们呢都是我相信的…”停了一下，素月兰意味深长的开口：“你们应该一直都会让我相信的吧？”
“是吧？”
素月兰刚刚也说过了只相信有用的人，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她“不相信”的，也就是些无用的，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就是赤裸裸的表达出要让她们一直“有用”，要是没有用了，外面的人就是下场。
还留在这里的人绝对说不上笨，几乎都明白了素月兰话里的暗示，有些想多了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起来。
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回答了素月兰，面上温和的假面也淡了点，暴露出下面的寒意。
“怎么！你们都不想？没有一个人想让我相信的？”
——“阿悦不许再动手了。”
妟离桃花眼半眯着，懒懒散散的倚靠在椅背上，俊美无俦的面上冷淡无比。
小白光飘了一下，像是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似的，落到了妟离的好看的脸上，遮住了他大半的脸。
“渊。”
渊看这边无聊，拿出了一些吃的，边吃着边看着，就连刚刚素月兰让拉出去了既几人也没有影响他的胃口，，却被宁悦的一声“渊”给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噎了一下，一时咳个不停，幸好没有声音散发出来。
妟离微妙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清楚的流露出眼底的含义，他为了在宁悦面前扮演“傻白甜”竟然可以做到这个程度，简直是不择手段，毫无下限。
渊变出一杯水给自己灌下，恢复了过来，看向妟离脸上的小白光：“怎么了？宁悦有什么事情吗？”
说完，渊低了低头，暗暗避过了宁悦的视线，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连渊也感觉挺玄乎的，每当宁悦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次也是……
一瞬间，渊在脑海中过了这么多的想法，想了想，渊决定率先出击：“宁悦，你该不是想把外面还有这里的人救下来吧？”
小白光飘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飘到渊的身边，但却被妟离一手给拦了下来。
“我……”
“阿悦不想。”
“哦哦，好。”渊默了默，难得的和妟离站在了同一个战线，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阿悦。”妟离的声音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宠溺：“听话啊，还没有那么糟呢。”
宁悦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不容易接近，但只要了解的人丢知道，她其实很容易心软，要不是也不会在妟离瞒着她一次又一次之后还是拿妟离没有办法，对他冷不下来。
现在这个，说起来也和宁悦他们有关系。
——“阿悦听话，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的。”
——“我知道。”
——妟离嘴角翘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阿悦不想看着他们这样，但是……”
——“我没有这么想。”
小白光懒懒的飘在妟离的脸上，一动也没有动。
妟离明显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小白光动了一下，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开口。
这边，在素月兰再一次的开口明面询问其实是威胁之后，又有一部分的人顶不住了，明明素月兰都让她们站起来了，但还是都又跪了下来。
素月兰也毫不在意，又笑了笑，转身又坐了回去，面上又带上了温和的假面。
“来，都说说，那个让你们都感觉特别熟悉的阿有生的什么模样？”
底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开口。
素月兰看上去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似乎是随意的点了一个，刚好点到了王婆婆还有兰红。
“你们两个说说？”
王婆婆和兰红对视了一眼，一咬牙，王婆婆先开口道：“夫人，老奴不…不知道，之前…之前也说过的。”
兰红也接着表态：“…奴婢也也不知道…”
“不知道？”素月兰笑着重复了一遍，在王婆婆和兰红稍放松些的时候，忽然抬手又打破了桌子上的杯子。
一时，这间房间里面又是鸦雀无声，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出气。
接着，再素月兰又看过来的时候，有几人也犹豫着开口：“夫人…那个阿有就是不清楚她的面貌…”
“是的是的…”
“明明不认识也不知道她长的样子，但却很熟悉…”
在这几人开头后，后面又有人陆陆续续的表态，皆是不清楚不知道。
素月兰脸阴沉了下来，但却没有说什么。
兰红犹豫的看了素月兰一眼，素月兰立刻感觉到了，开口道：“兰红是吧？想说什么就说吧…”
兰红低了低头，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林嬷嬷立刻厉声道：“赶紧说，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夫人？现在还想再瞒着不成…”
兰红看上去吓了一跳，立刻回答道：“没…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只是…”
素月兰眼底划了一丝冷意，但声音却温和不少：“没事，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兰红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素月兰，在看到她像是鼓励一般都面容后，小声道：“…奴婢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只是，奴婢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哦？”素月兰看了兰红一眼，声音温和：“那你说说看。”
兰红先看了一眼王婆婆，试探一般的对素月兰开口：“那…那夫人先不要生气，这虽然是从那阿有口中得知的，但也不一定是真的…”
王婆婆在兰红看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在听到兰红的话之后更是怔愣，眼底明白着闪过犹豫。
林嬷嬷皱了皱眉，厉声上前：“大胆！你……”
素月兰抬了一下手，看着兰红静了一下，接着温和道：“好，你先说吧…”
兰红这才放心了不少，王婆婆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两人又看了看对方，兰红率先开口。
“夫人，我记得那个阿有…进来的时候说的是…是…”
兰红吞吞吐吐了几次，再看到素月兰的眼神不耐烦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声音非常小：“是得了夫人的命令…还有…还有，就是阿沁小姐的命令…”
“什么！”素月兰顿时气急，愤怒道：“我？还有阿沁？”
“荒唐！”
兰红沉默不语，低着头看着地上，什么也不说。
素月兰停了一会儿，才有开口，声音有些哑：“你还能想起来什么？”
“夫人…奴婢觉得，要是让我再见到阿有的话，奴婢有可能可以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