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司马笠终于像突然开窍一般,“父皇难道已经知晓诸葛芯鸳的手段?”
闻言,司马佑看着他,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她做过些什么事,我自然是知晓的。”
“那父皇为何还要吃她送来的药?”司马笠满脸惊诧,很是不解地问。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她暴露得更多,甚至可以挖出藏在她身后的人。”司马佑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你以为单凭诸葛芯鸳一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那么多恶事吗?她身后那个人,只怕比她厉害不知多少倍。”
“身后那个人?”
“你应当查到过,就是她那个管家,关明诚。”司马佑恨恨道:“当年若不是他阴损计策,骗过众人,绾绾也不会满心负罪,最终自尽而亡。”
“父皇知道旧日之事?”
司马佑叹了口气,答道:“很多年前便已查清了,只是苦无证据,无法动他们分毫。”
“那父皇也可以找个由头抓捕关明诚呀,为什么要以身犯险,摧残自己呢?”司马笠的语言有些急切。
“关明诚名义上还是诸葛家的人,朕没有丝毫证据,如何敢因为心中一点猜疑就去动诸葛家的人呢?再者,关明诚武功极为高强,想要抓捕他可谓难上加难,据朕所知,他其实不止一回潜入过皇宫,可即便朕身边武功最为高强的侍卫,也仅仅只能远远地看到他嚣张的身影,却始终不能奈之何。”
“没想到这个关明诚竟如此厉害?”司马笠不觉感叹一句。
“表面上他虽不再是诸葛一脉的内亲,但实际上诸葛有我一直将他当做亲人,除了西蜀内部最核心的机密,其他的只要关明诚想插手,诸葛有我都不会拦着。否则,那诸葛芯鸳上何处去找那些珍奇名贵连太医院都没有的药。”
司马笠微微颔首,然而眉头亦不自觉地皱在了一处,“可是父皇,那些药真的不能再吃,并且还应尽快找太医开方,把剧毒清理干净为是。”
“不行,诸葛芯鸳日日来号脉,她一旦发现情况有异,便会让关明诚躲起来,她自己也会想方设法抹掉旧日痕迹,如此,我们的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
“不瞒父皇,儿臣手中就有当日关明诚前往凉州与卓启忠合兵时所用的玉珏,那玉珏上有诸葛家旧年的桐花徽纹,可作证据指认关明诚。”
“一枚玉珏不足成事,就算你找到了关明诚伪造的那封书信这种分量的证据,也不能保证关明诚会束手就擒,证据是给天下人看的,对于咱们真正的对手,反而只会让他们闻风而逃,功亏一篑。”
司马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甚至是带着一丝恐惧地问:“那父皇的计划是?”
“必须等到时机,将关明诚逼到幕前,而后集众人之力,将其与诸葛芯鸳一道抓捕。”
“父皇所说的时机……”
“为今之计,只能将计就计,既然要迷惑地人,那便只有先给予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想看见一个毒发病重命不久矣的朕,那朕便给他们一个。”司马佑说得云淡风轻,然而一旁的司马笠却差一点吼出了声,“不可!儿臣纵拼尽全力,也不能让父皇遭此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