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来去匆匆，同牧野谈完话后就直接离开。
院内牧野看着李政先前坐过的坐椅，顿时松了口气。
身上冷汗直冒，双手有些颤抖。
方新雪见牧野有些异样，神情复杂道：“你怕了？”
“你觉得我会怕他？”
方新雪见牧野一脸硬气有些好笑道：“你不是挥手就要大开时空门，漠视万千生灵的牧野吗？”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再不济还有别的办法苟命。”牧野说话时看向隔壁的清辉武馆。
屠灵从信息量巨大的谈话中回过神来：“有封闭时空门的方法存在吗？”
牧野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道：“现在还没有。”
方新雪和屠灵两人沉默了下来。
对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两人都没有具体的概念，甚至是可以无视。
她们两个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还是未知之数，毕竟成就高阶武者的才能有资格谈那久远的未来。
屠灵见气氛沉闷，抓了抓头发道：“别想这么多了。晚上我们去参加燕市的庆典，换换心情吧！”
“庆典？”牧野疑惑道。
“嗯，每年兽潮结束后，燕市或者说每年春天兽潮来过之后周围几个市都会举行庆典，庆祝成功抵御兽潮吧......”
屠灵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这种兽潮仅仅只是为了选拔出优秀的人精军队。
......
是夜。
燕市内万家灯火亮起，有红灯的在门口挂上红灯，气氛像极了是在过年。
屠灵一手牵着大黄的狗链，一边给牧野几人介绍道：“今晚算是燕市为数不多自由的夜晚，规划区里的那些普通人今晚也能自由活动。”
“喏！”屠灵伸手一指。
牧野顺着屠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就只有那些摆摊的一排长龙挤满整条街道。
似乎是看出牧野的疑惑，屠灵笑了笑道：“这些摆摊的基本上都是规划区的普通人，即使在这种日子里，能多挣点钱也算是一件高兴的事。”
热闹如夜市般的街道，各种特色小吃摊前挤满了食客，一些传统的灯谜游戏或者是套圈游戏的摊位前同样流连着许多人。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牧野似乎看出来些什么开口道：“今天不用戴袖章？”
屠灵摇了摇头，指着吕岩手臂上的红色袖章道：“你看这不是有人戴嘛。”
吕岩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下自己手臂上的袖章：“第一次不太习惯，下次出门就不用了。”
“戴不戴无所谓。”牧野撇撇嘴道：“隔阂不在于袖章，而存于人心。”
方新雪撅了撅嘴道：“好啦，知道你是大文豪行了吧。”
牧野左右看了看，今晚方新雪和屠灵两人皆是盛装出门，还硬逼着牧野自己也穿上那件红黑相间的祭祀袍服。
“你们就别看我了，想吃什么就去吃吧。”
一旁被屠灵牵着的大黄听到牧野这么说眼睛大亮急忙叫了几声：“汪汪汪！！”
屠灵用力拽了拽狗链，恶狠狠的对大黄说道：“你再叫，信不信一会儿就把你卖了！”
“嗷呜。”大黄低下脑袋呜咽了一声。
牧野哪能不知道这大黄在想什么，尾巴摇的都扇出风来了。
“吕岩你带着大黄去遛一遛吧。”牧野看了眼目露狡黠之色的大黄转头对吕岩说道。
吕岩身体一僵。
这大狗虽然被牧野调教的服服帖帖，但是不知道离开牧野它会怎样。
深吸一口气，吕岩硬着头皮接过狗链道：“那我试试？”
吕岩话音刚落，大黄好似神经反射一般汪汪大叫了几声，带着吕岩狂奔了起来。
一路横冲直撞，路人纷纷退避，这么大的狗他们老早就注意到了，但摄于大狗身上的气势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
“哈哈，这大黄还蛮可爱的。”屠灵看着撒丫子狂奔的大黄笑道。
牧野满脸的黑线，明明是叫吕岩去遛狗，结果刚接过狗链，吕岩就被大黄遛了起来。
“我们也走吧！”屠灵看向长街，伸手拽了拽牧野的胳膊。
牧野看了眼屠灵期待的表情，眼睑微垂，方新雪同样转头看向牧野。
“我感觉你想的太多了。”
疑惑间牧野看了眼方新雪，街市间灯火辉煌，人群人来人往，各种喧闹声络绎不绝，海油大街的另一头，鞭炮齐鸣，噼啪声开始蔓延开来。
牧野笑了笑：“走吧，去吃点好吃的！”
今晚燕市街道上的行人本就众多，数十米宽的街道虽然还不至于道摩肩接踵的程度。但是各种的声音确实喧嚣成了一片。
往来各种小孩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放纵一次，偶尔往地上放个鞭炮，放完就跑。
叫卖声夹杂着往来行人嘈杂的议论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鞭炮声。
牧野恍若置身于前世过年前后的灯市庙会之中。
“好吃吗？”方新雪拿着两根糖葫芦一边舔舐，一边问道。
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夜市，方新雪今晚显得格外兴奋。
牧野见此，张大嘴巴一口咬下方新雪舔过的那颗裹糖的山楂。
“唔，太甜了。”牧野砸吧嘴道：“还是应该吃点咸的。”
“你...这外边人这么多......”方新雪被牧野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牧野莞尔，伸手指了指从他们身旁跑过依旧穿着开档裤的小孩道：“你看人家露屁股都不害羞，吃你一颗糖葫芦你就脸红。”
方新雪白了牧野一眼，刚想说话脚下突然响起一声鞭炮声响，方新雪整个人身体抖了一抖直接扑到牧野怀里。
“就你这还是武者？”牧野轻拍方新雪的背部。
“武者就不能有害怕的东西吗？”方新雪挣开牧野的怀抱，满脸通红的说道：“是刚才那个小孩儿吧？”
方新雪说完，气鼓鼓的转身，视线在不断搜索刚开那个穿开裆裤的小孩。
“走吧，去找屠灵吧，也不知她跑哪疯玩去了。”牧野忍俊不禁道。
牧野话音刚落，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传来屠灵的呼喊声。
“牧野，牧野！这边！”
人群中，屠灵怀揣一个棕色瓦罐逆势而上，匆匆挤开人群朝牧野这边跑了过来。
“你看。”
屠灵将手中小小的瓦罐递到牧野身前，宛如一个拿着奖状回家等待家长夸奖的小孩。
“这是？”牧野鼻子嗅了嗅，接过瓦罐打开一看：“臭豆腐？”
瓦罐打开的一瞬间，牧野和屠灵两人面露一丝潮红之色。
“你也知道这东西？”
屠灵把攥在手里筷子拿出从瓦罐里夹出一块冒着油光上边带着点红色辣椒碎末以及绿色葱花的黑色豆腐。
牧野张嘴吧唧一口直接吞下。
入口辛辣刺激，臭豆腐冲脑的味道不断冲击着他的味蕾。
屠灵见牧野吃的那么享受，伸手夹出一块轻咬小半块，入口的瞬间，屠灵同样眯缝着眼享受着味觉的刺激。
苦寻那个放炮的小破孩无果，方新雪往回走了几步。
见牧野和屠灵两人在吃着什么东西，出于好奇方新雪探头闻了一下。
这一闻差点让方新雪窒息。
方新雪捂着口鼻，胸中顿时感觉一阵恶心，神色惊恐的看着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牧野和屠灵两人。
“你们俩竟然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