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宣瑜已经距离上一次跟舒载筠见面又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面,宣瑜却是并没有真正的清闲下来,她一边在藏书阁里面了解了很多关于舒国的历史知识,也就此了解了很多这方面的存在内容,而另外一方面也从修斯年的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朝堂上的人脉关系等等。
固然宣瑜的心里也明白,既然这个修斯年肯将这样的人脉关系告诉了自己,那定然是因为经过了舒载筠的同意,而至于这个舒载筠为何会如此做呢?
宣瑜的想法是,舒载筠兴许会觉得此刻先这样顺应了自己的心思,只要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都就此默认了,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予计较,反正在他这样的想法之下,自己一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的,所以根本也没有必要去计较什么?
然而宣瑜并没有拒绝他这样的想法,也装作自己完全不知道修斯年其实就是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荃芳姑姑罢了,但是在宣瑜的心里,却依然有着自己一个全部的计划,既然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就让这样的命运几次逆转吧,自己不好过那么别人也别想要跟着好过,既然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折磨,那么就让大家一起来承受这样的经历吧。
有着这样的想法,宣瑜也是不知道就此经历了多少的惨痛教训,唯有在这样的夜深人静之下,才会阖上手中厚重的书卷,也就此想到了此刻毫无音讯完全失踪的舒载策怎么样了?
如今连同在西北边境的等人也都纷纷撤退了回来,舒国跟西北两边虽然没有真正的开打起来,但是通过这一次的闹剧之后,双方的关系也到了一定的僵硬程度,甚至都不知道眼下的西北境内到底怎样了,毕竟和舒载策一起失踪的还有凌九呢?
宣瑜的想法固然没有错,但是比起舒国境内对于舒载策这样一个舒王的寻找,西北境内对凌九的寻找也同样的格外艰难和为难,但是这两人到底又在上次的经历之后如何了呢?
——
月亮湾,是一个有着天籁般境地和名字,却是另外一个开天辟地的境地秘境了,这里的环境跟外面的格外不同,而上一次舒载策跟凌九两人之所以被抓来了,也是为了给这里面的族长上供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舒载策和凌九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不说,更是不敢提及自己真正的身份,唯有暂时先就此安定下来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等到了有利的机会下,再选择偷偷离开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来应对都好。
可惜的是,他们两人虽然已经被困在这里许久了,但是却依旧不能从这样的地方之中寻找到一个出路,也十分的为难。
这一日,舒载策难得在吃饭的时候跟凌九遇见了,两人不敢当着其他众人的面说话,唯有用眼神往外面扫去,等到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两人才偷偷得离开,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面,更是不由得叹息道。
“这下好了,难道我们真的要一直困在这里不成?我已经查看过了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其他的出路不说,我们身上还有着卸力的中毒未曾解开呢,就算是知道了这出口在哪,也根本逃出去啊!”
一看见舒载策,凌九都忘记了之前两人明明是情敌和死对头呢,倒是一口气将心中憋屈的话说个清楚完整,而舒载策也是同样的为难,可没等他说些什么,两人的头顶上就赫然传来了一声大笑。
“哈哈哈……被我抓住了你们俩人吧!”
舒载策当先抬头望去,只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就是上一次在温泉边上遇见的那个,而自己自从上次的见面之后,这还是第二次遇见他呢,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的身份是什么,竟然可以自由的出入么?
舒载策的余光跟自己身边的凌九对视了一眼,两人难得心有灵犀一把,倒是纷纷装出了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来,越发低头的不说话起来,也让这个少年跟着放松了警惕,接着朗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人会偷偷的私底下商量着要如何的逃走,不过我且告诉你们吧,在你们之前,想要从这里逃走的人都死了呢!
而且他们的死亡都是咎由自取的结果,谁叫他们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呢,可以从这里的地形中逃走,但是我好心警告你们一声,这周围全部都是瘴气,如果你们不按照最正确的出洞方式离开,那是会是就此死在那样一片竹林里面的,到时候谁也无法救得了你们了。
所以啊……嘿嘿,按照我说的,你们还是留下来这里吧!”
那个少年虽然有些古怪,但是也看得出他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好,更是没有对舒载策和凌九两人做出一些伤害的行为,只是他们两人这样被卸去了身上的内力,也被就此关押了起来失去了自由,这定然是谁都不会愿意面对的事情了。
只听舒载策忽而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要提醒我们两人,但是我们两人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可否询问你呢?”
舒载策说话的时候,还彬彬有礼的拱拱手做个礼仪姿态出来,却被那少年接着大笑道:“你们这些洞外面的人们还真是奇怪,想要说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了,何必要做个姿态呢?难道我不都是已经告诉了你们么?”
这少年无意间的话,也暴漏了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个所谓的洞穴之内么?然而这天底下竟然真的有如此别有洞天的地方存在,这一点倒是让舒载策跟凌九两人对视一眼后,纷纷在自己的心里面不停的狐疑相问道,但是只听凌九接着说道。
“我们两人为什么会被抓来了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样对待我们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此刻,无论是凌九还是舒载策,都无法判断这对方的真实身份,但是既然这个少年还算是可以沟通一两句的话,倒是他们唯一可以就此寻找到的出口方向了,也总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强上好多了。
然而,这个少年却是一改刚才的朗笑神色,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不说,还用那突变的眼神犀利的将舒载策和凌九两人一一扫过,越发冷哼道。
“你们两个是觉得我真的很傻么?”
此话一出,舒载策跟凌九登时在心里面暗道一声不好,然而这后面的思绪还来不及多加思考,只觉得眼前一黑,两人竟是接着双双晕倒了过去,唯有这少年看着地上晕倒的两人,冷声嘲笑道:“两个王爷竟然如此的没用,还真是……惹得人笑话!”
少年的话音落地,随手招来了几道暗影,便将这地上的舒载策和凌九两人同时带走了,然而少年则是在原地取出一只短笛,冲着天空上的方向吹出了几声信号后,才再次离开。
话说,这个地方虽然叫月亮湾这样美丽动听的名字,但是这里面的人却是跟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了,就好像是一座将活人就此关押在里面的一座牢笼。
其本身从某种意义上面来看,更像是给外面的人们提供了一个被关押的场所,这个世上总是有些人会被另外的一些人惦记着,也会让其他人的希望就此消失,但是却并非是取走了他们的性命这么一条途径,于是——
便有着这样一个办法来解决,便是将这些人就此收留在这样一个形容地牢内的地方,不得让他们离开,就此让他们的后半生都这样被消磨了全部的精神和意志了而已。
但是此刻,无论是被困在其中的舒载策和凌九,还是外面的宣瑜,都不曾真正的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着,更是不知道他们此生此世是否还有可以再次见面的机会了,仿佛这一切都是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下来的,某些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事情,到了最后也是必须要承受着被分离的痛苦。
无论是你自己本身的意思,还是这些事情所带给你的无端添加,你都只有去承担的分,而没有了去理解的痛苦内容,但是这样的背后究竟是被谁操控着这一切呢,即便是宣瑜也无法找寻出来最后的答案,也兴许是她的内心里面还不愿意去真正的承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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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待到宣瑜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后,也渐渐的开始了接待后宫里面的其他客人们,这最先上门来看望的两人就是惠嫔和心嫔了。
宣瑜坐在主位之上,接过荃芳姑姑递上来的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
“这么大热的天,也难为你们两个人一起来看望本宫了,真是辛苦,不知道你们最近过的还好?”
虽然宣瑜这样一段时间都不曾在后宫里面走动什么,但是关于这后宫里面的消息,她却是早已从荃芳姑姑的口中得知了全部的,也明白这心嫔和惠嫔怎么会走到了一起,不过她对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怎么在意,更是不会觉得不妥,只是淡淡的笑着问道。
可宣瑜毕竟是有着皇后的身份在这儿,心嫔和惠嫔固然是不敢放肆的,更是听着这样的话后,连忙有些紧张的跟着解释起来。
惠嫔:“皇后娘娘说笑了,妾身等人前来给您请安,也是妾身等人的本分,更是应该如此的,之前娘娘是身体欠佳,也就此免了妾身等人的礼仪,那是娘娘的开恩,如今娘娘大好了,妾身等人怎么敢接着偷懒呢。
想必,可贵人和静贵人两位妹妹也就跟着来给娘娘请安了呢,到时候只怕是会打扰了娘娘的休息,也还请娘娘恕罪。”
话说,宣瑜一直都觉得,这个惠嫔才是真正的所谓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却是条条是道的主,听着她这样的话,哪里还需要自己去反驳什么些出来呢,那一句不都是在重点上面,倒是显得自己有些故意为难了他们这些女人似的。
末了,宣瑜摆摆手,让这回话的惠嫔起身落座,这才看了一眼心嫔,上下打量道。
“长信最近的气色看起来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定然是因为你有了这惠嫔的陪伴,在这偌大的深宫里面也算是有个人可以说说话了,连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吧。”
其实宣瑜对于心嫔和惠嫔两人就此交好的事情并无什么意见,也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需要提点的地方,自己不过是看着她们两人同进同出后,才随口应付两句罢了,谁还会真的去跟她们说些什么不成么?
然而这两人的心里到底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毕竟这说起来,后宫和前朝上面的道理是一样的,上位者都不需要看这下面的拉帮结派,都只需要这下面的人始终效忠的是自己而已,但是这些对于宣瑜而言根本不需要了,因为——
她的心里面,早已有了别的决定,兴许这个决定会改变了很多后面的结果呢。
只听心嫔跟着起身行礼,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最近的确是感到好了不少,但这些都是托了娘娘的福气,是娘娘让妾身明白,自己还是要安分守已的在这宫中待着,莫要思虑太多没用的事情,再者……”
顿着后话,心嫔也知道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过宣瑜什么的,况且她也没有真正去隐瞒什么的必要,索性大方承认道:“妾身最近也跟惠嫔姐姐交流了不少,惠嫔姐姐也告诉了妾身一些道理,让妾身感悟良多。”
听罢,宣瑜忽而一笑,倒是追问了起来:“哦?是么?那这样的话,本宫是不是也该听听惠嫔是怎么说的呢?不然也好给本宫开导一二些,最近本宫总觉得自己胸好闷气短,兴许是有些心思郁结的缘故吧,但是既然惠嫔的话如此管用,不如本宫也听上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