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一名小太监跑了进来,跑进了探春园的书房,惊喜的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府里的范师爷高中了淳熙二十六年丁未榜的榜首。”
靖王坐在绣墩上,面前摆着棋盘,正在下着围棋。
一名小太监突然跑了进来,高呼范进中了丁未榜的榜首,一时间不免惊讶了。
接下来,靖王心里更多的是惊喜。
靖王捋着胡须笑了:“谁能想到,本王也有让状元郎陪着下棋的一天。”
只有皇帝才能让状元陪着下棋。
范进整日陪着靖王下棋,过去只是觉得他的棋艺高超,现在有了更多的意味。
状元陪着靖王下棋了。
靖王心里欣喜:“大伴亲自过去一趟,赏给报喜人赏钱,范进好歹是王府的人,不能让人觉得王府小气。”
李大伴满脸堆笑,看向范进的眼神不同了,多了几分客气:“王爷,是不是应该赏赐范状元一些恩赐。”
李大伴说话的口气也变了,不再是范师爷了,变成了一句范状元。
小太监满脸懊恼,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刚才说错话了。
范进已经高中了淳熙二十六年的榜首,不能称呼状元郎师爷了,应该跟着干爹一样喊上一句范状元。
靖王的心情显然是极好:“大伴提醒的对,应该送给范进一批赏赐了,这件事你亲自去操办,记得要丰厚。”
范进立即站了起来:“多谢王爷的恩赏。”
靖王没有心情下棋了,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宝庆郡主探着脑袋,朝着书房里看来看去。
宝庆郡主也得到了消息,立即来书房找范进了。
过去,宝庆郡主和一个男人交往过于亲密,虽说旁边还有几位千金小姐,也是为了听范进讲述红楼梦。
靖王心里还是颇有微词,宝庆郡主以后要嫁人,与一名男子私交过于亲密难免影响了名声。
现在不同了,范进是状元郎。
靖王主动说道:“本王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赶快换上一件衣服去贡院吧。”
范进拱了拱手,急忙走出了书房,朝着家里走去。
宝庆郡主得意的说道:“你这回能够高中了状元,离不开本郡主的功劳,等到你骑马游街记得在本郡主旁边停顿。”
金陵里的郡主不少,状元郎骑马游天街,在宝庆郡主身边停留,值得别的郡主羡慕了。
范进笑道:“郡主放心,到时一定会在旁边停留。”
宝庆郡主担心范进过于高兴了,忘记了停顿,直接去找了胡芸姐。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似乎在说状元郎骑马游街的时候,占据一个好位置。
胡芸姐受宠若惊的站在旁边,连连点头,只要是郡主说出来的要求先答应下来再说。
范进穿好了衣服,刚刚来到家门口,再次碰见了西门达的马车。
“哈哈。”
西门达大笑了起来,笑得很猖狂:“没想到吧,本公子也高中了,还是二甲第一名传胪。”
一甲三人,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二甲占据所有进士的三成,第一名叫做传胪,负责在琼林宴里传唱所有进士的名字。
剩下的七成进士是三甲及第。
范进意外了:“你居然是二甲第一名,心里也要做好准备了,过去纨绔的名声,你爹又是漕运御史,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非议。”
西门达扬着脸说道:“谁敢非议,就是嫉妒本公子,说些酸腐文人的嫉妒话,本公子才不会在乎。”
金榜题名时,正是露脸的时候。
西门达直接把范进拽上了马车,又在金陵当街纵车了,直接朝着贡院赶了过去。
贡院门口早就挤满了人,有今年高中的进士,还有过来榜下捉婿的公卿贵胄。
自从王熹一家遭遇了横祸,西门达受到了影响,不敢在贡院门口胡作非为了。
“吁!”
西门达把马车停在了贡院大街的牌坊门口,下了马车,一起走了过去。
范进跟在旁边,不是走过去,更为准确的说是挤了过去。
两人挤到一半,实在是挤不过去了。
“让开!状元来了,还不赶紧让开。”
西门达嚷嚷了起来,亮出了范进的身份,终于从人潮里硬生生挤了过去:“哈哈,本公子就说吧,高中了殿试的第四名。”
范进站在金榜旁边,眼睛直接找向了最前面,果然在第一的位置看到了名字。
提前知道了结果,还是很激动。
“终于高中了状元。”
范进激动不已的说道:“范某是状元了。”
随着这声状元说出口,人群里出现了骚动,一群人穿着绫罗绸缎的贵人冲了过来。
“他就是状元范进,赶紧抓住。”
“别抢了,榜下捉婿也有个先来后到。”
“呵呵,谁抢到是谁的,哪有什么先来后到。”
范进愣住了。
他刚换的长衫,很快变得皱皱巴巴,七八只手掌撕扯了起来。
一名名贵人想要把他拽到旁边,使出了很大的力气,都快把范进的长衫给撕破了。
西门达乐呵呵站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戏了:“这就是榜下捉婿,还挺有意思。”
范进无奈了,只能赶紧说道:“范某已经成亲了,家里有了一位娘子,各位还是去捉其他的进士吧。”
贵人们听到范进居然成亲了,一个个懊恼了起来,暗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块璞玉,提前把女儿嫁给他。
结果,榜下捉婿里最赤手可热的状元郎,早就成亲了。
范进看到西门达在旁边幸灾乐祸,摇了摇头:“范某可以躲过去,你可就惨了。”
惨了?
还没等西门达反应过来,一群贵人冲向了他,扯住了绸缎做的襕袍。
“他就是今科的二甲第一名,本官认识他,还没有成亲。”
“你们别抢,他可是金陵有名的二世祖西门达,就交给本官来承受这份痛苦吧。”
“想屁吃,本官还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再是个混账,高中了二甲第一名以后肯定会收敛了。”
一群贵人不去撕扯范进的衣服了,开始撕扯起了西门达的衣服,很快就出现了‘刺啦’声。
绸缎做的衣服不经撕,袖子撕开了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