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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慧娘、张程缘、文大叔和小玉一起到福汇楼吃早饭,福汇楼的马老板专门作陪。

慧娘不禁怀疑这马老板到底得了他家主子什么样的吩咐,才能全程笑脸作陪。吃个早饭,也要过来陪着,让人没有一点空间。

张程缘看出娘子不喜与陌生人同桌吃饭。可又不好直接赶马老板走,毕竟未来几天还要与马老板打交道。“马老板,我们从哪天开始教大厨做特色菜?”

马老板摆摆手,“不急,不急,等张老板你们休息几天,适应过来,再开始教也不迟啊。”

张程缘望了娘子一眼,看娘子的表情,那是越快越好。“马老板,如果大厨们都已到京城,不如我们从明天起便开始吧?”

马老板巴结张程缘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同意,赶忙点头表示同意。

慧娘他们快速吃完早饭,欲走。

马老板热情地在他们身后,喊道:“张老板,中午你们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给你们做好。”

慧娘朝夫君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绝对不在这里吃。

张程缘意会,转头,“马老板,我们要出去游玩,中午不在这边,不用准备我们的饭菜。”

“好咧。”马老板应声后,将张程缘他们送出福汇楼,一直目送看不到他们的马车,方转身回去。

福汇楼的伙计以前从未见过马老板除了巴结瑞王爷外,如此巴结过哪个人,不解地问道:“马老板,您怎么对那个张老板那么热情?”

马老板一巴掌拍在伙计的脑袋上,“你懂什么?没看到昨天瑞王爷肯提前在雅间等人吗?你见瑞王爷何时等过人?”

伙计揉揉脑袋,“谢谢马老板指点,小的懂了。”

张程缘一行人本来并没有引起马老板的重视。

福汇楼的伙计更认为张程缘是过来教大厨做特色菜,没什么其他过人之处。如今看来,这人可不一般。

*

文大叔问好去瀚山的路,驾马车载着东家和小玉朝瀚山方向而去。现在太阳还不太毒,早一点到达山下,早爬山,不会太热。

到达瀚山脚下,张程缘和文大叔分别背上一个牛皮水壶,开始爬山。

尽管是夏日,但一进瀚山,没有炎热只有凉爽的感觉。

“这些天,跟着东家真是长见识,以前做梦都没想过,能来爬京城的瀚山。”文大叔激动地说道。

小玉更是兴奋不已。

张程缘拉着娘子边爬山边说:“文大叔,以后你会去更多地方,长更多见识。对了,昨晚上,你都去哪里逛了?”

东家问话,文大叔向来认真对待,“回东家,我逛了每一条商业街,没看到一家店铺对外出售,每家店铺人满为患。”

在京城开店铺,绝对稳赚,可选址是一个大问题。慧娘拽了拽夫君的手,说:“夫君,京城若是没有店铺出售,我们看看买块地,自己找人盖店铺也可以啊。”

“好。等抽时间,我们去庄宅牙行问问。”张程缘拉着娘子往山顶走。

慧娘他们三个人,用了一个时辰,爬到了瀚山山顶。

站在山顶,慧娘朝远处眺望。

京城全貌呈现在眼前。

慧娘指着远处,“夫君,那里是皇宫吗?”

张程缘顺着娘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是皇宫。娘子从未见过皇宫,竟然一眼看出皇宫所在。“那里应该是皇宫吧。”

“咦?夫君,那边有好多烟。”慧娘看到烟雾,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地方着火,而且是很大的火。

张程缘朝冒烟的地方望去,他对几个王爷和朝廷重臣的住所了如指掌,按位置推算可能是冯大将军府。

那冯远征大将军从不参与朝廷派别之战,只一心保家卫国,至今还在边关守城。从山上看下去,即使不是将军府着火,也在其附近。怎么忽然着火呢?难道有人故意纵火?张程缘向来佩服保家卫国的将军和士兵。其中便包括冯远征。他与冯远征有过交情,尽管那时候,他并没用真面目示人,但冯远征待他如亲兄弟。

张程缘决定去将军府看一下,确认不是将军府着火,他才能放心。

“娘子,我们下山,过去看看。”张程缘挽起娘子,朝山下走去。

夫君一向不太爱凑热闹,这个提议,令慧娘惊讶不已,不过脚步还是随着夫君往山下走。

文大叔和小玉紧随其后。

走了一段路,文大叔见东家神情焦急,赶忙快跑下山,将马车赶到下山口,等待东家。

小玉有点武功底子,虽是个孩子,但丝毫不耽误其他人的工夫。慧娘走得慢,张程缘不得不顾及她,故而耽搁了些时间。

瑞王爷已知张程缘的身份,现在张程缘不敢让娘子离开他百米远,生怕有人打娘子主意。

虽慢了些,但上山用了一个时辰,下山仅用了半个时辰。

下山后,张程缘直接将慧娘抱进马车,二人坐稳后,吩咐道:“文大叔,原路返回。快到商业街时提醒我一声。”

文大叔应声后,赶车往回走。

车速快而稳。

临到商业街时,张程缘指挥着文大叔赶车的方向,很快便到了起火的地方。

张程缘曾存侥幸心理,希望不是将军府着火,但事与愿违,确实是将军府着火。

张程缘嘱咐道:“娘子,你和小玉呆在马车里,不要下来。”

从夫君的神情,慧娘看出事态的重要性,点点头。“好,夫君,你多加小心。”

张程缘跳下马车,嘱咐文大叔,“务必保护好慧娘。”

文大叔坚定地点点头。

张程缘快步朝将军府走去。

进门之后,将军府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理会是否进来陌生人。张程缘抓住一个提水准备救火的小厮问道:“将军夫人和他的儿子在哪间屋?”

小厮指了指房屋所在的方向。

张程缘赶忙跑过去。

将军夫人的房屋外面围着很多人,那些小厮正一桶桶地往火上浇水。看这情况,明显是刚开始救火。

火势很猛,无人敢上前。

“将军夫人在里面吗?”张程缘高声问道。

“在里面。没成想夫人这里会着火……”那人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张程缘顾不上思考,跑上前去,一脚将着火的门踹开。

他憋住气,四处搜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被粗木头压着的一个身影,急忙跑过去,将粗木头一脚踢开。

拉起那名妇人。

那名妇人睁开眼睛望着张程缘,费力地说:“先救我儿……”之后,晕过去。

只见那妇人身下还有一个小孩,已昏迷过去。

张程缘抱起二人,屋内火势越来越猛,再从门口出去已不可能,他望了窗户一眼,抱着二人,飞身而起,催动内力,破窗而出。

众人见将军夫人和公子被救出,赶忙上前。

有人找大夫,有人负责搬人。一通忙活。

张程缘顾不上换下被火烧的到处是窟窿的衣衫,转身回去,仔细观察门窗,窗户竟然被人从外面楔死,这是要活活烧死将军夫人她们母子。

张程缘又向府里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众人因看到是他奋不顾身救出夫人,也就不顾他是陌生面孔,纷纷道来。

先是将军府的管家说道:“刚开始是厨房和东苑那边着火,当时我还禀报了夫人,本来夫人要过去看看,但考虑到公子睡着了,便没有出门。安排我带着大伙去救火。谁成想,我们救完那边的火,看到这边也烧起来了。中间隔了那么多屋子都没着火,怎么就独独夫人这间院子着火了呢?”

一个丫鬟说:“夫人喜静,怕我们吵着公子睡觉,便打发我们几个出来,我们听说着火了,便帮着救火去……”

张程缘还没听那个丫鬟说完,京城府尹陆林带着人赶过来。

“将军夫人呢?”陆林问管家。

张程缘见陆林来了,便悄无声息地走出将军府。不用说京兆府尹,就连皇上都不会希望将军府出事,他们定会全力抢救,更会全力彻查。

张程缘还没出将军府,宫中御医已带着医女匆匆进入。

张程缘放心地跨出府门。

慧娘一看到夫君走出将军府,立马跳下马车。“夫君,你没事吧?”

张程缘神情有些严肃说:“没事,走,娘子,我们回住处,为夫要换身衣服。”

慧娘他们直接回了院子。

等夫君洗过澡,换好干净衣服,慧娘方进屋,手里拿着一瓶治烧伤的药。

“夫君,我帮你抹药吧?”慧娘脸上满是担心。

张程缘轻轻刮了刮娘子的鼻尖,微笑着说:“娘子就这么盼着为夫被烧伤吗?”

夫君的衣衫都被烧得惨不忍睹,身上怎么可能没被烧伤呢?“夫君,你真的没被烧伤吗?还是因为怕我心疼,故意瞒着我?”

张程缘武艺高强,身形灵活,不会轻易被火灼伤。“娘子,为夫真的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慧娘因为担心,直接伸手欲解夫君的衣裳。

那双芊芊细手,已碰触到张程缘衣衫上的扣子,忽然收回。

只见慧娘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我信你便是,我……我才不检查呢。”

娘子刚才差点主动剥了他的衣衫呢,因娘子的动作,张程缘一扫烦闷的心情,哈哈大笑。

慧娘一跺脚,不再理会夫君,转身欲走。

张程缘立马伸手揽过娘子。“娘子,为夫错了,不要走,我不笑了,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慧娘确认夫君真的没事后,笑着问道:“夫君,今天你表现异常,脸上写满担忧,你和那将军府的人有什么渊源吗?”

这件事张程缘亦打算隐瞒,敷衍地说:“我一直很佩服冯远征大将军,如今他在边关,府里出事,为夫便过去看看,尽一份薄力。他的夫人和儿子差点被活活烧死呢。”

慧娘忍不住怀疑道:“仅此而已吗?”

反正冯远征确实不认识他,只认识他易容过的模样,故而张程缘认真地说:“真的,仅此而已。”

慧娘虽有怀疑,但夫君不愿说,她亦不会再追问。

“他们母子情况怎样?”慧娘关切地问道。

张程缘悄悄帮他们俩把过脉,有御医在那里,肯定没什么大问题。“他们母子这会应该醒过来了。”

“夫君,若是你没什么事,我们去浩瀚书院看看阿业吧?”

“好。”

张程缘吩咐文大叔将马车重新套好,他亲自驾车带着娘子去浩瀚书院。临走前,嘱咐文大叔再出去逛逛庄宅牙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浩瀚书院在京郊,路程较远,张程业很少来京城的繁华地带,慧娘和张程缘用过午饭后,特地买上许多生活用品和吃食,打算带给阿业。

当他们夫妻二人到达浩瀚书院时,张程业还没有下学。慧娘和夫君边散步边欣赏书院的风景。

小桥流水,假山长廊,柳树成荫,梧桐成行,宁静而又淡然。

“阿业在这样的环境中读书,真乃幸事。”张程缘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慧娘调侃道:“夫君若是想来书院读书,也是没问题的。”

张程缘摇摇头,“我还是喜欢和娘子在一起。与娘子一起发展产业,也是一大幸事。”

“夫君,我发现你的嘴越来越甜了呢。”慧娘娇笑。

张程缘心中嘀咕,嘴不甜,如何取得娘子的欢心呢,但最终他没有说,而是微笑着说:“娘子,为夫不是嘴甜,而是讲大实话。”

慧娘“格格”地笑了几声,赶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这书院属安静之处,不能如此这般不知礼数。

“下学喽……”

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好多人陆陆续续从屋里出来。

慧娘和张程缘都努力搜寻张程业的身影。

“阿业,阿业!”张程缘看到弟弟的身影,高声吆喝。

张程业听到熟悉地声音,快速抬头,看到慧娘和张程缘,立马兴奋地跑过来,“大哥大嫂,你们真的来京城了。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他们三人在院子里围着一张石桌坐下,聊了好长时间。直到快到天黑时,慧娘和张程缘才离开。

*

这会儿,将军夫人秦红梅确实已经醒过来,确认她五岁的儿子冯墨云并无大碍之后,方问身边的丫鬟,“谁救了我们母子?”

“回夫人,恩人未留姓名,府中人并不认识他。救了您和少爷之后,便离开。我们当时只顾着您和少爷,也就忘了挽留恩人。”

秦红梅屏退丫鬟,坐在床上深思良久。在起火前,她曾闻到过一阵异香,之后浑身酥软无力,连开门喊人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听到有人砸窗户和门的声音,再之后房间起火。

她复又喊丫鬟进屋,笔墨纸砚伺候,匆忙给夫君写了一封信,简短得说明情况,嘱咐夫君,万勿离开边关。即刻派人送出。

京兆府尹正在一一排查将军府中的可疑之人,皇上下令,让他三日内破案。

经过他的询问和仔细勘察,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纵火。

在陆林苦思冥想之时,秦红梅找到他,“大人,纵火的人绝不是一个人,我当时虽浑身无力,精神不振,但隐约听到两侧窗户同时响起楔木头的声音。”

“将军夫人,您这条线索太重要了,陆某已经把府内所有人都控制起来,相信很快便能排查出来。”陆林为找到新线索而兴奋。

秦红梅客气地说:“如此,便谢过陆大人了。另外,我还想拜托陆大人一件事。”

陆林赶忙抱拳躬身,“不敢当,夫人直说便可。”

“拜托大人帮我找到救我们母子出火场的人,我要好好感谢他,他不愿意留名,若是大人找到后,不要打扰他,我想办法悄悄报答便是。”

陆林爽快地答应。

秦红梅很好奇救她们母子之人,心中疑惑,难道是夫君的好友?临昏迷前,她看了恩人一眼,是一个生面孔。以陆林的能力,在京城找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将军府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奋不顾身冲进屋里救她们母子。她有些心寒,每天拿着银钱养了这么多白眼狼。

秦红梅打算等陆林彻查完将军府,便借着由头将府里的人赶出一部分去。

*

文大叔一见东家回来,赶忙接过马车的缰绳,安顿好马和车后,方又找东家回话。

“东家,我去庄宅牙行问过了,目前暂时没有要出售的店铺。不过,我与牙行老板说好了,若是有人要出售店铺,牙行会派人来通知我们。”

“好,我知道了,文叔,你和小玉吃饭了吗?”张程缘和慧娘还没有吃晚饭。

文大叔笑着说:“没呢,这不等着东家回来一块吃。饭菜都做好了,东家一声吩咐,立马端上桌。”

慧娘轻轻拍了拍小玉的头,“小玉,饿坏了吧?”

小玉吞咽一下口水,看了爷爷一眼,摇摇头说:“不饿。”

这明明是很饿的样子,小玉愣是说成不饿,慧娘心疼地说:“我们马上开饭。文叔,以后不要等我们吃饭,小玉是个孩子,当长身体的时候,一定不能饿着。”

文大叔感动不已,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咧,听东家的。”

他们四人用过晚饭。文大叔忙活着烧水,小玉刷碗。张程缘和慧娘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夫君,等回去后,把小玉留在齐城念书吧?这么聪明懂事的孩子,不要让他虚度光阴。”

张程缘亦有此打算。“我同意,不过,我们最好问一下文大叔的意见,不知道他舍得还是舍不得?”

文大叔正好提水路过东家身旁,听到了东家的话,高兴地说:“只要小玉能有机会念书,别说齐城,就是京城,我也舍得。”

一听文大叔这话,一个想法在张程缘脑海中形成。只是这想法不能说出口,但他还是问了一句,“文大叔,若是把小玉留在京城,你真的舍得吗?可能一年两年的都见不到他。”

若是小玉留在京城,他便可安排小玉既能读书,又能学武。

“只要能成才,能光宗耀祖,我就舍得。不过我得问一下小玉的意见。”文大叔向来不会强迫小玉做任何事。同时他知道东家的弟弟在京城,若是小玉留在京城,也有个照应。

小玉尽管舍不得爷爷,但他立志要光宗耀祖,最终决定留在京城。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这一幕,才知道东家早就替他安排好。

*

翌日,张程缘和慧娘直奔福汇楼,开始教大厨们特色菜,慧娘打算用四天的时间教会他们,然后在京城好好寻一处店铺或者一块地。

只是,慧娘还没出去寻,牙行的人便传来消息,说是临近商业街的一处院落要出售。这院落正好临街,可以找人通开院墙,沿着院墙盖几间房屋,便可当店铺。

慧娘听到后,与夫君抽时间过去看了一下,果然如牙行的人所说的那样,令人满意。

这次看院子,慧娘和夫君把院里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确定没有白蚁,没有隐患,才走出院子,只等下雨时再过去看一趟,若是没什么隐患,便打算买下。

牙行老板并不催促,而是耐心地说:“这买院落确实要看清楚,多考虑几天。”

这还是牙行老板头一回没有催促并诱惑买主快点付钱。牙行伙计惊讶不已。

等送走慧娘他们,牙行伙计方好奇地问道:“老板,这好不容易到手的买卖,您怎么不像往常一样着急做成了呢?”

牙行老板故作严肃地说:“你懂什么?好好学着点,这样本老板照样能做成这笔买卖,行了,赶紧回牙行,给我招呼买卖。不然扣你这个月的银钱。”

牙行伙计赶紧转身往牙行方向跑去。

牙行老板锁好院门,朝一家茶楼走去。进了茶楼,直奔楼上。

见到靠窗的一位戴面纱的妇人,恭敬地说:“夫人,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带他们看过院落了。”

那妇人点点头,“如此便麻烦你了,只要这买卖能做成,剩下的一百两银子,我会如数给你。”

牙行老板乐呵呵地说:“谢谢夫人,不过,凭我得经验,这院落一看就是好院落,夫人为何急于脱手呢?”还必须卖给张程缘,这句话他没问出口。

那妇人抬起头,用不要多管闲事地目光扫了他一眼,“你办好自己的事便可。”

尽管那妇人蒙着面纱,但牙行老板还是能感觉到她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他惹不起,赶忙低下头,“夫人,对不起,是在下逾越了。”

“等他们定下要买这院落后,你便将这个交给他们。”那妇人递给牙行老板几张纸。

牙行老板赶忙接过。“好,夫人,您就放心吧。”

“没别的事了,你先走吧。”那妇人吩咐道。

牙行老板告辞离开。

那妇人在楼上看到牙行老板走远,方扔下茶钱,起身离开。

这巧事不是天天有,可偏偏让慧娘遇上了,当天下午,京城下了一场大雨。雨一停,慧娘和夫君直奔那处院落。

那院子里的房屋,没有一处漏雨。夫妻二人当场决定要买下这处院落。

一般京城商业街上与这院子相同规格的店铺,至少要卖两万两。牙行的人说这院子的原主家要价一万五千两银子,最终一万四千五百两银子成交。这个价位算是相当便宜,唯一让人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院落的原主人没有露面,直接让牙行出面。

原主家将正契签好一式四份,委托牙行的人交给慧娘和张程缘。张程缘签字画押后,将其中一份交给牙行,让牙行带转给原主家。剩下的三份正契,一份张程缘持有,一份交京城衙门审批,一份留商税院备案。

购买院落的事极其顺利,慧娘开心不已,晚上回家临时小院,便拿出炭笔写写画画,而张程缘在一旁默默陪着她。

最终慧娘设计好了院子改造图。

“夫君,你看一下我设计的店铺。”慧娘兴奋地捧着图纸给夫君看。

张程缘好奇地望着图纸,从不同角度画出预盖的店铺结构图,让人一目了然,暗盟的工匠师傅都比不上娘子的设计,不禁赞叹:“娘子,为夫佩服。”

慧娘指着图上一处地方,“夫君,这是我设计的茅房,你看如何?”

张程缘不解地问:“娘子,你干嘛还要重新盖茅房?这院子里不是有吗?”

“这后院可以住人,以后我们来京城可以过来住,阿业和小玉也可以过来住,人有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不舒服了都不行,我设计的茅房绝对方便好用。”慧娘很满意自己的设计。

张程缘仔细看了一下,娘子设计的茅房确实与众不同,看图上的尺寸,放大后,茅房外面需要挖一个八仙桌大小的坑。

慧娘解释道:“这茅房是用水冲的,冲掉的粪便便流入这外面的池子,平时封好,不会有什么臭味,等快满的时候,吩咐人清理出去就行。到时候我们在京郊买块庄稼地,到时候将大粪浇到我们的庄稼地里……”

没等娘子说完,张程缘已捧腹大笑,“哈哈……娘子,你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慧娘正兴奋,根本不理夫君的取笑。继续考虑改造店铺的事情。

慧娘看到京城有用砖砌的墙,遂决定她的店铺要用砖建造。这商业街上的所有店铺都是木质结构,她的店铺若是盖起来,必然吸人眼球。

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去买砖。

以前只有慧娘和颜老板合作的窑场烧砖卖砖,后来颜老板不见了,她手头紧,没心思再发展烧砖的产业,如今要用砖,她忽然不知该从哪里买砖。

她跑出去喊来文大叔,吩咐道:“文叔明天交给你一个任务,只要看到是用砖盖的房子,你就去打听,这砖从哪里买的,还有一块砖值多少钱,总之,关于砖的事,只要你想得到的问题,一并打听清楚。”

文大叔乐呵呵地答应。东家在京城发展产业,他高兴不已。

今天张程缘已经托人把小玉送到浩瀚书院读书,平时跟着张程业住。现下文大叔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可以一门心思打听事情。文大叔已不知用何种方式来报答东家的大恩大德,唯有更卖力地完成东家的吩咐。

第二天,天一亮,文大叔早起烧好热水,送到东家门口,跟东家说了一声,便出门打听买砖的事。

慧娘和张程缘仍旧是直奔福汇楼,打算快些教会这三个大厨,可以快些拿到另外三万两银票。

那三个大厨倒也争气,学得很快。

事情都如慧娘预想中的那样进行。

文大叔打听到了买砖的地方。福汇楼的马老板恭敬地而且一分不少地将三万两银子交到张程缘手里。

文大叔驾着马车载着两位东家朝京城西郊的窑场而去。

在马车上,慧娘调侃,“夫君,你说那颜老板该不会跑到京城来开砖厂吧?”

张程缘眉毛一挑,做愤怒状,“若真是颜老板开得,为夫定要打他一顿,给娘子出气。”

“好,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他哦,夫君,到时候,你可要再展痛打王三的雄风。”慧娘掩嘴而笑。

张程缘笑着说:“好。一定不让娘子失望。”

到了砖厂,慧娘跳下马车,望着那一摞摞灰砖,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来了客人,热情地同张程缘打招呼,“这位老板,您是要买砖吗?”

张程缘客气地说:“是的,这位大叔,我们想和你们老板谈谈买砖的事情。”

不等那人答话,慧娘便随口问道,“不知你们老板贵姓啊?”

先问问是不是颜老板,若真是颜老板,张程缘可提前做好打人的准备。

那人的回答让慧娘有些失望。

“我们老板姓曾。诸位跟我去会客厅等一会,我马上去喊我们老板过来。”

张程缘他们三人跟在那人身后,进了会客厅。说是会客厅,其实就是在大树下,临时搭建的一个能遮阳的凉棚。

张程缘略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慧娘劝慰,“夫君,先坐下吧,在这里谈事情总比在里面强,里面又脏又热,这里好歹有些阴凉,还通风。”

“娘子,有人来了。”张程缘提醒道。

刚才慧娘说话时正好背对来人的方向。此时,缓缓转身。

来人不是什么曾老板,正是那跑路的颜老板。

那颜老板一看到慧娘,转身就跑。

“文大叔,抓住他。”慧娘大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逮住颜老板,慧娘的分红还是有希望要回来的。

张程缘和文大叔同时快速朝颜老板跑去。

颜老板跑得速度再快,也跑不过会武功的文大叔和张程缘。

没一会工夫,颜老板被文大叔,押送到凉棚下面。

慧娘调侃道:“夫君,你不是说见了那个跑路的颜老板,要狠狠打一顿吗?”

“那是当然。”张程缘举起拳头就要往颜老板身上招呼。

“我赔钱!”颜老板快速喊道,他可不想挨打,总归是要给慧娘分红,晚给不如早给。

张程缘的拳头几乎贴着颜老板的脸擦过。

颜老板吓得心跳加快,暗自庆幸,幸好没真打。

慧娘亦心有余悸,内心还是不希望颜老板挨打。因为她既感激颜老板,又痛恨颜老板。当初,没有颜老板,她不能置办下那些产业;但她的分红没有了,颜老板却在京城重新开了一家砖厂。

张程缘很理解娘子的心情,不打颜老板,娘子不解恨;打了颜老板,娘子会自责。在娘子心里,还是感激着颜老板。故而他真的挥拳头,却不会真打到。

慧娘好脾气地说道:“颜老板,你先说清楚当初为什么跑路,说不准我听了之后,就不要分成呢。还有,你怎么改姓曾了?”

怎奈颜老板直接低下头,不敢看慧娘,低声说:“让我说清楚,还不如直接让我给你算分红。我还是姓颜,不姓曾,曾老板是我的合伙人。”

张程缘猜测当初的事可能与老头子有关,不愿娘子追问,故而支持颜老板的说法,“行,颜老板,你直接算分红吧,看看应该分给慧娘多少银子。”

“去年的分红,欠慧娘八千两,再加上京城砖厂这些天的分红,一共给慧娘一万两银票。”颜老板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

慧娘不解,还有人一直随身携带一万两银票的?除非这颜老板早料到她会来。

“颜老板,你真不打算说清楚吗?”慧娘再次追问。

颜老板无可奈何地说:“慧娘,当初我跑路,是我不对,可那不是我本意。这银票你收着吧,别问我了,我说不清楚。从来到京城开始烧砖卖砖,我天天揣着一万两银票,以备你找到我时,还给你。”

虽然颜老板说的话,夸张了点,但张程缘还是朝文大叔挥了挥手,示意放开颜老板。

“娘子,分红已经算给我们了,何必再追问颜老板的事呢?再说了,那是颜老板的私事,我们也不便过问,还是先谈正事要紧。”张程缘微笑着说话,再次阻止娘子继续追问。

慧娘心中明白一二,看来夫君知道内幕,只是夫君和颜老板都不愿告诉她而已。人生难得糊涂,她便再装一回糊涂,放下颜老板跑路的事,谈起正事,“颜老板,我这次来,主要是过来买砖的。”

慧娘提供的制砖工艺,让颜老板财源滚滚,一万两他都肯出,更不用说提供砖。他笑着说:“咱们之间还谈什么买卖?慧娘你直说吧,要多少块砖?什么时候要?到时候我直接派人给你送过去。”

慧娘说出自己的要求,“那敢情好,颜老板,谢谢你。我暂时先要一万块砖,越快越好,你看如何?”

“不用谢我,只要你不怨恨我就行。既然我们又见面了,以后每年的分红,我照给。明天先运过去五千块砖,两天后再把剩下的五千块砖送过去。这是我最快的速度。”颜老板笑着说道。

慧娘顿觉颜老板厚道,当初的事情,颜老板肯定有难言之隐。“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张程缘将地址告知严老板后,他们告辞离开。

送走他们,颜老板无奈地摇摇头,复又脸上充满笑容,喃喃说道:“主上啊,你还是低估慧娘那发展产业的能力和速度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从制砖的屋里走出来,关心地问道:“颜老板,你没事吧?刚才那几个人没拧伤你胳膊吧?”

刚才颜老板临出来之前,特意嘱咐他,一会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工人们出去。他一直等到张程缘他们走后,方出来。

颜老板脸上挂着无奈地笑,“曾老板,让你见笑了。那是我以前欠下的债。等明天一早,你便派人把五千块砖送过去吧,这两天让工人们再赶赶工,将别人的订单往后延几天,后天或者大后天再赶制出五千块砖给他们送过去。”

曾老板应声,“颜老板这几天你还要出远门吗?”

颜老板任务已完成,自然还是要走的,“是的,以后将我的分红分成两半,一半算给朱慧娘。”

主上吩咐过,慧娘只要有能力在京城开店铺,就将分红算给她。

“好,你放心吧。”曾老板没问为什么,他知道问了也白问。

颜老板吩咐人牵来一匹马,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

身在暗盟内的老头子“阿嚏”一声,“是谁在念叨我?”

廖护法打开手里的飞鸽传书,递给主上。

老头子看过之后,坏笑着说:“那女娃有点意思哦。取走她所有银票,还在这么短时间内东山再起。若是收入暗盟,廖护法你说,我们一年得多进账多少银子?”

廖护法笑着说:“她迟早都是暗盟的人。”

“可我现在有些等不及了呢?”老头子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要不我们实施下一步计划?”

“不,先等等,等她把挣钱的生计都安排好了,再实施。”老头子脸上再次浮现那种整人无底线的坏笑。

老头子本来打算只实施针对张程缘的计划,如今慧娘成功的引起老头子的好奇心。

廖护法面对主上,心中不再单单祈盼少主自求多福,而且祈盼少主夫人也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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