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司马笠和容隐之都相继睡熟。阿箬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脸颊有些搔痒,像是谁的冰凉的手背正在轻轻触碰一般。
手?
她意识到不对,于是猛然惊醒,然而一睁眼,却见好久不见的离忧正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阿箬压低了嗓子,手也跟着比划:“你怎么在这儿?”
离忧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间去。
显然离忧对会稽的情形相当熟悉,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一处废弃宅院,四下无人,月光浅淡,正是说话的好所在。
“离忧,你上哪儿去了,叫我好找!”阿箬刚起声询问,谁知,离忧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并幽幽祈道:“别说话!”
阿箬不敢动弹,不知他又是哪根筋出了毛病。
过了许久,离忧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手臂反而加紧,越发用力。
阿箬终于忍不住了,问道:“离忧,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呀!”
离忧倏地松开手,语气严肃地问道:“世叔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阿箬顿了顿,便明白,按照离忧的风格,大约他一早就知道元芷给她说了什么。
“所以,你也有意瞒着我!”阿箬反声一问。
然而,离忧却没想着解释,只淡淡道:“去问你爹!”
阿箬垂着头,不再纠缠此事,却又听见离忧问:“你要去蜀中?”
阿箬一愣,立马点头,心想:“这家伙居然连这些都听见了。”
“嗯,只有找到诸葛有我,弄清楚了不死草之毒的来源和解药的去向,司马笠才有可能重回帝都!”阿箬顿了顿,定定道:“我要帮他!”
“帮他?”离忧语带惊诧,“元青箬,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已经被蛊惑到全然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阿箬垂着头,怯怯道:“我这样做,不是也正符合你的当初的计策吗?只有稳固了司马笠的地位,我才有可能徐徐而图后事!”
闻言,离忧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元青箬,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定计之时,大兴国内还是一片太平模样,如今朝廷大乱,正是你的机会,你怎么竟还想着去帮司马笠?”
阿箬一愣,答不上来话。
“此时的你,当与我一道去荆州,杀了刺史,夺取军队,复立西楚!然后再趁着大兴朝中无人,收复失地,夺取落风河谷!”
离忧说得对,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机会而欢呼雀跃,反而意识到了一件事,“司马笠的奏报,是你派人拦截的?”
离忧冷哼一声,答道:“是又如何?不怕告诉你,就连你爹的身份也是我派人透露给司马策的,不然,以那个蠢货的本事,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笠回帝都了!”
“离忧……你怎么能?”
阿箬的话没说完,便又被离忧打断,“我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唯恐天下不乱?”
阿箬瞪大眼睛看着他,只听他又道:“元青箬,若非如此,你还能记得自己的使命?”
离忧语气激动地按着阿箬的双肩,“还是,你一直逃避,一直装傻!因为,你的心意已经因为司马笠而改变,你——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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