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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老婆子。”老头子的声音传来。

宇姨脸上由哀伤转为喜悦,慧娘不愿当电灯泡,临出门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一定要忍住,不能跟老头子回去。

宇姨会意地点点头。

慧娘与老头子打过招呼之后,离开宇姨的卧房。

宇姨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老头子心疼地望着她,“青墨,是不是累了?”

“有些累,不过刚才慧娘帮我全身按摩,这会身上轻松多了。”宇姨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热情地迎接老头子的到来。

老头子倍感失落。“青墨,跟我回去吧?”

宇姨摇摇头,温和地说:“不是说过了吗?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

老头子拉起她的手,“要不我今晚不走了?”

“别介,人家慧娘可不欢迎你,当初你把人家小两口硬生生分开两个多月,你好意思住这里?”宇姨故意如此说。

“我非要住这里,他们也不能撵我走吧?”老头子吹胡子瞪眼。

“好,好,好,你愿意厚脸皮地住这里就住呗。”宇姨一翻身,脸朝墙,不再理会老头子。

老头子不服气地说:“当初不让慧娘和阿缘见面,你也有份参与,怎么你在这里住得,我住不得?”

为了撵老头子走,宇姨低声说:“我是慧娘的救命恩人,慧娘拿我当亲娘待,你就不同了,偷拿慧娘银票,害得她重新白手起家。答应给她分红,到现在连张纸都没见,更不用说银票的事。”

老头子脸色一红,现在浩瀚王朝国库虽说充盈了些,但还是没达到皇上的要求。慧娘分红的事情,只能再往后拖一拖。慧娘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要分红,反倒弄得他有些愧对慧娘。“那好吧,我不在这里住便是。”

“行了,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宇姨催促。

“青墨,我陪你一会再走。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能生你什么气?”

“你失去武功之后,好像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呢?以前都是我去哪里你便跟去哪,我与侍妾饮酒作乐,你从不干涉。现在想想,真是我做得过分了。以前你武功高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但如今你武功尽失,正需要我的保护,我还跑去找侍妾……我知道错了,今天我已经着人将侍妾都送走了,以后我的身边只有你。”

宇姨听得有些感动,但宇文家的天性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正如慧娘所说,必须给老头子下剂猛药。她起身坐在床上,认真地说:“老头子,我今天跟你说句实话,我受不了你隔三差五地找侍妾。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对你还是有所了解的,不出三天,定会原形毕露。你回去吧,我不想再多说。”

这是三十多年来,宇姨第一次鼓起勇气对老头子说,受不了他找侍妾的事。以前她不敢说,她怕万一说出来,老头子嫌她善妒,会破坏他们夫妻间地平衡。如今,有了慧娘的支持和鼓励,她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顿觉心中顺畅自然。

老头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以前一直以为青墨大度,不计较这些事,他才随心所欲地宠幸这个宠幸那个。侍妾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青墨这盟主夫人从未换过。

他疼惜地抬起手,摸了摸青墨那张已不再年轻的脸,“青墨,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不曾说过?是一直这样,还是从失去武功才这样?”

“是一直受不了。”宇姨说完,已泪流满面。

老头子不再吭声,替青墨擦干眼泪,默默转身,离开。

慧娘见老头子走后,立马进了宇姨的卧房,正好看到宇姨眼角未干的泪痕。

宇姨缓缓开口,“我跟老头子说了我一直憋在心中多年的话,此刻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慧娘微笑着说:“宇姨,好样的,不能一味地没有底线地对他好,不然,他永远不知道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以后你对他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男人嘛,总有粗心大意的时候,有些事你不说他永远都不会意识到。”

“刚才老头子听了这话,很惊讶。一声未吭地走了。他该不会因此厌烦我了吧?”宇姨又开始瞻前顾后。

慧娘安慰道:“宇姨,你放心吧,老头子肯定是心中自责,觉得愧对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一声不吭离开的。他明天一准还来。”

宇姨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真的吗?”

“绝对、肯定是真的,您就好好睡一觉,静等明天老头子出现吧。”

宇姨听后,放心地躺下休息。

慧娘出屋,帮她关好门,朝自己卧房走去。

*

回到自己院落的老头子,将廖护法招到跟前。

“廖护法,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有过没有见过夫人暗自流泪的情况?”

廖护法如实回答:“见过。”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老头子发火,摔碎了面前的茶杯。

廖护法嘴角开始抽动,心想,夫人是主上的娘子,她有什么情绪变化,不是应该主上应该先意识到吗?“主上,属下一直以为您知道。”

老头子挥挥手,“你下去吧。”

他对江湖中的情报无所不知,可唯独忽略了自己的夫人,如今悔恨不已。他一直以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这些年来,他找侍妾,见青墨没什么反应,他便更加肆无忌惮。其实,他心中明白,只不过是为了男人的那份虚荣心,便忽略了青墨的感觉。

青墨不说则以,但话一挑明,老头子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要马上补救。

老头子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只为想出哄回青墨的办法。

第二天,天一亮,老头子立马奔向张程缘的院落。

“老婆子,我又来了。”

宇姨心中暗喜,佩服慧娘的先见之明,但面上却是一脸无奈地说:“老头子,你怎么又来了?”

“过来陪你一起吃早饭啊。”老头子虽一夜未眠,但仍旧精神抖擞。

慧娘和张程缘朝老头子打过招呼之后,回他们的卧房用饭,留给老头子和宇姨独处的空间。

吃着早饭,老头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早饭真不错,好像不是慧娘做的吧?我怎么吃着有些你手艺的味道?”

宇姨面露喜色,这老头子竟然能吃出这是她亲手做的早饭。今天这早饭是她特意为老头子准备,但嘴上却说:“在阿缘这里白吃白住,哪能不帮着做点饭啊?”

老头子咽下一口饭,点了点她,“我还以为你盼着我来吃早饭,特意为我做的呢。”

他仔细一想,咦?全是他早上爱吃的饭菜。根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嘛,心情立马大好。

宇姨看到老头子满脸的笑容,亦笑着说:“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饭吧。”

老头子点点头。他们二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早饭。

宇姨知道老头子还要忙暗盟的事,催促道:“早点回去,暗盟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这阵子不处理暗盟的事,先处理我自己的事。”老头子吃饱喝足,帮着老婆子收拾碗筷。

“我来收拾就行,你一边歇着,你自己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宇姨边收拾边问道。

老头子一把夺过碗筷,“我来刷。我自己的事情就是陪夫人你啊。”

“噗”宇姨立马笑出声,老头子刷碗,破天荒头一回。“行,你刷吧。”

“好咧。”难得老婆子给他表现机会,他得好好表现。

老头子一出生便是浩瀚王朝的皇子,后来又当上暗盟盟主,一直有人伺候,这些刷碗之类的活,从来没做过,这下可难倒他。

刷了一遍,老婆子嫌不干净,他又去刷一遍,本来喝粥用的碗上没有油,但他把碗和带油的盘子一起刷,碗上都是油,手一滑,“当啷”一声,碗碎。

老头子歉意地望了老婆子一眼。又去拿第二个碗,“啪”一下落回刷碗盆,老头子快速跳开,虽没溅到他身上水,不过坐在一旁的老婆子却倒了霉,被溅一身油腻腻的刷碗水。

宇姨狠狠瞪了老头子一眼。

老头子赶忙陪着笑脸,“青墨,莫生气,莫生气,你先回房换身衣服,我马上就刷好。”

宇姨回房换衣服。

老头子快速刷碗。

正好慧娘和张程缘端着碗盘从房中出来。

只见老头子快速地刷碗,拿起碗看了看,还是有油,顺手拿起擦桌子的抹布,在碗里一转圈,这下没油了,满意地点点头。

慧娘他们二人憋住笑,难得老头子卖力干活,虽说用抹布擦碗,但总归是开始学着刷碗。

等老头子刷完碗起身去找宇姨后,慧娘赶忙将老头子用抹布擦过的碗筷重新刷了几遍。

等宇姨和老头子再出房门,宇姨已变了一副模样,老头子坚持给宇姨易容。

慧娘无奈地摇摇头,提醒道:“老头子,我们开得是美容养颜的店铺,宇姨过去是要敷面膜的,你给她带上这假面皮怎么敷面膜啊?”

“我跟老头子说过了,他非要这样。我还想敷面膜呢,慧娘说了,坚持半个月,我的皱纹会变少,甚至没有。”面膜对宇姨的诱惑力相当大。

老头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只要你让我跟着,我就不让你易容了。”

“老头子没去恒美看过,一块过去看看吧。”张程缘为老头子说情。

宇姨最终同意。老头子对张程缘投去感激的一瞥。

到了恒美,老头子见到面膜后,非常感兴趣,吆喝着要敷面膜。

老头子性情如此,张程缘和慧娘早就见怪不怪,碍于店铺里都是些小姐和夫人敷面膜,慧娘将老头子安排到后院。

“小叶,你过去给这位老爷敷面膜。”慧娘吩咐道。

老头子立马拒绝,“别,别,别,来个男人或青墨过来帮我敷面膜。”

男人只能选这里的刘掌柜或者张程缘,二人均有事做,没空招呼老头子。宇姨没有办法,只好亲自上阵。

有几位夫人看到恒美接待男人,立马问道:“这面膜男人也可以用吗?男人也可以来你们恒美试用面膜吗?”

慧娘点点头,“当然可以。谁也没有规定,男人不能进恒美店铺啊。诸位,可以介绍你们夫君过来试用一下哦。”

大户人家不仅小姐夫人爱美,而且男子亦爱美。只不过这两天,都是女人进来试用,男人反而不好意思进来。

那几位夫人纷纷点头表示要介绍自己的夫君过来。

慧娘这边忙得不亦乐乎,顾府那边廖轻舞却在发脾气。

直到今天廖轻舞才知道来喜和福贵被顾文燕卖出去,茶杯瓷器碎了一地。正好顾常进不在家,没人劝阻,下人们看到这种情况,大气不敢喘。

廖轻舞前天回来后并没有着急找来喜和福贵,而是赶忙着人去抓药,尽快消除过敏症状。喝上汤药后,没过半个时辰,她的脸便恢复原样。之后,顾常进回到家中,并没有发现廖轻舞有什么异常。

顾常进一回来,廖轻舞只能先依着他,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她喜欢亲力亲为地伺候他,将他伺候地舒舒服服,二人一同上床睡觉。第二天顾常进一直没出门,廖轻舞在他面前不好发落来喜和福贵,只好又硬生生憋了一天。

今天总算盼着顾常进出了门,廖轻舞的脾气发起来不可收拾。先是着人找来喜和福贵,结果下人回话说,他俩自从进了恒美,一直没回来,好像是跟了恒美的老板。之后欲派人到恒美将他俩抓回来,结果顾文燕告诉她,来喜和福贵被卖掉了。

廖轻舞怎能不生气,找不到来喜和福贵出气,她便将那天的十六个家丁喊过来,着人狠狠地打板子。

“夫人饶命啊。”

“夫人饶命。”

一帮家丁鬼哭狼嚎。

廖轻舞坐在椅子上,恶狠狠地说:“给我往死里打,养了一群废物不说,还养出一帮胳膊抽往外拐的白眼狼。”

顾文燕最喜欢看别人挨打和听别人挨打后痛苦的声音,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打完了那群家丁,她还不解气,吩咐道:“把这些家丁全部卖掉,重新买一批会武功的人回来。”

顾府的刘管事办事效率极高,没一会工夫便找来人牙子,将这群家丁卖掉。

处理完家丁的事,廖轻舞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平静下来,才开始疑惑顾文燕怎么会忽然卖掉来喜和福贵。

“文燕,那来喜和福贵的卖身契,你怎么找到的?”廖轻舞质问。

顾文燕满不在乎地说:“娘啊,你的金银珠宝放哪里我都一听二楚,更不用说找几张卖身契了。”

“你把他俩卖给谁了?”廖轻舞再次质问。

顾文燕压根没听到她娘的问话,而是在心里再次回味前天下午和百里清的对话。

“顾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百里哥哥,你说,只要是你的事,我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帮你办到。”

“我想买你家的俩个家丁。”

“没问题。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来喜,一个叫福贵。”

“好的,百里哥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把他们的卖身契拿给你。”

廖轻舞走到顾文燕身旁,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方把一脸痴笑的顾文燕捏醒。

“娘问你说话呢,你刚才想什么呢?”

顾文燕咽下口水,“没,没想什么。娘,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此时的顾文燕早把她娘的问话抛诸脑后。

廖轻舞忍下欲发脾气的冲动,在顾文燕耳边柔声说道:“燕儿,娘刚才问你,你把来喜和富贵卖给谁了?”

顾文燕笑着高声说:“我卖给百里哥哥了。”

廖轻舞一听到百里清的名字,立马联想到百里清肯定是为了慧娘和张程缘才买下他俩。“好啊,又是恒美的人,老娘今天不出这口恶气,誓不为人。”

刘管事花重金买回来十个会武功的家丁。来到廖轻舞面前回话。

“启禀夫人,您吩咐的事情,老奴都已经办好,人都买回来,安排到后院了。”

廖轻舞高兴地说:“本夫人要检验一下你买的人,武功如何。喊上他们,跟着我到恒美走一趟。”

廖轻舞带着人再一次浩浩荡荡朝恒美走去。顾文燕为了看热闹,硬上了马车。

“娘,我去你给鼓劲。”

“行,到了那里,站在一边看热闹,看看为娘怎么收拾恒美的人。”廖轻舞这一次带着十个会武功的人,故而很自信。

“好咧,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廖轻舞一行人来到恒美门口时,店铺中人来人往。

廖轻舞朝家丁说:“你们几个守住门口,不准让人进恒美。只准出,不准进。”

“遵命,夫人。”

家丁在离恒美门口五步远的地方,一字排开。只要有人欲往恒美走,他们就将人赶走。

“娘,我们不进去砸他们店铺,让家丁站在大街上干什么?”顾文燕很不理解。

廖轻舞坏笑一下,解释道:“我们的人站在这里,恒美的人想管也管不着,大街就是让人站的地方。我们这样做,用不了多大会,恒美就会没有客人。我就是看这恒美不顺眼,非要将它弄关门不可。走,我们娘俩去那边茶楼上喝茶看热闹。”

“好咧。”顾文燕跟着她娘一起去茶楼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

大街上欲进恒美的夫人小姐,一见到那么多人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纷纷不敢靠近,只能原路返回。

坐在店铺里的慧娘没往门外看,直到忽然察觉一个进店铺的客人也没有,才朝门外看去,只见一群家丁站在大街上,赶走了所有欲进恒美的人。她不用想都知道这群人是谁安排的。

张程缘走到门口,朝茶楼望去,看到廖轻舞母女正盯着恒美这边。

“娘子,过来看一下,顾文燕和那位顾夫人在茶楼上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慧娘亦朝茶楼望去,伸出一个指头,冲着廖轻舞点了点,又勾了勾手指,示意廖轻舞有本事就下来。

廖轻舞刚买了一批会武功的家丁,信心倍增底气十足。

“燕儿,我们下去,好好羞辱羞辱那个慧娘。”

顾文燕点点头,跟在她娘后面出了茶楼。

廖轻舞站在恒美门前,挑衅地望着慧娘,“本夫人刚买了一批武功高手,闲得无聊,带他们出来逛逛街,见见世面。”

慧娘发出警告,“顾夫人,在我还没有生气前,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

廖轻舞哪里肯听,反而更加嚣张。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又不是你的地方,你管得着我们吗?我们又没进恒美。我们就是喜欢站在这里。”

“好啊,那你们就站在这里吧。”慧娘坏笑地说完,返身回了店铺。

一进店铺,于三庆说:“东家,我出去把他们全打趴下。”

慧娘摇摇头,微笑着说:“三庆,先不用打他们,你们去准备几桶水。一会提到店铺门口。”

张程缘望了慧娘一眼,“娘子,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阿缘,一会还需要你帮忙呢。”慧娘温柔地说道。

“好的,娘子尽管吩咐。”张程缘微笑。

于三庆和刘掌柜每人提了两桶水过来,放在门口。

慧娘吩咐他们再提。直到门口放了十二桶水,她方喊停。

“夫君,你的目标是这四个。三庆,你的目标是中间那四个人。”慧娘指着那群家丁说道。

剩下那两个家丁和顾轻舞母女,慧娘准备自己对付。

“泼水。”慧娘一声令下,冰凉的水泼向廖轻舞母女和那群家丁。

“哗啦”廖轻舞他们一群人顿时成了落汤鸡。

廖轻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破口大骂:“慧娘,你这是不想在贤城混下去了,敢往我身上泼水?看我不砸了你的店铺。来人,给我上。”

“慢着。”慧娘喊道,“顾夫人,这大街上人来人往,我们恒美到处洒洒水,没洒到别人身上,怎么偏偏洒到你们身上了?”

“你……阿嚏……阿嚏……”廖轻舞不停地打喷嚏。

现在已是冬天,冷水淋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廖轻舞哆嗦着跳上马车,吩咐道:“你们给我进店铺见什么砸什么。”

那群家丁得到命令后,立马往恒美店铺里冲。

慧娘抛出一句话,“三庆,不用手下留情。”

于三庆站在门口,谁上来,他打谁。

顾文燕浑身湿透,再也看不下去热闹,也爬上马车。

她和她娘挤在马车的窗户那里朝外看。

这一次廖轻舞带过来的人,武功确实不错,渐渐地,于三庆体力有些不支。张程缘抓起一把瓜子,快速扔向袭击于三庆的家丁,没一会工夫,那群家丁都被打趴下。

廖轻舞愤怒地拍了窗沿一下,“又买回来一群废物。我们走。”

车夫听到后,赶忙甩鞭赶马车。

慧娘看到廖轻舞欲走。想走?没那么容易。她取出钱袋中几枚铜钱,“嗖嗖嗖”扔向廖轻舞的马车车轮。

“咔嚓”“咔嚓”几声,车厢倒地,廖轻舞和顾文燕从车厢中滚出。

她们母女一阵嚎叫。

大街上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众人纷纷议论。

“这顾夫人仗着人多欺负恒美的人,看吧,这下遭报应了。”

“活该。”

“我见过她,那天还装中毒,要抹黑恒美呢。”

廖轻舞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来,恨不能立马消失在众人眼前。顾文燕费了好大力气,刚从地上爬起来,便愤恨地看了车夫一眼。

车夫吓得身子一哆嗦,“夫人,小姐,不愿我啊,这车轮忽然就断下来了。”

“回去再找你算账。”廖轻舞剜了车夫一眼,与顾文燕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离开。

家丁一看夫人已走,立马跟上。

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想进恒美试用面膜的人,高兴地进入店铺。

老头子虽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但正敷着面膜,便没有出去看热闹。

连吃两次败仗的廖轻舞终于明白,没有高手,永远不能斗过慧娘。她必须从顾常进那里要到武功高手。她必须扳回一局,不然这辈子心里都堵得慌。

洗过澡,换过干净衣服的廖轻舞,一见顾常进进门,便哭诉着说:“老爷,今天我从马车里摔出来了。”

“没事吧?伤哪里了?快给我看看。”顾常进关切地问道。

廖轻舞指了指身上的好几处地方。

任由顾常进一一看过她受伤的地方。

顾常进心疼不已。“这是怎么回事?快点请大夫。”

小厮应声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只能把脉,不方便看廖轻舞的伤处,只得根据顾常进的描述,开了治跌打损伤的方子。

大夫离开后,顾常进下令将车夫打了一顿,理由是没检查好马车,将夫人小姐摔伤。

打了车夫之后,廖轻舞还是不停地哭。

顾常进想了各种办法哄她都无济于事,着急地不行。

“夫人,别哭了,为夫求你了,你到底怎样才能不哭呢?”

廖轻舞停止哭泣,缓缓开口,“老爷,今天我身边若是有个武功高手,何至于摔出去?还不是怪你,不舍得给我派个高手保护我。”

前几天,顾常进没答应,是怕廖轻舞带着武功高手找别人的晦气,如今已过去好几天,又加上她受了伤,故而立马答应:“好,好,好,我马上调一个高手保护你。别哭了,乖啊。”

“一个不够,还有咱们的宝贝闺女呢。”廖轻舞朝顾常进撒娇。

顾常进柔声说道:“小乖乖,我错了,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调两个,现在,马上就调。”

顾常进走出房门,安排了一下,没一刻钟的功夫,两个武功高手出现在廖轻舞面前。

“他们一个叫兰竹,另一个叫青竹。以后他们俩就跟着你和燕儿了。”顾常进为廖轻舞介绍道。

廖轻舞满意地点点头。

*

恒美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廖轻舞的两次闹事而受影响,反而起到宣传作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恒美。

老头子依旧每天过来陪宇姨。每天变着花样的送给她小礼物。有一天竟然破天荒地为她下厨,结果差点没把慧娘的厨房给烧着。

慧娘又在贤城发展了两项产业,开了一家小吃铺,主要售卖博味卷尖、砂锅麻辣烫、砂锅面等。还开了一家恒清百货。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廖轻舞自从吃了两次亏之后,不再鲁莽行事,而是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她命令兰竹和青竹找机会将慧娘和张程缘抓回来。

兰竹和青竹本想拒绝廖轻舞的要求,但瑞王爷嘱咐过,要听从顾大人的命令,而顾大人又让他俩听从廖轻舞的命令。

这一天,天气寒冷,天空飘着雪花,慧娘和张程缘一起走在雪中散步。

“夫君,有人跟在我们身后呢?”

张程缘微笑,低声说:“娘子的警觉性还挺高呢,不错,武功又进步了。”

他们二人将跟踪的人引入无人的地方。

青竹和兰竹现身。

青竹客气地说:“二位,不好意思,我家主人要见你们,还望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他与兰竹商量过,只要慧娘和张程缘配合,他们就不会动粗。毕竟廖轻舞的要求有些过分。

张程缘见来人还算客气,微笑着问:“不知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找我们有何贵干?”

反正早晚张程缘都会知道是谁要找他,青竹实话实说,“是顾夫人,顾常进大人的夫人。”

张程缘和慧娘恍然大悟。

“请吧。”青竹客气地说道。

张程缘从怀中掏出瑞王爷的令牌,朝青竹和兰竹晃了晃。

见王爷令牌如见王爷,青竹和兰竹赶忙跪拜,“参见王爷。张老板,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张程缘收起令牌,认真地说:“马上撤离廖轻舞身边,回瑞王爷那里。”

青竹和兰竹欢呼雀跃,他们早就不想跟在廖轻舞身边,异口同声地说:“多谢王爷,多谢张老板。”

他们二人没向顾常进夫妇辞行,直奔京城而去。

“阿缘,这瑞王爷令牌真是好用啊。不过,用了他的令牌,迟早都要还得。”慧娘调侃道。

现在令牌虽用得顺手,但以后瑞王爷会从他们夫妇俩这里索取更多东西。

“我们用不用这令牌,以后都要帮助瑞王爷,不用白不用嘛。”张程缘拉起慧娘的手,二人继续赏雪。

慧娘一直遵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做人原则,这廖轻舞不死心,总是针对她,令她很恼火。“夫君,我要给廖轻舞一个教训。”

“娘子,你想如何教训她?”张程缘好奇地问道。

慧娘对着张程缘耳语一番。

两个时辰后,慧娘和张程缘易容成兰竹和青竹的模样,直奔顾府。

廖轻舞一见到他们二人,立马问道:“张程缘夫妇呢?得手了吗?”

易容成兰竹的慧娘,学着兰竹的声音说:“夫人,请屏退众人。”

廖轻舞一听这话,顿觉有戏,笑意盈盈地说:“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退下。

屋内只剩下廖轻舞,“兰竹”和“青竹”。

“兰竹”上前一把抓住廖轻舞,“啪”一巴掌扇过去。

打懵了廖轻舞,忘记了喊叫。

等她想起来要喊叫时,被“青竹”点了哑穴。她虽被点了哑穴,但手脚都能动,扬起手,欲打“兰竹”。

“兰竹”一巴掌拍掉廖轻舞扬起的手,一连甩了她十个耳光,方开口说:“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恶妇,你差点害惨我们二人,以后不许再针对张程缘夫妇,不然有你好看。你知不知道张程缘与我们家王爷关系很好?得罪张程缘相当于得罪瑞王爷。幸好我二人发现及时,不然岂不是要铸成大错?”

廖轻舞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吃了“兰竹”的模样。

“兰竹”继续警告,“别看我家王爷是顾常进的外甥,但跟你却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若是以后再不知悔改,再去找张程缘夫妇的麻烦,给你剁手跺脚,看以后顾常进还宠爱不宠爱你。听明白了吗?”

廖轻舞心中委屈,但此刻不敢不听话,赶紧点点头。

“兰竹”继续恐吓,“一会解开你的哑穴,若是敢喊叫,立马把你女儿绑走卖掉,明白了吗?”

廖轻舞再次点点头。

“青竹”为廖轻舞解开哑穴后,与“兰竹”扬长而去。

廖轻舞从来不曾被人打过,都是她甩别人耳光,如今,冷不丁地被人甩了耳光。久久都不能回神。

等回过神来,方低声呜咽。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不过还是有好事的丫鬟听到并跑到顾常进那里汇报。

顾常进正在书房看书,听到丫鬟汇报说他夫人在屋中哭泣,立马赶过去。

廖轻舞生怕她脸上的巴掌印,被顾常进看到并追问始末,立马躺到床上,面朝里。

“小乖乖,你哭什么?受什么委屈了?快跟我说说。”顾常进宠溺地哄道。

廖轻舞不敢说实话,只得撒谎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念京城了,忍不住就哭了,我睡一觉可能就好些。”

顾常进欲掰过廖轻舞的身子,怎奈廖轻舞不肯转身。“小乖乖,转过身来,我为你擦擦眼泪。”

“不用了,夫君,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等我睡一觉,再伺候你。”廖轻舞柔声说道。

“好,如此,我便不打搅你休息了,我去书房看书。”

顾常进帮廖轻舞盖好被子,起身,出屋。

廖轻舞立马起身,将田儿喊进来,帮她往脸上涂抹了消肿的药,脸上顿时黑乎乎。

“刚才是谁把老爷喊过来的?”廖轻舞面无表情地问道。

田儿邀功似的说:“回禀夫人,正是奴婢。”

她知道顾常进一向疼爱夫人,夫人平时受了委屈,最喜欢老爷过来哄,于是这次便自作主张去请老爷,说不准夫人一高兴,便会赏她几两银子。

廖轻舞正愁受了委屈没地方发泄,朝着田儿的脸上打去,“啪”一声,田儿的半边脸瞬间肿得老高。

田儿赶忙跪下,“夫人饶命。”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廖轻舞恶狠狠地说道。

田儿摇摇头,委屈地说:“不知道,还望夫人明示。”

“我打死你这个胡乱揣测主子意思的贱婢。”廖轻舞边说边往田儿身上招呼巴掌。

田儿只能生生忍着疼,任由她打。

打完田儿之后,廖轻舞心里方舒坦了些。她不敢再去找张程缘夫妇的晦气,也只能打骂丫鬟出气。

*

晚上,回到家中的张程缘夫妇,正好听到老头子与宇姨告别。

“青墨,你真的不跟我去京城吗?我此一去,来回至少要半个月呢。”老头子心心念念欲把宇姨接走。

宇姨微笑着说:“你去吧,我不跟着去了,如今我功力尽失,跟着你只会耽误你办事,你早去早回。”

“不会耽误我办事,你不跟着我,我会很想你……”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宇姨还是没跟着老头子走。

老头子恋恋不舍地离开。

老头子走后,慧娘一脸替宇姨高兴的神情,“宇姨,这阵子已初见效果了哦,老头子开始懂得挽回你的心,等他回来接你时,你便跟他走吧,也省得让他寒心。”

宇姨微笑着点头,“慧娘,我现在才发现,女人要适当地在自己夫君面前示弱,太强的话,只会被夫君忽略。你看以前我武功高强,老头子从来没有用那么疼惜地目光看着我,如今,我没了武功,倒是时时处处呵护我疼惜我。人生真的是有舍有得。”

慧娘听了宇姨的话,忽然意识到最近自己表现的过于强势,好像有些忽略夫君,她要赶紧补偿一下他。“宇姨,你早点休息,我先回房,有事您喊我。”

慧娘一回到房中,走到张程缘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帮他按摩。“阿缘,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早饭。”

张程缘已经好多天没吃到慧娘做得早饭,每天都是宇姨为老头子准备早饭,顺带将他俩的做出来。

他轻握慧娘的手,温柔地说:“只要是娘子做得早饭,为夫都爱吃。”

“好咧。”慧娘微笑。

张程缘放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娘子,今晚上,我们……”

慧娘意会,没有言语,而是主动将唇贴向阿缘。

二人享受这份甜蜜。不知不觉间已慢慢挪到床上,手一挥,蜡烛熄灭,又是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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