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阿箬颇有些激动地追问道:“不知杨老可否将昔日之事告知于民女?”
杨玄远顿了顿,而后道:“现下时机未到,日后你自会知道。”
阿箬噤了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很快,杨玄远便岔开了话题,“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被这样一问,阿箬有些迟疑,方才来时准备说的一切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她有些恍惚地朝着杨玄远福了福身,说了几句寒暄之语,便起身告辞了。
“民女已有许久没有见过阿爹,若他采药归来,还请杨老派人知会一声。”阿箬恭敬地说。
杨玄远点点头,算作答应。
阿箬再行过礼,便退出了杨玄远的居室。她牵着坐骑,缓缓走在这秋日的帝都街巷之间,有凉风吹来,卷起地上的沙尘,混沌迷眼。她没有目标,也不知将要行向何方,只是慢慢地走,直到一声闷响,她两眼一黑,倒在了落叶满地的街巷之上。
……
脑袋很疼,她迷蒙中伸手一摸,发觉发髻已散,发丝之间亦有一片濡湿。阿箬将手拿到鼻尖轻嗅,才发觉,那是已经有些凝滞的血迹。
阿箬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双手撑地,艰难的爬了起来,待双眼适应煤油灯那昏暗对灯火时,才发觉自己被关在了一个莫名的空间之中。但是,从眼前的木制栅栏之中,阿箬几乎可以推断,这是一间牢房。帝都之中,官牢尚且有迹可循,但是世家大族为了惩治方便,常常设有地下的私牢,所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阿箬也说不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股霉腐味道叫她头脑忽然之间清醒过来,她心中疑窦丛生,可此刻,只得极力安抚自己,避免慌张。
她扯下裙角,将散乱的头发拢了拢。
“你终于醒了!”过了一会儿,阿箬终于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阿箬虽是下意识地问,但她始终觉得这个尖利的声音有些耳熟。
渐渐地,那女子终于出现在了煤油灯影处,还是那一身素服,只不过脸上却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笑。
阿箬一怔,心里却已有了底,她对着那女子的方向福了福身,“参见娘娘。”
淑妃效益更甚,“牢狱相见,何须如此多礼?”
阿箬重新站好,淡淡道:“不知娘娘为什么要将民女绑来此处?”
淑妃轻哼了一声,道:“话可别说得太难听,你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本宫又岂敢绑架你?”
阿箬抿抿嘴,“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娘娘可否如实相告?”
淑妃往她的方向靠了靠,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终于,沉声道:“果然是越看越像那个贱人!”
阿箬眉头微微一蹙,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娘娘在说什么,民女听不懂。”
淑妃尖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尽是直露的嘲讽与恶意,“听不懂呀……本宫对你是否听得懂倒也不感兴趣,本宫感兴趣的是太子殿下如果得知真相,他究竟是会选到手的江山社稷,还是会选你?”
阿箬也是一声冷哼,“淑妃娘娘,你就不怕将来司马笠做了皇帝,再来找你报仇吗?”
淑妃眼神一凛,甚至决绝万般道:“怕……本宫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罢,她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