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楼生意不错,县学和善堂也都井井有条。夜色渐深,天气寒冷,明月和盖枝高高兴兴地提着热乎乎的荷叶糕返回家去。
前方忽然传来刀剑相击之声,锵啷啷响成一片。一名男子狼狈的护着个姑娘被围在中间,眼看大刀就要劈到那女子头上,盖枝身形一闪便把那女子捞了出来。男子压力骤减,不一会儿就击退了刺客。
盖明月与那被救出的女子面面相觑,表情古怪,慢悠悠说道:“真是天道好轮回!”
季成风奔将过来,护住韦婉诗,他衣衫染血,一脸凝重。
盖明月看他那样就来气:“师姐,我们要不要现在把他俩做了?夜黑风高杀人夜,神不知鬼不觉。”
盖枝也闲闲道:“早知是他们,我们就应该在旁边嗑瓜子看热闹,为刺客们加油鼓掌。刚才那情形我还以为是好人落难,冲动了。”
明月叹息:“只怪天太黑,我们的侠义之心太重。”
季成风身受重伤,他心虚嘴硬道:“你们到底要不要让开?”
盖明月恶狠狠道:“刚救了你们连声谢谢都没有,不打你一顿再让开,都对不起你这张破嘴。”
季成风垂头丧气,俯身一礼:“多有得罪。”
盖明月哼了一声就要离去。
韦婉诗道:“慢着,盖明月,你就这么走了?”
盖明月回头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你还指望我给你开个欢迎会?咱们有那交情吗?”
韦婉诗固执道:我害过你你不追究?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盖明月理直气壮:“反正跟我没关系,十之八九是你自己作的。”
韦婉诗惨声笑道:“怎么和你无关,你若是不出现,我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盖枝怒:“这么说我们要是不痛打落水狗还对你不起?小师妹要是不出现刚才你脑袋就被当球踢了!”
韦婉诗一身粗布衣,单薄脏污,也不知是冷还是激动,她浑身发抖,几欲癫狂:“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我等了狄确五年, 处处优秀,时时努力。盖明月,我只是缺少你的运气罢了。”
盖明月无语,真没见过这种死心眼子:“在错误的道路上越努力,离成功越远。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你再努力得到的可能只是感动与愧疚,而不是爱情。”
韦婉诗冷笑:“你是胜利者,当然可以云淡风轻。 ”
盖明月:“既然你信奉成王败寇,还向我叫嚣什么?”
韦婉诗大叫:“你为何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心安理得?”
盖明月:“我又没害人,为何要因为你的意难平而愧疚?更何况我向来招人喜爱,这是实力,你羡慕也没办法。”
韦婉诗气得手抖,季成风忙扶住她。
盖明月看她气成那样,好心劝道:“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成天望着不属于你的自怨自艾,不如惜取眼前人。”
季成风飞快地抬起头,看看韦婉诗又重新低下。
韦婉诗平静下来:“你会放过我?”
盖明月反问:“为何不会?我落难时九王爷和你爹曾经相助于我,今日放你们一马,就当是还了他们人情。不过如果你还要害我,我怎么也要想办法弄死你,还得把自己摘干净。”
韦婉诗又开始激动:“你以为你能摘干净,笑话!我们丞相府是吃素的?”
盖明月:“要是万一摘不干净,那到底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你知道我这人,真逼到那个地步,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韦婉诗:“你不怕拖累家族吗?”
盖明月:“我怕啊,所以才忍让你们的。不过到了无需再忍的时候,我盖家全族,可不介意血流成河。咱们骨子里的血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放心,到时候肯定让你们韦氏全族死在我们前边。”
韦婉诗惨然笑道:“以后你都不必担心了,韦家再也没有我的位置,我也不会再回去,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季成风扶住韦婉诗就要走,盖明月叫住他们,扔了一袋钱过去:“世界那么大,你该去看看,别读了那么多书还一身小家子气,多行善事才有好运气。”
季成风握住钱袋,低声道:“多谢!”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盖明月感叹:“师姐,我们竟然为了这两人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盖枝也感叹:“小师妹,你越发心软了!”
两人飞身回府,约定明日一大早就遣人打听韦婉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打听的人还没有出去,盖家和王导的消息就同时到了。
原来韦婉诗一直被关着,早先她被订给了巫长做填房,前些日子该出嫁了就被放了出来。出嫁当天,韦婉诗半路就与季成风逃走,京城众说纷纭,大都是说两人私奔了。丞相府放出话来,韦婉诗不再是韦家的女儿,再也不许回京城丞相府,以后各不相干。
至于追杀,盖家了解的就多了。因为怕韦婉诗出来后对盖明月不利,盖家一直派人盯着。韦婉诗出嫁离城时他们就发现有刺客监视,到后来她被刺杀,又与季成风私奔后,丞相府宣布断绝关系,刺客更是开始频频出手。刺客应该是沈言菲派出去的,昔日闺中密友,今朝最想让她死。
盖明月三人惊叹连连,唏嘘不已。这人怎么就这么能作呢?真是好一出大戏!
盖枝:“那我们救了她,到底对不对?”
明月:“害人终害己。这样也好,季成风那小子估计要梦想成真了,艳福不浅。”
盖别:“别操心他们了,咱们还是研究一下女娃娃们的教育问题,还是有很多人家免费都不来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