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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城的南城门口,守城兵严格把守,进入要有原籍的签文证明,每个进城门的人都要验收签文后,方被允许进入。

张程缘他们的马车正排着队,准备进入齐城。

慧娘长舒一口气,终于到齐城了。这两天,慧娘本以为寒王爷的人会再次难为他们,没成想这么顺利地到了齐城门口。

文大叔恍若做了一场梦,莫名其妙被关大牢,又莫名其妙被放出来。直到看到城门上头“齐城”二字,方确定真的不是做梦。先是有人栽赃陷害,但暗算他的人一击不中并未再出击,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小玉更是对前两天的事懵懵懂懂,只是知道自己差点见不到爷爷。

只有张程缘心里明白。那企图暗算他们之人,恐怕早已归入黄土。他肯饶过春玲性命,但春玲的主子那里就不好说了。他在娘子和家人面前收起所有的棱角,但并不会对别人仁慈,尤其是企图对他家人不利的人,更加不会心慈手软。

等待进城的时间过得相当漫长,虽然早上买的那桶冰让马车内凉爽不少,但慧娘受不了马车里的憋闷,提议道:“夫君,我们下去站一会,活动活动筋骨吧?”

张程缘从马车的侧窗望出去,周边没有阴凉之处,好在太阳已不太毒,“好。”

文大叔听到东家的谈话,赶忙撩起车帘,把小玉抱下车。

张程缘跳下车后,搀扶着娘子下车。

“文叔,我们带着小玉去那边走走,一会快轮到我们时,你喊我们。”张程缘吩咐道。

文大叔应声点头,嘱咐小玉,“小玉,听东家的话,不要乱跑。”

小玉毕竟是个孩子,一到这陌生的地方,表现地异常兴奋。嘴上虽答应着爷爷的话,但脚却不由自主的朝前跑去。

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城墙门口,那些都是些没带签文证明进不了城的人,他们之中有人是站在城墙下想进城的办法,有人是干脆在城门口将就一夜,等着返回去开签文的家人回来后,一起进城。

不过有个人例外,那人正是被松山镇镇丞连夜赶出来的小凤。她知道需要开签文,但没人肯给她开签文。她没有什么见识,但听好多达官贵人说过齐城繁华堪比京城。为了生存,也为了远离那个伤心地,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齐城,如今与那份繁华只有一墙之隔。

此时的小凤只能在城门口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个贵人,愿意带她进城。达官贵人只需有自己的签文证明,即可带着他们身边的女婢和小厮随意进出城门。可等来等去,也没找到愿意带她进城的人。她的脚有些站不住,故而坐到城墙下休息。

“哇……娘,我饿,我饿。”小凤身旁的一个孩子大哭起来。

小凤怜悯地看了那孩子一眼。

那孩子也就五六岁,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但裤子上还是有几个窟窿。再看那孩子的母亲,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身边连个包袱都没有,哪能给她孩子吃食。

那孩子的母亲无奈地说:“元宝别哭,现在娘没有钱给你买吃食,等会,再等会,乖,不哭。”

小凤虽是青楼中人,但很有同情心。她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那孩子,“拿着,吃吧。”

那孩子的母亲感激地双手合十,“谢谢,谢谢姑娘,您真是个大善人。”

那小孩抓过馒头开心地吃着,并不知下一刻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小凤抿嘴一笑,“大善人有什么用,不是一样进不了城……”

这一幕正好被慧娘看到。她看到了那姑娘眼中的不屈不挠,同时也看到了那孩子母亲眼中的认命。慧娘不喜欢这种认命的母亲,为了孩子,应该更加坚强,更加不屈不挠才是。

小玉先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刚才饿哭的孩子,之后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慧娘,“东家,以前我也经常挨饿,饿的头昏眼花,那滋味好难受,能不能可怜可怜她们,给她们留下点吃食?”

尽管慧娘对那孩子的母亲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有些可怜那挨饿的孩子。“行,你去马车里拿些吃食,我们送给她们娘俩。”

小玉高兴地转身找马车跑去,吃食还没拿过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过来,冲着元宝的母亲说道:“哎,是不是你要卖孩子?”

那孩子的母亲身子颤抖一下,“是,是我。”

那个小孩还在开心的吃着馒头,并没有意识到,要被卖得人正是他自己。

“多少钱?”

那个母亲伸出一个手掌,“五两银子。”

“四两,如果你愿意,我马上交钱。”管家讨价还价。

一听到“马上交钱”这几个字,那个母亲立马点头,“好,拿钱吧。”

管家把四两银子放到那女人手中,拉着正在吃馒头的孩子便走。

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馒头掉到地上也顾不得捡,“娘,娘……”

那卖孩子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望了手中的银子一眼之后,换上了坚定的眼神,“好好跟着主家,娘养不起你,跟着主家,你最起码有口饭吃。”

小凤怒目而视,小时候,爹娘说她是赔钱货,她就是被亲爹亲娘卖掉,才沦落到风尘之中,当时她百般乞求亦无济于事。可这元宝是个男孩,他娘怎么忍心卖他?她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自己眼前。“慢着,这位大姐,刚才你明明说五两银子把孩子卖给我了,怎么眨眼功夫就转卖他人了?”

那卖孩子的妇人一听“五两银子”,眼神放光,朝那管家跑过去,将银子还给那人,“不好意思啊,大哥,这孩子我不卖了。”拉着元宝朝小凤走去。

那管家的素质极高,只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离开。

小凤笑着问元宝:“孩子,你愿意跟刚才那个男人走,还是跟凤姨我走?”

元宝哭着说:“我愿意跟着凤姨,娘不要元宝了,凤姨给我馒头吃,我跟着凤姨。”

“好。”小凤泪眼婆娑地将元宝拉到身前,从包袱中取出五两银子,塞到元宝的娘手里。

元宝的娘,拿到钱后,迅速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元宝有些不舍的望着他娘的背影,哭着说:“我娘真的不要我了。”

小凤柔声哄道:“元宝莫哭,凤姨要元宝。”

慧娘有些感动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她刚才虽动了恻隐之心,但还在犹豫中。没成想小凤会将元宝买下。

“轰隆,轰隆……”这天说下雨就下起雨来。

慧娘和张程缘欲回马车上躲雨,这附近没有躲雨的地方,回望了一眼元宝他们俩,“夫君,让他俩也到马车上避避雨吧。”

张程缘微笑点头。

慧娘将小凤和元宝请上了马车。

张程缘和文大叔穿上蓑衣呆在马车外面,慧娘、小玉、小凤和元宝呆在马车里。小玉将包袱递给元宝,“这是些吃食,是东家吩咐我给你放上的,你带着吃吧,这样就不会再挨饿了。”

元宝高兴地接过,“谢谢哥哥。也谢谢你东家。”

小凤把银两都给了元宝的娘,身上已没有银两,感激地望着慧娘,声音哽咽地说:“谢谢,谢谢。”

小凤毫不心疼地将五两银子拿出手,此刻却因为给了她一点吃食而如此感激,慧娘猜测小凤身上定无银两。

将元宝买下,若是不能给元宝好的生活,那还不如不买,慧娘开口问:“这位姑娘,你打算如何养元宝?”

刚才只顾着将元宝留在身边,压根没考虑日后生活的问题,小凤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复又抬起头,还是那不屈不挠的眼神,“我小时候被爹娘卖给别人,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我不忍心,看到元宝想当初的我一样。不瞒您说,我已身无分文,但我一定会想办法挣钱养活元宝。”哪怕是重操旧业,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慧娘佩服小凤的坚韧,“那姑娘你有什么打算?是打算进城吗?”

“我本来打算进城,可是我没有签文证明……”小凤叹一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慧娘看出了小凤的无奈,这姑娘肯定有难言之隐,“姑娘,你是哪里人?”

小凤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说实话,“我是松山镇人,得罪了镇丞,没人敢给我开签文证明。”

得罪镇丞,被赶出松山镇算是最轻的惩罚,若是镇丞不高兴,会直接要了她的命。若不是妓院妈妈可怜她,给了她几两碎银子,她也不可能雇车连夜赶两天路,来到齐城。

“你是说那个肥头大耳、滚圆身腰的那个镇丞吧?”慧娘随口问道。

“这位夫人,你认识镇丞?”小凤惊讶地问道。

慧娘冷笑,“岂止是认识。墙头草一般的人,真不知是怎么当上镇丞的。”

“他朝廷里有人。”小凤解释道,她对镇丞还是比较了解的。

松山镇镇丞不是个好东西,得罪他的人,八成都是好人,又加之前,慧娘看到小凤善良的那一面,她决定帮小凤一把,“过会,我与夫君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你带进齐城。进了城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齐城繁华,招工的地方也多,挣钱的路子也广,小凤万分感激地说:“谢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小凤铭记于心。”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雨停之后,慧娘跳下马车,询问过夫君的意见,复又回马车上答复小凤。

“这位姑娘,我与夫君商量过了,带你和元宝进城。过会检查完签文证明,进了城,你们再下马车。”

小凤感动的双手合十做感谢状,若不是在马车内,恐怕她早就跪下磕头。今天真是遇上好人了。她对齐城充满憧憬,远离了那烟花柳巷,在这里,她可以重新开始。

慧娘他们进城后,小凤和元宝下车,慧娘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朝夫君低声说道:“这女子一看就是没干过重活的人,带着孩子怎么生存下去啊?”

慧娘始终没有将怀中的银子拿出来接济小凤,人始终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点代价,不然不会成长。

“娘子是不是想收留他俩?”张程缘宠溺地问道。

“我不会主动提出收留他俩的,若是她连低头求我收留的心和勇气都没有,我又何必收留呢?”

慧娘并不知道小凤是妓院出身,但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在她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忠心与不忠心之分。她收留的人,必须忠心于她。

其实小凤内心很自卑,她亦想过求慧娘收留,但怕自己的出身给慧娘抹黑,最终还是决定自谋出路。

小凤本以为慧娘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此时并不知道,她们很快会再见面。

进城之后,慧娘他们直奔福汇楼而去。

齐城的福汇楼是齐城最大的酒楼兼客栈。慧娘他们到后,福汇楼的辛老板热情的出来迎接。

“张老板夫妇一路车马劳顿,先去楼上客房休息片刻,晚上我设宴招待你们,如何?”

张程缘客气地说道:“有劳辛老板。”

刚才大雨淋湿了张程缘的衣襟,他正好需要换衣服。

伙计们热情地过来帮着提行李,将张程缘一行人送进三楼的客房,之后,送去热水。

夫君到偏房洗澡的空档,慧娘仔细打量着这房间。

宽敞舒适还自带洗澡间,雕花缀顶,瓷器字画的衬托,房间内处处透着典雅的气息。即便是放在现代,这木质装修水平也是极高级的,打开窗户,可以俯瞰到大部分齐城的景象。不愧是齐城最大的酒楼兼客栈。

慧娘往大床上一躺,舒展筋骨,静静的享受这一切。

张程缘很快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复又吩咐伙计送来洗澡水。

慧娘亦舒舒服服洗了个温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望着一堆脏衣服发愁。这两天连着赶路,没来得及洗衣服。马上就没有换洗的衣服。

“夫君,让辛老板给我们找个洗衣服的妇人吧?一堆衣服要洗。”慧娘嘟嘟着小嘴,望着夫君。

每天的计划都排得满满当当,确实没有时间洗衣物。张程缘宠溺地笑着说:“好。为夫马上就去。”

张程缘出去一趟,很快又返回来。“娘子,一会便会有人来收衣服。我们准备下楼吧?辛老板在二楼设宴款待我们呢。”

“好咧,去尝尝齐城的美味。”慧娘挽着夫君高兴的出门。

齐城的福汇楼,每月也有不少进项。只不过近来寒王爷新开了一家广寒楼,处处针对福汇楼,抢走了不少客源。故而辛老板对待慧娘他们的到来,极其重视。

文大叔和小玉被安排到一楼大厅用饭,慧娘和张程缘在小厮的引领下进了雅间。

与辛老板一番客套话之后,慢慢进入正题。

张程缘边吃菜边问道:“辛老板,不知有几家福汇楼的大厨已到达?”

辛老板热情地回答:“已到了两家,还有两家明天到达。”

慧娘基本上不太言语,有夫君在,用不着她与辛老板客套。乐得可以好好品尝美味佳肴。

这里的菜肴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让人回味无穷。慧娘不禁有些疑惑,这么好吃的菜肴,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怎么还要学她的特色菜呢?“辛老板,齐城是不是还有几家酒楼能做出这样的美味佳肴?”

慧娘一语中的,辛老板万分佩服,双手抱拳,“张夫人,辛某佩服,正是如此。不瞒二位,新开了一家广寒楼,他们的菜肴处处比对我们福汇楼,还实时压价,这生意不好做啊。这不,一直盼着二位来教我们特色菜呢。”

“那辛老板可要做好特色菜的保密措施。”慧娘提醒道。

“在大厨学特色菜之前,我会让他们签一份保密文书。”辛老板不得不对慧娘另眼相看,复又朝张程缘说道:“张老板真是娶了一位贤内助啊。”

张程缘最愿意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娘子,爽朗地笑着说:“哈哈,那是,我家娘子的好处,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呢。”

慧娘嗔怪地望了夫君一眼,这夫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得好,也不知道谦虚一点。

辛老板也哈哈大笑,朝慧娘拱了拱拳,“辛某佩服。”

慧娘端庄地回以微笑。

一顿饭吃得极为融洽,张程缘和辛老板定好后天开始教特色菜。

辛老板是个聪明人,吃过饭,便将时间留给张程缘和慧娘他们自己支配。

慧娘和夫君这几天最喜欢做的事,便是逛夜市。今天也不例外。

喊上文大叔和小玉,主仆四人出了福汇楼。天色已黑,但商业街上灯火通明。

“夫君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慧娘指着一处拱桥,朝那边走去。

张程缘他们跟着慧娘的脚步而去。

这商业街被一条河流一分为二,全靠小河上的拱桥连接。这齐城是有名的泉水城,泉水汇入河流,之后流入黛明湖。

齐城地处浩瀚王朝之北,这里虽不是江南水城,却别有一番风味。

慧娘没来由的喜欢这里。

“夫君,等我们再多挣点钱,我们在这里买处院落吧?”慧娘随口说道。

张程缘微笑地说:“好,不过,我们现在便可先买处院落。不用等以后。”只要娘子喜欢,他都会尽量满足。

慧娘也有一种马上买处院落的冲动。但还是生生忍住,“夫君,我们还是先做生意,再考虑买院落的事,毕竟在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慢慢来,不着急。”

“好。听娘子的。”张程缘丝毫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对娘子的敬意。

反倒是文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牵着小玉放慢脚步,与东家拉开几步距离,生怕打扰到东家。

主仆四人正开心的逛着夜市,一声“救命”传入他们耳中。

“救命啊,别过来。”

慧娘对声音辨别度很高,一下便听出是小凤的声音。“夫君,好像是下午我们带进城的那位姑娘的声音。”

张程缘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刚开始不能确定是谁,他没与小凤交谈,当时只是在马车外隐约听到小凤与娘子说话。经娘子一提醒,他立马确定。“是那姑娘的声音。小玉,你过来。文叔你过去看看。”

东家一发话,文大叔快速冲到前面。

只见一猥亵男子的咸猪手正准备撕破小凤的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个婊子,现在装什么清纯,别以为穿上身村妇的衣裳就真成村妇了,我告诉你,你还是妓院的那个千人骑没人娶的臭婊子。”

“放开我,放开我……”小凤奋力挣扎。

尽管小凤用尽全力反抗,但还是敌不过那男人,最终被压在地上。

虽不是光天化日,但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公开猥亵女子,慧娘两世为人还是第一回见到。那男子丝毫不惧街上行人的指指点点。反而一脸期待,看这局势,分明是要在大街上行那事。

元宝虽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冲到那男人背后,拼命地拍打那男人。“放开凤姨,放开凤姨……”

元宝的小拳头落在那男人身上,跟瘙痒没什么两样。那男人腾出一只手,转身,抓起元宝就扔出去。

小凤吓得忘记了喊叫,那一刻她无比后悔将元宝买回来,让元宝遭受这样的事情。

文大叔稳稳地接住元宝。快速将元宝交给东家。“东家,救人吗?”

张程缘吐出两个字:“救人。”

文大叔提步上前,一把抓起那男子,如拎小鸡一般,将他拎到一边,甩开。

“娘的,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敢惹小爷,不想活了?”那男子愤怒地瞪着文大叔。

文大叔不吭声,而是上前扶起小凤。“姑娘,你没事吧?”

小凤摇摇头,感激地说:“大叔谢谢你。”

说完,赶紧跑到元宝身边,“元宝,你没事吧?”

元宝趴到小凤怀里,低声呜咽。

小凤抱起元宝,低声哄,“元宝,不哭,凤姨没事了……”

那男子见没人理会他,便自报家门,“我可是城主的儿子游红礼,惹了我,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平时游红礼的大名在齐城响当当,没人敢惹,所以他出门,尤其是打算出门风流一番时很少带家丁,嫌碍手碍脚。今天晚上他正好心里痒痒要去逛窑子,没成想遇上了小凤。以前去松山镇玩耍时,他尝过小凤的滋味,至今还回味无穷。在大街上遇上小凤,向小凤提出找个客栈伺候他的要求,谁知被小凤拒绝了。顿觉脸面无存,这才在大街上动起手来,结果小凤越反抗他越兴奋,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巴不得快点要了小凤。

只是这会他自报大名,还是没人理会他。

张程缘冷哼一声,怪不得敢如此大胆地在大街上戏弄女子,原来是城主的儿子。

游红礼心中纳闷,难道遇上比爹爹官阶还高的人?他转变策略,头一仰,一副我知道内幕你们不知的样子。指着小凤说:“你们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小凤低下头,不敢看人,转身带元宝走。

游红礼哪能放过她,越跑说明越心虚。“她是松山镇有名的婊子小凤,镇丞和各大有钱人都是她的座上宾呢。也曾在本少爷身下过呢,今天见了本少爷倒是装起烈妇来了。”

小红的背一怔。终究还是被人挑破。以后她还有什么颜面呆在齐城?刚来就得罪了城主少爷,以后肯定难以立足。想求慧娘收留,可又怕被拒绝。

游红礼很满意小红那微变的表情,继续说道:“诸位,你们和这样的脏女人站在一块,不觉得脏吗?”

刚才还欲非礼小凤,这会倒说起小玉脏的话来,慧娘才不管什么妓女不妓女,在她眼里只要是良善之人,只要欲走正途,就不脏。

“夫君,救她,行吗?”慧娘扯了扯夫君的衣服,乞求道。

慧娘怕夫君因为小凤是窑子出身而放弃救她。

以前暗盟的属下为了完成任务,都要扮红牌,张程缘压根不会把出身的事放在心上。“好,救她。”

张程缘走向游红礼,拿出瑞王爷的令牌,朝他晃了晃。“游兄弟,今天不给我面子,给这块令牌一个面子如何?”

游红礼一看到瑞王爷令牌,立马软下来,“好,好,我马上走,马上走。”

眨眼间,游红礼消失在人们视线。

“都散了吧。”文大叔朝看热闹的人吆喝道。

众人匆忙散去。要知道平时这游红礼在齐城可是横着走,今天见了张程缘像老鼠见了猫,让众人惊讶不已,意识到张程缘是比游红礼更加惹不起的人物,立马散开。

张程缘摇了摇头,若是被瑞王爷知道他如此滥用令牌,不知会作何感想。“行了,小凤你走吧。”

“噗通”小凤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慧娘轻声说道:“小凤,快起身吧。”

小凤不肯起身,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要求慧娘收留,“求夫人收留,小凤如今无家可归,还望夫人收留,小凤甘愿为夫人做牛做马,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对夫人忠心不二。”

小凤已然为自己曾经的事付出了代价,这次拒绝游红礼的要求,说明她要走正途,慧娘是心软之人,不愿小凤再回到原来那条路上,望了夫君一眼,询问夫君的意见。

张程缘在慧娘耳边低语,“娘子做主便是。”

慧娘严肃认真地看向小凤,“好,我答应了,记住你今天所说之话,但若是哪天有了二心,休怪我不客气。”

小凤和元宝连忙磕头道谢。

说完了警告的话,慧娘便笑着将小凤扶起来,“走,我们先回客栈,你换洗一下衣物。”

小凤望着和善的慧娘,顿觉有了依靠,点点头,跟着慧娘走。

回福汇楼时,慧娘他们变成了主仆六人。吩咐伙计又开了一间房,小凤和元宝住进去。

小玉异常开心,有了元宝,以后便有了玩伴。

慧娘和张程缘回房后,慧娘挽着夫君的胳膊,柔声说:“夫君,今天谢谢你。我以为你会计较小凤的出身。”

张程缘伸出手将娘子揽入怀中。“莫说为夫压根没计较这事,若是真计较,为了娘子的一句话,为夫亦会这么做。”

“只是这样会不会间接得罪城主呢?”慧娘将头靠在夫君怀里。

“不会,放心吧,娘子,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游红礼不敢对他爹说的。”张程缘轻轻拍了拍娘子的后背。

慧娘抬起头,微笑地望了夫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张程缘以为娘子又要出什么怪招,闭上眼睛等待娘子出招,不曾想,脸上一阵温凉。

娘子竟然主动亲他,张程缘内心欢呼雀跃面上却装作镇定。

慧娘备受打击,难得自己主动一回,夫君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低下头,不再言语。无比后悔做出主动亲他的举动。

这样好的机会岂容错过?张程缘的笑容浮上脸庞,用手轻轻抬起娘子的下颌,狠狠吻上娘子那柔软温凉的唇。

慧娘先是心脏漏跳了半拍,之后心跳加速。随着夫君的深吻,她渐渐开始回应,沦陷,那种感觉仿佛在海面上,仿佛在山巅,仿佛二人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慧娘喘不过气来,一个劲地拍打张程缘的胳膊,二人才分开。

张程缘望着娘子那稍微红肿的唇,蜻蜓点水般一吻,之后,抱起娘子往床上走去。

机会难得,此时不抓紧,等到何时?张程缘将娘子轻轻放到床上后,甩掉鞋子也上床躺下。

刚欲抱过娘子继续刚才的事情,哪知娘子一沾床,立即变了嘴脸。

“夫君,你说说,这亲人的功夫从哪里学的?”慧娘用手推张程缘的肩膀,防止他再次靠近。

张程缘直言不讳地说:“从书上学的。”

当初跟着老头子学武三年,老头子从不让他接触男女之事,可就在纯阳功临近大成时,扔给他十来本书。书里写得很详细,当时他心里念着娘子,认认真真地将书里的内容看了好几遍,以便将来与娘子和谐相处,没成想老头子压根就不让他回去找娘子,非往冰窖里送好多个练过冰寒功的女子,害得他生生忍到极限,最后虽然达成所愿,与娘子共赴*,但也因此惹怒娘子。从那天,他开始了漫漫追妻路。

夫君的一本正经,让慧娘对夫君的话深信不疑,但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转移话题,“夫君,我们在齐城发展什么产业好呢?”

张程缘知道娘子是故意的,娘子的心正在被他融化,他不介意再等些日子,遂顺着娘子的话题说下去,“我们先开个博味卷尖的作坊,如何?”

“除了博味卷尖再干点什么好呢?明天再出去考察考察。”慧娘自言自语。

张程缘宠溺地摸了摸娘子的头,“为夫出去站一会,你先睡吧。”

再与娘子待下去,他就要忍不住扑上去,强行要她。

不等娘子回话,他转身出屋。

慧娘不是小孩子,刚才夫君眼中的渴望,她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那事上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需要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今天这事也怪自己,没事主动亲夫君干嘛,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慧娘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穿上鞋。坐到桌边喝茶。

张程缘走出房门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房间门前的木质扶手边站着,朝楼下望去。

这里的福汇楼一共三层,一楼前厅和二楼雅间招待客人吃饭,后院专供达官贵人的随从居住。三楼是客房,专供达官贵人留宿。

文叔他们都住在一楼后院。文叔抬起头望向楼上时,正好迎上东家往下望的目光。他正好有事请示东家,走向楼梯,快速到达三楼,“东家,小凤和元宝还没吃饭,我想从厨房给她们要几个包子,您看行吗?”

“文叔,以后这样的小事不用专门请示我,你管着银钱,你做主就行。”张程缘笑着说道。

文大叔赶忙摇摇头,恭敬地说:“东家,这可使不得,您对我好,信任我,但我可不能蹬鼻子上脸,不能乱了规矩。”

“好,你先下去吧。”张程缘吩咐道。

文大叔点点头,又快速下楼。

本来这上楼下楼的也没什么事,可偏巧不巧,有个醉汉从二楼雅间走出来,正好撞到文大叔身上。

那醉汉撞人也就罢了,反而埋怨文大叔撞了他。“你为什么撞我?”

说完,抓住文大叔的衣服。

若是口出恶言或者动手动脚还好办,可偏偏不打人也不骂人,就是不让走。拉扯好一会儿,反复重复“你为什么撞我”这几个字。

张程缘正好看到这一幕,谁也不能和醉汉理论清楚,他直接去找福汇楼的辛老板,让老板出面。

辛老板一听说后,赶忙来到二楼。吆喝了一句,“高寒,你媳妇来了。”

那醉汉立马清醒,“糟了,辛老板,别说见过我。”不看众人一眼,从通后门的楼梯下去,快速从后门而出。

辛老板抱歉地说:“张老板,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这高寒……”

经辛老板一解释,张程缘他们才明白辛老板为什么不劝架,反而高喊醉汉的媳妇来了。

这个高寒本是京官,曾官居二品,才华出众,办事公允,但因为这爱喝酒的毛病,被皇上贬到齐城当了知府大人,官居四品。这人有两个毛病,一是爱喝酒,二是怕老婆。来到齐城后,他仍旧不改喝酒的毛病,半月必醉一回,以前都是喝醉后骂人,或昏睡被人抬回家,这次却是头一回拽着别人衣服不放。

张程缘对这件事一笑了之,文大叔亦下楼去,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回房后,张程缘对娘子说起高寒这个怪人,“娘子,刚才遇上一个男人,怕老婆怕到能醒酒。”

慧娘微仰着头,笑着问道:“夫君觉得惧内是没出息的表现吗?”

本以为夫君会摇头,怎奈张程缘却点点头。

她略有些失望的低下头,低声说道:“我觉得惧内是他对他娘子尊重的表现。”

张程缘双手放在娘子的脸上,将娘子的嘴挤成嘟嘟嘴,“为夫虽然认为惧内没出息,可在娘子面前,我宁愿没出息也要听娘子的话呢。”

一句话哄得慧娘的脸上阴转晴,立马有了笑容,夫君真是原来越会说情话,“夫君,那现在你听我的话,早点休息吧。”

“好咧。”张程缘乖乖上床。

慧娘也躺下,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而张程缘却点了娘子的昏睡穴,轻轻取下娘子脖子上带着的玉葫芦,起身,下床。

检查了一下门栓,从怀中掏出一张面皮贴在脸上,趁人不注意,从窗户翻身而出。

完全换了面目的张程缘,从容地朝齐城最大的妓院醉春楼走去。

进了醉春楼,到处热热闹闹,莺莺燕燕。游红礼也在其中,他那不规矩的手正揽着个还看得过去的女人。本来他点的是烟雨姑娘,可不曾想,烟雨身子不爽利,他便退而求其次。

张程缘和游红礼对望一眼,游红礼根本认不出易容过后的张程缘,自顾自地继续喝酒调戏女人。

张程缘潇洒地甩给老鸨十两银子,“爷要这醉春楼最红的姑娘。”

老鸨刚帮烟雨挡掉了游公子,这会又来一位有钱的主,手里拿着银子,热情而又隐晦地说:“这位爷,我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是烟雨,可巧今天她身上不爽利,正在房间休息,可否换一位姑娘?”

“本公子只要最红的姑娘。”

张程缘冷厉地眼神扫过老鸨。

老鸨一个冷颤,立马陪着笑脸:“爷,莫生气,我马上吩咐人带您过去。”

小厮引领着张程缘朝烟雨的房间走去。

老鸨朝烟雨的房间同情的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烟儿,别怪我,咱们做这一行的哪能由着自己的身体,只能迎合客人罢了。能不能躲过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张程缘停在烟雨门外片刻,终究还是打开房门,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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