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欧景年神功未成就先冻死,独孤桀骜好心地握住了她的手,缓慢地输送了一点内力,奇异的是,欧景年的体内像是突然有了一点点基础,她的内力进去,竟然得到了一丝轻微的回应,独孤桀骜眨眨眼,捏住欧景年的脉门探了一会,惹得欧景年歪头问她:“独孤,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觉得你可以换一套功法练。”独孤桀骜本想不动声色地就换套武功教,然而想起昨天才约法三章,到底心有余悸,乖乖地说出了心声,“你的资质挺好的,要是早上十几二十年入门,说不定也要有我的一半功力了,现在就算年纪大了,稍加努力,也还是有些可造的。”
欧景年明显关注错了重点:“…独孤,你不知道‘年纪大了’这话一般不能对女人说嘛?”
独孤桀骜不解:“为什么不能对女人说?要认真算,我都三百多岁了呢,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呀。”
欧景年:“总之这话不能随便说,别人会不舒服的。”
“别人舒不舒服关我什么事?”独孤桀骜拉开落地窗,牵着欧景年走到院子里,想起什么,回头问欧景年:“所以…你听见这话会不舒服吗?”
欧景年有点不好意思:“以前还好,最近…咳,会有一点点伤感。”独孤桀骜看起来实在是太嫩了,她跟独孤桀骜走在一起,总会不自觉地有种诱拐高中生,啊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昨天晚上即使那么累,她也依旧敷了面膜才上的床,而且还随手网购了一整套新的化妆品。
独孤桀骜点点头,把这件事记住:“其实你看起来年纪一点也不大,特别年轻,比我年轻多了。”
欧景年:“独孤,甜言蜜语也要有个度。”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
独孤桀骜认真地说:“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真的,你长得一脸未经世事的傻白甜样,哪像本座这样成熟稳重沧桑励志。”
欧景年:“…我就当你在夸我。”
独孤桀骜以她武林盟主的尊严担保:“我的确是在夸你。”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纤细敏感的小愁肠,还小小地叹了一声:“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未经世事是一种运气。”
欧景年非常认同:“是啊,未经世事是一种运气,可惜我们都没有这种运气。”有点好奇地看独孤桀骜:“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你朋友?”师父和下属们似乎不太可能跟徒儿说这种话,难道独孤桀骜以前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同辈朋友?不知是男是女?她绝对不是在查户口,只是…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女朋友的过去而已。
独孤桀骜呵呵一笑:“按你们的话说,一个反派。”她有点兴奋地一握拳,没有告诉欧景年这个反派的结局。
欧景年也呵呵了一声,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黑乎乎的天色,虽然有独孤桀骜的内力呵护,也依旧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独孤桀骜:“独孤,天…这么黑,真的适合练功吗?”
独孤桀骜也认真扫视了一圈欧家的花园,皱起了眉:“黑倒是没关系,不过院子是真的小了点。”没办法,她的女朋友是真穷,只能住这样小的房子,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偏偏工资还这么少,看来还是要靠她来挣钱养家才行啊。
欧景年心里一喜,刚要说“那就算了我回去睡觉了”,结果独孤桀骜已经扯着她往门外走:“去外面。”
欧景年:“…在小区里锻炼会打扰邻居吧?”
独孤桀骜:“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很安静的。”
欧景年:“保安看见不会说嘛?”
独孤桀骜:“不会的,老陈派在夜间和清晨巡逻的人都挺和善的,我每次出去都会跟我聊天,还会帮忙拿东西,像那个罗技,到现在还每次都问我和你交往的细节,也不知道注意点分寸。”
欧景年骤然感觉到了危机:“罗技还跟你有联系?”她已经完全忘记好几天之前自己还想着撮合罗技和独孤桀骜的事了。
独孤桀骜嗯了一声:“巡逻见到有时候会聊一下,我不是教他一点拳法吗?其他几个人知道了,也都来跟我学。”
欧景年:“…等等你什么时候教罗技拳法了?那群人又是怎么回事?都是小伙子吗?”
独孤桀骜莫名其妙:“我跟你说过的呀?我…我不是之前出去不太走大门吗,罗技他教我怎么躲摄像头,我不想欠这种小辈人情,所以教了他几招,后来那群小伙子知道了,也都来学,我偶尔心情好时,会指点他们一二。”真相是,一呼百应众人吹捧的独孤桀骜穿到了现代,失去了以前的威风之后分外孤单寂寞冷,而这些小伙子崇拜的眼神能令她的心情稍微好点,所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欧景年微微笑:“…独孤,我是你女朋友吧?”
独孤桀骜警觉地看她:“你干嘛又强调这个?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要是敢莫名其妙跟我分手,我…我…我恨你一辈子。”
欧景年:“不,我只是想说,你既然答应了教我武功,就一定要专心致志地把我教好,不能又教我又教别人,这样我们都学不好的。”
独孤桀骜:“你的意思,是答应认认真真地跟我学吗?那你每天要练五个,不,八个小时,怎么样?”
欧景年:“是这样的,我觉得就算你是我女朋友,我也不能太过于自私,妨碍你的社交生活和正常交友,再说你的武功这么神奇,只教我一个怎么够呢?一定要教越多人越好,让你的绝学发扬光大,真的,我支持你!”
被欧景年一语调动了充分积极性的独孤桀骜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怎能容忍欧景年半途而废:“…我不管,你自己要求要好好学的,来,今天早上先蹲半个小时马步!”
欧景年:/(tot)/
欧景年从小到大体育课都是能逃则逃,体质虽算不上极差,但也比同龄人要低那么一点点,爬个三层楼梯都能要她老命,何况是蹲马步?
跟独孤桀骜训练了不到五分钟,她就额头冒汗,脸色发白,眼睛盯着独孤桀骜,嘴巴里絮絮叨叨:“独独孤,还有没有更基础一点的锻炼?我觉得蹲马步这种动作不太适合我。”
独孤桀骜:“马步就是最基础的,其次就是打坐,不要怕,你的体质虽然差了点,撑个半小时还是没问题的,蹲完我带你打一整套拳法,教你最基本的呼吸,之后你再跑步半小时,我去给你买早饭,吃完早饭你刚好去上班。”
她刚说完,欧景年就扑通一下往后一坐,整个人摔在地上,颇有几分狼狈。
独孤桀骜:“…我还是高估你了,这样吧,我们换个姿势,你贴墙站着,气沉丹田。”
欧景年倒在地上装死。
地面很脏,一下就污染了她一身浅色的运动服,然而欧景年并不在意。
刚刚过去的那5分钟简直就是地狱,和地狱比起来,这点脏东西算什么?!
独孤桀骜皱着眉伸手去拉欧景年,而欧景年闭上眼,假装自己看不见。
但是掩耳盗铃并没有什么用,独孤桀骜看见她不肯起来,索性直接抱住她,走到墙边,把她摆出一个靠墙蹲立的姿势,欧景年只蹲了不到一秒钟就睁开眼,非常委屈地哭诉:“膝盖疼。”
独孤桀骜:“气沉丹田,进入冥想,很快就不疼了,这是第一个基本姿势,练你下盘的稳定的。”
欧景年:“…我膝盖不好,幼儿园的时候摔过一跤,摔到了膝盖。”
独孤桀骜:……
欧景年:“小学的时候也摔过一跤,也摔到了膝盖。”
独孤桀骜:……
欧景年:“中学的时候还摔过一跤…”
独孤桀骜默默地蹲下去,两手推住欧景年的膝盖:“让我减少时间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护着膝盖一点——这样好一点了吗?你还有哪里受过伤,需要我压着?”
欧景年还没回答,就听见那边罗技低沉的声音传来:“欧小姐,独孤…小姐,你们,在干什么?”
欧景年低头看了看独孤桀骜,独孤桀骜两脚跪压在她脚面上,两手推着膝盖,昂着头,怎么看怎么…污。她再看了看罗技,天色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马上把手电转开而且还背转身去这个动作看,他…似乎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