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周五的关系,萨瓦迪卡第一天外卖的业绩居然不错,除了欧景年同事那一单之外其他订单的反馈也都十分良好。至于档案馆的那一单生意嘛,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独孤桀骜准时拿起店里的固定电话,亲自按照订单上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语气非常温柔地说:“您好,请问是xx街51号的王先生吗?我是萨瓦迪卡的店长。”不等对方答应下来,已经先噼里啪啦地开了口:“是这样的我们店里有男店员12个,身高都在173以上,其中5个有肌肉,每个人都有定期跑步和习武的习惯,战斗力就普通人而言算是比较强的了。”
一头雾水的小王:“你们有多少店员跟我的外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独孤桀骜的声音温柔得简直要滴出水来,吐出来的话却和温柔两字毫不沾边:“你的同事欧景年是我朋友,也是我们店里所有店员的偶像,可是今天我们送外卖的同事说听见你们居然在背后议论欧小姐,所有的店员都很愤怒。”她停顿了一下,好让小王充分地消化这则信息,片刻之后,她又开了口,这回语调突变,语速也变得奇快无比:“为了避免这些愤怒的店员不小心在上下班路上拦截你我特地打电话提醒你自己取消订单在应用软件上给我们好评不许告诉任何人还有我会持续关注你的,谢谢。”
小王:……
办公室其他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催问:“小王,外卖怎么还不来?”
小王:“…呃,是这样的,他们家外卖生意太好了,送不过来,让我取消订单。”不等其他人有所表示又赶紧说:“我想想这家店挺贵的,要不还是换一家订吧,附近黄焖鸡米饭就不错,要不就换这家了。”
他理所当然地遭受了前辈们的责难,然而责难归责难,同事们到底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冲他发脾气,新人小王成功地把这件事给掩了过去,下午所有人议论欧景年时,他也明智地没有再发表意见。
欧景年并不知道独孤桀骜取消订单的具体过程,她只是默默地让文白把独孤桀骜砸外卖产生的费用算在了自己的账上,愉快地和独孤桀骜用一起吃了午饭、晚饭,(在独孤桀骜的强烈要求下)陪着独孤桀骜一起送了外卖,又在店里等到她下班,才一起坐车回去,到家的时间刚刚好卡在10点整,睡觉略早,做别的又略晚,欧景年含蓄而委婉地向独孤桀骜表达了想要躺在一起聊聊天亲亲嘴抱一抱的愿望,而独孤桀骜则非常直白地指出她要检测欧景年今天一天练功的成果——检验的方法为双修满一个周天十二轮。
于是一拍即合的两个人理所当然地进行了一番和谐友好的切磋试炼,互相拥抱着睡去。
早上6点,独孤桀骜又像昨天那样推开了窗,掀开被子,想要叫欧景年起来,晚上精神抖擞白天蔫成白菜的欧景年抓紧羊毛被,抵死不肯睁开眼睛:“我要睡觉!”
独孤桀骜:“说好了练功。”
欧景年:“不要。”
独孤桀骜:“要。”
欧景年:“不要。”
独孤桀骜:“练功是不可逃避的,你再拖延下去,耽误的只是你上班的时间,你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迟到还被人议论吧?”
欧景年:“…的确不想。”
独孤桀骜挤挤眉头:“不想那就快起来。”
欧景年:“可是今天是周六,我休息。”
独孤桀骜:……
欧景年:“而且我给你报的电脑班要开班了,我就不送你了,桌上有200块钱你拿着打车,那里离家里挺远的,开车要1个小时,你差不多可以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饭出门了。”
独孤桀骜:“…你不是说给我报的是不用亲自到场的那种班?而且上课时间好像是下午2点到4点?”她还特地跟欧景年确认过不能放在繁忙时段呢。
欧景年闭着眼微笑:“我给你改成早上8点到10点的现场班了,反正早上你也没事。”除了操练她。
独孤桀骜:“不能再改?”
“不能!”欧景年否决得很痛快,“我给你换的这节课是金大的著名计算机教授兼职教的,基本是金市最好的电脑课了,要学总要学最好的,对吧?”
“也对。”独孤桀骜笑眯眯地在欧景年脸上亲了一口:“景年,你真了解我。”说完这句之后冲进卫生间,1分钟之内刷牙洗脸换衣服全部搞定,又跑出来,在欧景年的脸上再亲了一下:“那今天先这样了,你可以再睡一会。”
欧景年敷衍地嗯了一声,整个人重新趴进被窝,找准一个舒服的姿势,背对着独孤桀骜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不怕冷,不过今天说有雨夹雪,你把我的羽绒服披上以防万一吧,对了,记得带伞。”
独孤桀骜一听这话,不用内力都觉得全身暖洋洋的,狠命点了点头,走出去一步,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一眼,再走出去一步,又回头,站着看了一会,到底还是跑回来,再次在欧景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景年你放心,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倾尽所能,把你教导成武林高手的!”
欧景年:“…你高兴就好。”
独孤桀骜:“你也这么觉得对吧?好,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你的练功时间改为早上4点到6点!”她又在欧景年耳边亲了一下,眯着眼,含着笑,歪着头,右手握拳向下一收,比划出一个奋斗似的手势,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门。
欧景年那尚且迷糊的大脑停了一下,然后立刻从呆滞中惊醒:“独孤桀骜,你是故意要整死我吗?”4点到6点!不但提前了时间,还加了半个小时!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遇见这么奇葩的女朋友?而且居然还相处得甘之如饴。
欧景年本以为独孤桀骜听不见自己的喊话,毕竟小家伙已经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视野里了,谁知片刻之后,独孤桀骜从楼下上来了,左手端着热牛奶,右手拿着一大包不知从哪翻出来的饼干,走到床边,把牛奶和饼干往床头矮柜一放,说:“我这是为你好,怎么能叫整死你呢?”
说完这句,她又去拽欧景年的手,欧景年这会儿已经毫无睡意,任由她拉扯着坐起,看了看矮柜上的东西,下意识地就端起杯子,喂到独孤桀骜嘴边。
独孤桀骜:“…那是给你的。”每天的早饭都是她去买回来的,今天来不及买,只好随便拿点存货给欧景年垫一垫,免得这女人一觉睡到下午,什么东西都不吃。
欧景年:“我还没起床,以为是你想要我喂呢…”亏她还在心里夸了一回独孤桀骜特殊的撒娇技巧。
独孤桀骜胀红了脸:“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你喂?”
欧景年挑眉:“哦,你不要我喂,那之前是谁捂着肚子打滚说疼要喂奶的?”这事情好像还没过去多久吧。
独孤桀骜:……
欧景年:“好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东西等我刷了牙再吃,你快点唔…”她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独孤桀骜亲住,独孤桀骜把嘴里含的一大口牛奶一股脑地灌进欧景年的嘴里,起身站好,冷漠地看了欧景年一眼,不屑地说:“好了,不就是喂个奶么?什么屁大点的事,还非要叽叽歪歪的记到现在,大不了我也喂你一次,这下扯平了,以后不许提这事了哈。”
欧景年:“独孤,脸很红的时候就不要装冷酷了,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独孤桀骜:……
欧景年:“还有,下次要装霸道总裁前,请千万记得不要亲了人还伸舌头舔嘴角,太萌了,没气场。”
独孤桀骜:“要你管,哼!”恶狠狠地擦了一擦嘴角的牛奶渍,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