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箱厂的工人好不容易逮到个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一心想着将他们的血汗钱拿回去,却始终不见柴奎出面,心里也有几分着急,有人提议直接拿柴家的东西抵工资了。
吕进虽然年龄轻,但还是很有几分见识的,他果断制止了这一行为。他心里很清楚,若是那样搞的话,他们本来是有理的一方,转眼就没理了,而且给了柴奎一个倒打一耙的机会,得不偿失。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际,突然响起了柴奎的怒吼声,吕进听后,不但不怵,嘴角反倒挂着几分笑意。
在这之前,吕进曾偷看到马琴出去了一会,回来时正把手机往衣袋里塞呢,不用说,是给柴奎打电话去了。既然如此,柴厂长很快便会回来了,没必要急在一时,这会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主角登场了。
别看工人们在面对马琴和张顺军时,一副成竹在胸的做派,听到柴奎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之后,心里多少有点打鼓,胆子小一点的工人家属竟悄悄向后退去。
柴奎骂完之后,一脸阴沉的抬脚走进了家门,冲着众工人们怒声喝问道:“谁让你们到我家来的,全都给老子滚出去?”
柴奎的话语嚣张至极,一方面,看到眼前这一幕后,他心里很是不爽;另一方面,一直以来,柴奎都非常强势,习惯成自然了。
听到柴奎怒声质问之后,尽管工人们心里都很是不快,但却不见有人站出来说话,柴奎见到这一幕后,愈发蹬鼻子上脸,怒声道:“老子数到三,你们要是还不出去的话,我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柴奎在洋洋得意装逼之意,压根没注意到脚下的小板凳,一不留神一脚踹了上去,疼得他连忙龇牙咧嘴的,怒声骂道:“谁他妈把板凳放在这儿,我擦***叉!”
柴奎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弱弱的女声道:“厂长,这小板凳是你老婆刚才搬过来坐在这儿骂人用的!”
在这之前,马琴和工人们纠缠了好一番,为了将泼妇的一面表现的更为淋漓尽致,特意搬来一张小板凳坐下来叫骂哭号个不停。
没想到小板凳这会却成了柴奎的绊脚石,中招之后,他便怒骂“我擦***叉”,这岂不是意味着柴厂长想将他的岳母给那啥了吗?
柴奎听到女人的话后,意识到骂错人了,连忙改口说道:“我开始数数了,你们若是再不出去,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柴奎说这话时,颇有几分色厉内荏之意,不过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牛叉哄哄的样儿,否则,眼前的这些工人们是不会鸟他的。
不得不说,柴奎的如意算盘打的还是不错,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工人们不但半年没拿到工资,而且面临失业的状态,谁会把他这昔日的老板放在眼里呢?
柴奎的话音刚落,吕进便走过来沉声说道:“柴老板,我帮你数吧,一、二、三,怎么样,没数错吧?”
一直以来,在纸箱厂里,柴奎都是一家独大,他从没想过有人敢如此这般的和其说话,脸色阴沉的挤得水来,怒声说道:“小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姓柴的自认没亏待你吧,你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吕进看到柴奎色厉内荏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开口说道:“柴厂长,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厂子眼看就要倒闭了,谁还有空造你的反呀,大家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把拖欠的工资发给我们?”
柴奎刚出场时,一副装逼的表情,不少工人被其震慑住了,这会听到吕进提到工资回过神来了,纷纷跟着叫嚣起来,让柴奎结清工资。
看到这一幕后,柴奎微微一愣,在他心目中毫无地位可言的工人们竟敢如此愤怒的向他咆哮,这是他之前说什么也想象不出的情景。
片刻愣神之后,柴奎随即便醒悟过来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除非将这些工人全都压制住,否则,今天这事很难善了。意识到这点后,柴奎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刚才便和派出所指导员曹磊军装逼了,否则,这会还能请对方帮帮忙,现在是彻底没指望了。
回过神来的柴奎如变脸一般,嘴角立即布满了笑意,冲着众工人开口说道:“小吕,诸位,厂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话,我也不会停下来不生产。至于拖欠你们的工资,请大家放心,我姓柴的就算砸锅卖铁,也不会差你们一分钱!”
柴奎也是老江湖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帮工人忽悠走,至于其他的等这事完了再说。从她的角度而言,无论口号怎么喊,只要没实质的损失就行。
若是往日的话,柴奎这忽悠的人把戏也许还能行得通,但现在工人们不但半年没拿到工资,而且失业了,他们又如何会听他的忽悠。
柴奎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工人接口说道:“厂长,你这说的比唱的好听没用,我们还是靠船下篙,你给句痛快话到底什么时候给我们发工资。”
“老姜,我也想现在就给你们发工资,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就算把我杀了,只会流血,也绝流不出钱来!”柴奎故作一脸沉痛状,低声冲着工人们说道。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柴奎此时的目的便是将工人们忽悠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颇几分不管不顾的感觉。
听到柴奎这番近乎无赖式的话语,吕进沉声说道:“厂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要请问你一下了,既然没钱,那你前段时间在城里买房子又是哪儿来的钱呢?你可别说那是天上掉下来的!”
柴奎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他给女儿、女婿在城里买房的事,除了家里人以外,并没有外人知道,他不知道吕进是怎么知道的。
“小吕呀,你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呀,你听谁说我在城里买了房了?”柴奎两眼直视着吕进,颇有让其给他一个交代之意。
吕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开口道:“厂长,这可不是我们说的,而是你夫人说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她!”
吕进在说话的同时,冲着柴奎的婆马琴挪了挪嘴,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柴奎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随即便怒声冲着妻子喝问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谁他妈在城里买房的?”
在这之前,吕进在和马琴斗嘴时,有意钓她的话。这女人本就是农村妇女,哪儿是吕进这机智小伙的对手,三言两语之后便说漏嘴了。
听到丈夫的质问后,马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讪讪之意,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说你给女儿女婿买房,只是说他们这段时间没回家,住在城里呢!”
柴奎和马琴只有一个独女,招了个上门女婿,夫妻俩对小两口很是关照,前段时间特意帮他们在城里买了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
柴奎狠瞪了妻子一眼,心里暗骂,真是个傻货,女儿女婿住在城里,不就等于承认在城里买了房吗?既然妻子之前便已承认了,柴奎这会便没法否认了,索性将无赖进行到底。
柴奎抬眼扫视了现场的工人们一眼,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大家了,之前我手里确实有点钱,不过给女儿女婿买了房之后,便真没有了,你们就算待到天亮,我也拿不出二分钱来!”
柴奎这话一出,无异于捅了马蜂窝,现场的工人和家属心里的愤怒被其彻底点燃了,纷纷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叱骂了起来。
在场不少工人的家属都是农村妇女,一旦开口,话语不是一般的难听,十足的污言秽语。
柴奎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马琴可没这涵养,当即便和那些工人家属们对骂了起来,柴厂长家中随即上演了一出难得一见的泼妇骂街。
双方互相对骂了将近一刻钟左右,马琴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双拳难敌四手。工人家属们当中五、六个妇女一起冲着她“开火”,马琴只能败下阵来。
柴奎见此状况,彻底怒了,大声喝道:“全都给老子闭嘴,再有人在这乱骂的话,我保证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哼!”
吕进听到柴奎的话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事情已到到这地步了,姓柴的竟然还不忘在这儿装逼,既然如此,那便有必要给点厉害给其尝尝。
打定主意后,吕进沉声说道:“厂长,之前你老婆可是在这儿骂了我们半天了,你怎么说?”
柴奎对吕进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怒声道:“你们今天便是讨骂的,怪得了谁呀?”
听到柴奎这蛮不讲理的话语后,吕进心头的愤怒更甚了,近乎咬牙切齿道:“行,厂长,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们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拖欠的工资给我们,我们就吃住在这儿了,看谁耗得过谁!”
现场工人和家属足有六、七十人,要是全都在柴家吃喝拉撒的话,谁也顶不住呀!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这就让警察就进来收拾你们,哼!”柴奎怒声威胁道。
吕进听后不以为然道:“厂长,你只管去叫警察,我们在这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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