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王府,他其实并不常戴面具,一是他不可能无时不刻的戴在脸上,二是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欢戴,若不是怕那边的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才不愿意一整天都戴着这个面具。
阎伽罗再次替安宁把了脉,脉象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现在醒来,就真的只能靠安宁她自己了。
如果她醒来的意识足够强大,那么她一定能突破那个桎梏。
阎伽罗随手就从空间内拿出自己的面具,戴上。
昨晚,安哲夏突然闯进他的房间,他根本没来得及戴上面具,要不是他及时用幻术迷惑了他的眼,他的容貌估计就被安哲夏给看见了。
不是他长的见不得人,而是他的身份此刻见不得人!
阎伽罗就这样守着安宁,算是在做昨晚答应安哲夏的事。
安宁也经过昨夜一整晚的洗涤,她尝试着睁开眼,这一次,那桎梏明显比之前小了很多!
安宁心中一喜,她经过多次的尝试,终于让她突破了桎梏,安宁缓缓的睁开了眼。
虽说阳光并没有直接照射进来,但是耀眼的光还是刺痛了安宁的双眼,她睡的太久了,眼睛一直没见着光,所以她急着睁眼,才会被光照到眼。
“你赢了。”阎伽罗身子微微前倾,他伸手遮住了安宁的眼。
直到安宁的眼在他手下适应了那亮度以后,他才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挪开。
安宁对于阎伽罗的这个举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她的耳根悄悄的红了,可是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阎伽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个举动来,他收回手后,轻咳一声,想以此来掩饰刚刚的举动。
“感觉怎么样?”
虽然阎伽罗已经检查过了安宁的身体情况,但是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还……好。”安宁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喉咙干涸,所以她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有点刺耳。
阎伽罗闻言,一言不发的起身,转身就走,留下安宁一脸懵逼。
她还是个病人,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直到阎伽罗回来以后,她才知道,她刚刚有点误会他了。
阎伽罗是听到了安宁那扯着喉咙的嗓音后,才想起来安宁此刻也是许久滴水未进了,所以她的声音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阎伽罗这一趟出去,不仅吩咐了北墨他们准备清淡的饭食,还让人去叫了安哲夏。
做完这一切,他才提着温热的开水进了安宁的屋。
阎伽罗倒了一碗水,然后将安宁扶起来,喂着她喝下。
这期间,安宁原本想要拒绝阎伽罗的服侍的,可是睡久了,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更别说推开他了!
而她看阎伽罗那有些笨拙的手法,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也是,夜王是什么人,他从小锦衣玉食的,自然是没有做过这种服侍人的事。
只是安宁没想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叫其他人来?
安宁并没有把她想的这些话说出来,她怕她会被怼,而且她一说,这不是明摆着嫌弃阎伽罗吗?
安宁默不作声的享受着阎伽罗的服侍,等到她喝完水,润了喉,她才缓缓想要开口,
“多谢夜王的照顾。”
安宁这一谢,可代表了很多件事,比如他收留她和安哲夏,又比如他昨晚帮了她,还有他昨晚替她劝安哲夏去休息!
这么一谢,安宁觉得她欠阎伽罗的东西越来越多,有点还不清的意思。
“咳,那什么……”安宁还想说点什么的可是被阎伽罗打断了。
“不用谢,你答应南至会治好我的,这算是我还你的人情吧。”
阎伽罗怕安宁说出点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所以他才出声打断安宁的话。
安宁原本满腹的道谢语要说,可是被阎伽罗这么一打断,她要是继续说,就显得她不识趣,自作多情了。
所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想要报答他的恩情,安宁抿了抿嘴,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我会尽力的。”
虽然她答应南至的和她现在答应阎伽罗的不一样,但是阎伽罗本人都要这样和她撇清关系了,她要是不这么说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赖上了阎伽罗呢!
安宁撇了撇嘴,半躺在床上。
阎伽罗觉得自己这样做,不会令安宁觉得自己看起来那么小气以后,他也没有再说话。
他完全没有想到,安宁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所以这个完美的误会就这样的产生了。
直到南至端着清淡的饭食进来,阎伽罗和安宁两个人才再次有了交集。
原来是安宁想要去端那碗粥,阎伽罗也想去端那碗粥,所以两个人的手就这么不期而遇。
安宁碰到阎伽罗的手后,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她把手收了回来。
而阎伽罗看见安宁收回手以后,就直接把那碗粥端了起来。
“你昏睡了那么久,现在还有力气?”
阎伽罗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直到凉了以后,他才将手里的那一勺粥递到安宁的嘴边。
安宁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全身无力,所以也就欣然接受了阎伽罗的投喂。
南至一个局外人看着阎伽罗舀一勺,喂安宁一勺,安宁吃阎伽罗递过来的那一勺,吃的不亦乐乎,他觉得他自己的思想又歪了!
这画面没办法不让他多想啊!
南至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现在似乎不应该站在这里啊……
南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实在太扎眼了!
所以南至默默的退了下去,甚至还好心的替她们关上了门。
南至并没有提醒阎伽罗和安宁,他们现在那一幕很像一对夫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反正他觉得自己有些碍眼,就直接退下了。
直到阎伽罗手上的那一碗粥见了底,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这一幕有一点点暧,昧。
安宁轻咳了一声,耳根子微红,她不去看阎伽罗。
而阎伽罗呢,他连忙把手上的空碗放下,眼神不敢去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