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诸葛如月竟莫名有些失望。
那司马笠竟还腆着脸皮,加上一句,“太遗憾了!”
于是,诸葛如月不由得立答道:“殿下若想知道,如月去向姑母讨张药方便是。”
司马笠抿嘴笑了笑,答道:“如月姑娘不知,先前,本王有事得罪了诸葛贵妃,只怕这会儿贵妃娘娘还在气头上,若就那样直接去问,恐怕娘娘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这……”诸葛如月有些不安起来。
“看来,本王只得好好找个机会去向娘娘赔个不是,等她心气平和了,本王再向她讨要这药方……只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殿下……”诸葛如月似心有不甘,竟道:“殿下如果准许,如月或可想个法子取些药渣出来,到时候,您找个医术高明的太医略微看看便好。”
司马笠当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如月这般,本王真是受之有愧。”
女子脸红,不敢正眼相待:“不妨事……如月一片心意,殿下记得就好。”
司马笠点点头,又说了几句“甜言蜜语”,诸葛如月方才如坐云端般飘飘然而去。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司马笠的脸上当即又恢复了那有些纠葛的神色,利用一个单纯的少女,本不是他之所愿,可如今形势紧迫,他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说服皇帝相信他。
当日,司马笠没有再入皇帝寝殿,一来,他忧心司马佑状况,害怕自己忍不住,二来,他也实在懒得再费工夫与诸葛芯鸳周旋。
他径直往东宫而去,可是,却在半道上遇见了打马而来的左麒麟,看他那焦急的模样,似乎有什么重要之事,需得立即禀告。
“殿下,刑部的张大人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改换了看守岭西王的狱卒班次,今夜亥时这一班,正好是咱们的人,彼时殿下可以前往探视。”
司马笠忽而想起几日前答应卓贵妃之语,看看时辰,也正巧相邻,于是他便与左麒麟一道,转而往弘农读书台而去。
按照规矩,帝都之内普通的案犯一般都会关押在大理寺监牢,但司马策的身份与罪行皆不一般,所以司马佑才下令,圈出弘农读书台的一片地方做关押之用,如此,既与普通案犯相区别,又能保全司马策作为皇子的最后一点颜面。
“殿下,到了。”左麒麟在一棵枯死的古树前停下,“此处是弘农读书所在山坡的背阳面,普通老百姓很难涉足,因此显得幽深寂寥了些。”
司马笠嗯了一声,却很快便有负责看守的卫士上前问话,“何人在此喧哗?”
左麒麟掏出东宫的腰牌,道:“太子殿下在此。”
那卫士赶紧行礼,道:“张大人已将一切安排妥帖,周围值守的卫士全是信得过的兄弟,请殿下放心。”
司马笠道了一句辛苦,便让那人前方领路,带他入内。
司马策被关押在一座小院之中,只有一进合院,院里几间瓦房格外破旧,透过瓦房顶,还能瞧见外间那棵枯树的枝丫,嶙峋怪异,院中有一口枯井,井上盖着残缺的木板,亦是污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