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记,平山的方家寨乡有山泉水,水质好,水量也大,还紧靠万泉,若是在那里建一个奶粉厂,万泉和平山就可以大范围的养奶牛了。”
办法虽然好,可是启动资金太大了,这个计划实施起来,真的很不容易。
见俞和光一脸严肃,赵振华有些失落,闭上嘴不说话了。
俞和光觉察到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不好意思了,解释道:“赵校长,你的提议非常好,我发愁的是没有资金,这个办法一时没法实施啊。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等我想出解决的办法,还要再请教你呢。”
“俞书记,这么说,我还可以继续这方面的研究?”
“是的,赵校长,你也可以发动全校的教职工关心咱们石睿山的发展,多多想出你这样好的方案来。”
赵振华不由精神大振。
俞和光觉得赵振华的提议不错,他拿着去了一趟大西农学院,找到两个畜牧专业的教授,和赵振华一起,对那个计划进行补充修正。
赵博文去了梓阳,却并没有忘记和俞和光做对,他知道晋为群也想把石睿山地区的经济发展起来,可惜没有启动资金,他不知从哪里听说,世界银行会给中国一笔贷款,扶助经济发展,便跑到晋为群那里一通胡说。
这天,晋为群找到俞和光,想让他去北京,争取贷款。
“世行贷款?”俞和光没想到晋为群竟然如此敢想,“晋书记,我也曾打听过这方面的消息,世行贷款只针对一些可行的项目,你让人准备好资料了吗?想要发展睿城那个方面呢?”
晋为群愣了愣,赵博文根本没说这些,他如何会有准备?
俞和光就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是一时心血来潮,根本就没有可行的方案,他苦笑了一下:“晋书记,你有没想过,即便世界银行给了贷款,咱们到时能还得起吗?”
晋为群根本不管能不能还得起钱,不是还有国家的吗?再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的长期贷款,到还贷的时候,他早就调走了。
俞和光以为,他提醒这些,晋为群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几天后的常委扩大会议上,晋为群忽然提议:“俞副书记,你去北京给咱们睿城跑贷款吧,你是北京人,环境和人都熟悉,咱们睿城市的发展,可就看你的了。”
市长郑抗战也满眼希冀地看着俞和光,打的却是感情牌:“晋书记,俞副书记为了工作,探亲假都没有休,这回,干脆把老婆孩子都带上,也算是工作探亲两不误。”
“对,对,俞副书记,孩子都大半岁了,还没见过爷爷奶奶呢。”常委们好几个都随声附和,显然,他们早就商量好了,逼着俞和光就范呢。
想到赵博文前几天在市委转了一大圈,俞和光心里明白,是他四处蛊惑的结果,自己若是不答应,会得罪一大片,何况,他手里这份发展畜牧业的计划书,也酝酿成熟,他也想找投资人的。
“谢谢晋书记、郑市长的关心,我这里有一份在北五县发展畜牧业的计划书,还请各位领导看一看,帮我把把关,我听从组织安排,去北京一趟,不管是世行贷款,还是争取外商投资,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试试能不能争取到一笔启动资金。”
俞和光把他的计划书,分发给与会的几个官员。
晋为群随手翻了两下,脸颊现出一抹可疑的赧色,他难道在俞和光精细的计划面前,对自己只会卖嘴、拍脑袋,而没有做扎实细致的调查,觉到一丝羞愧了吗?
会场一时寂静无声,与会的官员一个个低头看着手里的计划书,是在掩饰自己的无能,还是真的在潜心研究、思考呢?
这可就没人猜得出来了,反正,二十几分钟之后,便有人开口,对俞和光的计划赞不绝口,还有人试探着对几乎进行补充,但那些全都是毫无根据的废话,让俞和光非常失望,他一一指出他们的谬误,会场又陷入沉寂。
时间转瞬而逝,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晋为群开始做总结发言:“大家都对计划书,没有意见了吧?那好,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我明天去安西开会,给省委做当面报告,若是计划获得通过,俞副书记就要辛苦一趟了。”
得,他就这样把俞和光辛劳几个月的成绩,窃取了。
晋为群三天后回来,情绪特别好,这份计划书,为他赢得一片赞誉。
赵博文已经听到消息,这天晚上,提着梓阳出产的木耳核桃,跑到晋为群的家里。
晋为群看到赵博文,满脸笑容,很是热情。
——这一切都是他出的鬼主意,既巴结了晋为群,又打击了俞和光,一石二鸟,赵博文十分得意,而且,他还有后续动作,势必要把俞和光坑到底。
果然,接下来一天,晋为群又找到俞和光,装出一副关切模样问:“俞副书记一个人去京城,大概也忙不过来吧?要不给你派个帮手?嗯,你有没合适人选?”
晋为群是想在俞和光身边插人,他还想再分一杯羹呢。
俞和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想了想答道:“农校的张帅。”
“为什么是他?”晋为群大感不解,他有意让方宏进去。
“张帅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教师,尤其是他祖父,当年在安西一中教书,桃李满天下,其中就有一个学生在人民银行工作,张帅的祖父对他还有支助之恩。”
“啊?你,你怎么没有早对我说呀?这个张帅应该早点提拔上来。”
“晋书记,张帅本人也是很有能力的,但他的家训是不许利用祖父和父亲学生的关系为自己谋福利,这一回,若不是关系到石睿山百姓,我还不敢让他出面呢。”
“这样啊?真是可亲可敬,感人泪下,这样的好教师,也应该大力旌扬。”
“两个老人都过世了。”
“哦,真遗憾不能见他们一面。”晋为群一脸遗憾,心里却在飞速地打着算盘,琢磨着如何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