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和离忧之间,竟在那么早以前,便有了婚约!
然而,若阿箬在两年前知道这件事,心中即便怯懦,也一定转瞬坦然,但今日,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了一种莫名排斥,她甚至不愿意转过脸去看离忧一眼。
可是,此刻的离忧依然紧紧拽住她的手腕。
“眼下情势紧急,今日箬儿既已知晓这件事,咱们亦可徐徐再图,不必如此着急!”
元芷想为阿箬解围,不料却被离忧一眼看穿,他冷笑一声,嘲讽道:“世叔一身武艺,可别只教会阿箬那遁逃的功夫!”
“离忧!”阿箬终于开口,“你我相交已有十余载,情意深厚胜似亲人,既然父辈有约,我自会遵从,你通天本事,还担心我跑了不成?”
离忧微微一愣,倒觉自己很少见到阿箬如此凌厉的一面。
“罢了!此刻逼迫于你也无甚意思,你只要记得清楚今日的话便好!”说罢,他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握住阿箬的手,之后,更是朝着元芷作了一揖,语气温和道:“方才理由言辞多有不恭,还请世叔见谅!”
元芷抿着嘴,没有答话,离忧却已自己起身,“阿箬,我先走了,你若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也不打算再行干涉……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他往前迈了一步,几乎贴着阿箬的面颊说:“你若心有动摇,便最好还是来寻我,否则……我便只有略施手段,才能叫你看清现实!”
阿箬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离忧便已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箬儿……”元芷出声唤了一句,然而,下文未启,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多久,便见司马笠手持长剑扶着容隐之向他们而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司马笠有些气喘吁吁,待他走近了,阿箬才看见二人的额头上皆已起了薄薄汗意。
“怎么回事?”她询问道。
“我在睡梦中听见院外有响动之声,起身一瞧,便觉有大批兵士正向小院而来,我当即便背起容隐之,借着对会稽地势的熟悉,一路杀将出来,这才寻到此处!”
“那小院那样隐蔽,怎会轻易被人发现?”阿箬小声嘀咕道,然而,她的心中当即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该不会是离忧在搞鬼吧!
“诸位,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趁着夜色先行离开吧,若是等到天亮,城中守备加紧,咱们要出城便是难上加难了!”元芷建议道。
“先生说得有理……咱们还是赶紧出城为妙!”容隐之声音虚弱而疲惫,一时间,阿箬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
于是,四人不再耽搁,元芷在前引路,司马笠扶着容隐之居中,阿箬断后,他们从城西南角跃墙而出,然后一路直奔西方而去。待到太阳出来时,他们早已离了会稽境内,所幸这一路,他们并没有遇见追兵刺客之流,一切还算安稳。
第二日午间,元芷从镇上换来良驹数匹和一堆干粮行装,四人收拾利落,轻装简从,便径直往蜀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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