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溪这辈子顺风顺水惯了。
喜欢他的女人多如牛毛。
他还真没遇到过容婳这样的。
什么风情万种他都见识过。
甚至他还去过青楼的女人。
那样大胆的艳丽。
唯有容婳。
给他的感觉是不同的。
大胆又强势。
却也不俗气。
带有公主的高傲。
和小时候的温柔截然相反。
他二人早就有过口头之白首。
而他是因为一些因缘际会才取代了本该是他的位置。
裴肃他了解过。
是裴淮的哥哥。
配大将军之子。
身份尊贵。
可遭遇悲凉。
从小不受将军府里的人待见。
因为身体不好。
被送到药王谷治病。
他的童年可以说是悲惨的。
这个男人是个威胁。
他是男人。
往往男人才能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心思。
宴瑾溪走神的时候。
大婚已经进行到后面。
两个人被簇拥着送入洞房。
裴淮心情大好。
早就被灌得晕头转向。
去洞房的途中都摔了好几脚。
他拂开下人:“别碰我,我的身体只有我娘子才能碰!”
“小少爷,婚房在这头!”
裴淮跌跌撞撞:“我知道!”
“我知道在这头,我不是去婚房的。”
他指着前面的男人:“宴瑾溪你给我站住!”
“对,说的就是你,给我站住!”
宴瑾溪被醉酒的裴淮一把拽住。
“喂,我让你站住,你跑什么?”
宴瑾溪:“你喝醉了!”
“别给我扯开话题!”裴淮才不跟他讲理:“你说,你是不是心虚了?你就是心虚了,你还对我娘子余情未了,我告诉你,我娘子现在是我的人了,除了我,谁都不能肖想他。
宴瑾溪你最好忘掉你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否则……我跟你没完!”
宴瑾溪:“……”
脸色一点点难看。
“你怎么不说话?承认吧,你就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你喝多了!”
“我没醉!”裴淮拉住他:“你都有了公主了,一个男人要对一个女人忠诚,宴瑾溪,你知不知道?”
“裴淮!”
裴淮捂住耳朵。
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
喝醉的裴淮脾气不好。
“你小点声,我听得见!”
“宴瑾溪!”裴淮红着眼睛:“你们那天做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宴瑾溪脸色难看:“什么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你休想骗我!”他拍拍胸腹:“我也是男人,那天为什么沈悦柠会从公主府哭着出来,她的脸红红的,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清醒的时候。
她问沈悦柠,沈悦柠什么都不说。
只一个劲儿哭。
哭得他心肝都要碎了!
定是他对沈悦柠做了什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裴淮不是傻子。
他忍到现在。
在大婚之日的酒精催化下。
才敢放大自己的愤怒。
早就想问了!
便拽着宴瑾溪问东问西。
必然要问个所以然出来。
“你喝多了!”
“宴瑾溪,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说啊,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我没有!”
“我都查到了你还要狡辩?”
“沈悦柠那几天一直住在你那儿,你们同一个房间。”
这的确是事实。
但公主府几乎都是被宴瑾溪换下的人。
千叮万嘱不要把消息露出去。
怕影响了沈悦柠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声。
那些下人守口如瓶。
照理说。
不该被裴淮听到风声。
是哪里走漏的风声?
任凭宴瑾溪想破脑袋。
也没想到。
他查到的消息都是有人刻意透漏给他的。
为的就是造成两人的矛盾激化点。
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
都不可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
因为。
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生物。
所谓的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
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
宴瑾溪试图问出他消息的出处。
奈何一个醉鬼说话本就颠三倒四。
根本不着调。
所以——
他始终没能从裴淮嘴里听到什么。
倒是好不容易将裴淮哄回洞房。
宴瑾溪往后院离开之时。
被一个低着头的下人叫住:“宴瑾溪公子,我们大少爷有请。”
然后宴瑾溪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这位裴肃。
在他的认知里。
裴肃不可能是个表面那样不谙世事单纯无邪的一个人。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
这个男人背后定有一股恐怖的力量。
宴瑾溪去了后院。
宴瑾溪所住的地方偏远。
幽静。
破落。
仿佛是皇宫后面的掖庭。
“请您稍等一会儿,我们少爷身体不好,每当这个时候都要泡药浴,泡完药浴他就会来见你。”
宴瑾溪抿着薄唇。
什么都没说。
那带路的下人说完也识趣地离去。
留下空旷的房子和他一个人。
房间幽静。
须臾。
裴肃才姗姗来迟。
换了身衣服。
身上带着股药香。
先闻到药香味。
裴肃也不跟他客气。
开门见山:“我已经想皇上请命,嫁入公主府!”
“所以呢?你是来跟我示威的?”
“我是来通知你的。”
“……哦!”宴瑾溪不动声色:“我现在知道了!”
“所以呢?”他又道:“皇上既然已经允你了,又何必要特意来通知我?”
“你知道的,皇上疼爱公主,这种事情,自然要征求公主的意见,所以……”
“所以你要见公主可以来公主府见!”
裴肃浅浅饮茶:“驸马所言极是,可据我所知,公主已经准备跟你和离了。”
“小道消息,我以为裴大少爷不会相信!”
“我只相信她亲口说的。”
“既然如此,不妨告诉你,我跟公主感情很好,没有矛盾也不会离婚,在我的认知里,只有丧夫,没有和离!”
“既然驸马都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
“我会向皇上请命,哪怕只是做个伺候公主的下人,也甘愿!”
“裴大少爷身份尊贵,何必要自贬身价!”
“我从不这样认为,只要能够呆在她身边,做什么我都觉得满足了!”
“……世上好女人万千。”
“可都不是她。”
裴肃盯着他眼睛,含着挑衅和坚定:“也许你所弃之若敝屣的人,别人从过去到现在都奉若珍宝!”
“据我所知,驸马和我这个弟妹是很好的朋友,两人也曾同居一个屋檐下。
当然,我不是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但是您毕竟身份在那儿,就算是我不这样认为,架不住别人也会那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