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玉玦等传说,虽然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但是很多的版本都有些不同,舒载策虽然知道宣瑜跟舒载筠之间定然有些牵扯,却是不知道宣瑜的身上跟黄玉玦之间的关系。
但倘若这样的事情背后真正被暴露出来了真相的话,舒载策知道,只怕是连他自己也无法保护宣瑜的周全了。
随即,舒载筠饶是从舒载策此刻的脸色上,便能看得出来他的种种纠结心情,却是没有为难的解释道。
“我知道了一些关于黄玉珏下落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这后面的事情是否该继续发展下去,如果淑妃和二公主等人的事情告一段落的话,只怕父皇也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你我二人的身上,到时候……
只怕连这黄玉珏的事情也无法隐瞒下去了呢,皇兄,你觉得如何?”
其实,舒载筠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试探的问些什么,他是想要让舒载策彻底的放手宣瑜呢,还是想要利用宣瑜来牵制舒载策,仿佛这其中原本的算计到了此刻都成了难以回答的问题。
良久后,舒载策才缓声叹息一句的接着此话问道……
“三弟,我知道你之前认识了一位女孩子,如果我问你,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她有关,你是否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
舒载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弄清这事情的真相的话,只怕是宣瑜的安危会时刻被自己记挂着,但是如今的事情仿佛越来越偏离了恨本身,也让舒载策不得不冒险先行将宣瑜给提及出来了。
听罢,仿佛舒载筠对此倒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一般,也料到了他跟舒载策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人,最先将宣瑜给提出来了才行呢。
随即,舒载筠缓缓点头承认道……
“不错,我的确是认识一个女孩子,不仅认识她,还跟她有着很深的渊源呢。”
顿着后话,舒载筠缓声承认一句的同时,也将自己这意味深长的目光从舒载策的脸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了眼前这平静无波的湖面上,仿佛也将自己内心里的回忆画面一一浮现而出了,接着的后话才是让舒载策更加心惊的。
“我认识的这位女孩子,恰巧就是黄玉珏的携带者,不仅如此,更是我亲眼所言,是青松派的掌门人在临死之前特意交待给她的。”
一语落地,舒载策蓦地睁大了眼眸,同时也被此话震惊了不少,足以可见这宣瑜的身份果然是与众不同。
“三弟,你确定么?”
饶是此刻宣瑜的名字还没有被提及而出,但是这兄弟俩人之间这心照不宣的话,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然,我确定,我如果不确定的话,也会查个清楚确定的。”
话落,舒载筠将自己笃定的目光,认真的对上了舒载策,此刻两人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明白,无论宣瑜怎么逃离这个皇族的圈子,最终也还是会被拉扯回来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被注定的结果。
例如此刻——
宣瑜跟着辰嘉树两人一路在国都内走了一圈后,宣瑜要在这客栈里入驻,却被辰嘉树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都已经到了国都了,你还要住在外面,分明是跟我生分了,怎么说,你我也算是师出同门啊?”
宣瑜听着辰嘉树这乱攀亲戚的话,只觉得一阵头脑发胀,话说他怎么就跟自己师出同门了?
即便是他算是魏影师叔的徒弟,可跟自己也八竿子打不着啊,末了?
宣瑜只好无奈的叹口长气,转身对上辰嘉树这一脸委屈的神色,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声好气的安慰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怎么着,我现在虽然是一个人,但是等到了明天我大师兄也就跟着来了,到时候我不能连同我大师兄也住在你的府里头吧?
再说了……”
宣瑜一脸正经的顿住了后话,原本想说毕竟自己也不想住在辰府里跟舒载筠等人有着亲密的接触,却不想这辰嘉树倒是自来熟个不行,一口气反驳爱豆……
“这你的大师兄可不就是我的大师兄嘛,既然大师兄都已经来了这国都,那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一番的,更何况师傅也会跟着来,到时候还不是要住在一起,阿瑜啊……
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可好?我之前可以跟师傅说好了要照顾好你的,若是被他看见了你我之间如此的生分,他可以要怪罪我的。”
宣瑜愣是听着辰嘉树这一阵胡说的话也不嫌脸红的样子,只觉得一阵的无奈,难得这个夜晚她想一个人清静清静都不行了么?
末了,宣瑜只好抿着嘴角,最后一次跟辰嘉树解释道。
“若是明日大师兄跟师傅来了国都的话,那我也得先跟他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无论如何,今晚上我是非要住在客栈不可的。”
话落,宣瑜当先就往客栈内走去,直接丢给店小二一两银子,抬脚就往楼上走去,原本这辰嘉树想要再跟上的动作也直接被宣瑜反手关上的房门给堪堪挡在了外面了。
“阿瑜……”
任由辰嘉树在外面委屈的停留了半晌,宣瑜都不曾开门再说些什么,末了……
辰嘉树也只好无奈的灰溜溜离开了。
入夜,晚风四起,此刻已经是立夏后的小满节气了,夜里的微风也不再是往日那般的清凉,反而透着淡淡的浮躁。
宣瑜侧坐在桌前,接着点点的烛光撑着额角,却是满心的思索起来,尤其是今日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一道身影,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到底是谁呢?好像以前在山上见过似得?”
眼下,宣瑜一边细细的沉思着,一边暗暗的想到自己当年还真是没长个好记性啊,不然此刻也不会如此着急的想不出来是谁了?
然而——
“算了,大不了明天去问大师兄好了,反正我不记得的话,那大师兄肯定是记得嘛。”
宣瑜揉着蹙紧了半晌的眉间,总算是放弃了最后的思考,却不料……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记得我呢,却不想这么快就忘记个干净了?”
“谁!”
宣瑜愣是被这一道突兀的声线给惊住了,竟然有人如此靠近自己,而不让自己知晓的?
“唰!”的一声落地,随着这阵清风吹进屋内的赫然是一道熟悉中又透着几分陌生的人影,待到这道身影转身之际,宣瑜则是倒吸一口冷气的顿住了!
“是你?”
只见这人分明是自己刚刚还在思索身份的年轻人,那个跟着公主一起来到国都的人,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怎么?白天你不是还在追着我看嘛,怎么此刻见了我却又不说话了?还是没想起来么?”
这不请自来的男人当真是不要脸的很,竟然敢如此调戏一声,听得宣瑜不禁更加蹙紧了眉峰,同时也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了分明……
“你……是你?”
总算是在这瞬间想起来了些什么的宣瑜,却是被这快如闪电的动作给上前点住了肩膀上的穴位,瞬间就被定在了原地的她,更是睁大了一双眼眸,想要在说些什么的后话,却是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但是……
“该死的!竟然敢偷袭我?”
宣瑜唯有在心里狠狠地叫骂道,更是死命的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任由这身前的人将她快速的抱起一个翻身就滚落在了床榻之上?
这下——
宣瑜更是又气又急,还带着几分羞涩,却怎么也使不出半点力气来了,而她的耳边更是被这身前的人低声提醒道……
“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啊,这冲破了穴道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走火入魔,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眼前的男人说着,还不忘摸了摸她这布满了绯红色的脸蛋不说,更是直接将床榻上的帷幔彻底放了下来,这下两人在这床榻之上的密闭地方共同待着,怎么都觉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然而,床榻之外,却是忽而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仿佛就在这房间的外面来回走动。
宣瑜此刻也算是镇定了几分,既然这穴道冲不开,那就看看这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吧,反正宣瑜也谅他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屋外,辰嘉树倒是去而复返,又细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确定宣瑜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才一脸失望的离开,待到这细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之后,这床榻上搂着宣瑜的男人才堪堪放手,却又越发戏虐了起来……
“小丫头,没想到你如今越发招人喜欢了呢,我可是听说你这烂桃花不少?”
呵呵——
别人都是烂桃花了,那他是什么?
宣瑜没好气的在心里一阵嘀咕,可惜面上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唯有鼓着腮帮子一阵懊恼。
看见她这般可爱的神色,男人越发笑得柔情蜜意不说,更是勾着几分嘴角的笑容,调侃道。
“看来你如今是混的越发的好了,这外面对你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当今三殿下的表哥呢,唉……可见你这是攀了高枝么?”
宣瑜任由这调侃的话说个不停,唯有一双眼神翻个白眼过去,只想说……
他都成了公主身边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了,怎么还敢说自己是攀了高枝,也不知道他这昔日里被人丢在了青松派的山脚下,又被自己施舍了一条小命的人怎么敢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
回想昔日,宣瑜还是个小孩子呢,正跟同门的师兄姐们一起在山上练功,偶尔也会漫山遍野的乱跑着,却不料在某一次的抓野兔中,遇见了一具“尸体”。
想来宣瑜后来在救舒载筠的时候怎么会如此熟练,感情这是先有预料和演练呢,只是不同于自己救舒载筠的这一次,那一次可是其他师兄姐们也看见了。
当时大家都已经这人是要死了,还想着埋了他也算是好一份恩情呢,却不想这土坑都挖好了,却下了一场阵雨,匆忙之中大家都跑到了洞穴里面躲雨去,却不想等到他们再出来的时候,这挖好的土坑边的“尸体”愣是不翼而飞了?
当时宣瑜还尚且年幼,直喊着这是遇见鬼了,登时一口气的就往山顶上跑去,直直冲进了师傅的庭院里要好好讲述这一桩怪事,却不料……
“啊!”
当初那一阵尖叫声,可谓是震动了整个师门啊,话说这明明刚才都已经死掉的尸体怎么此刻竟然在自己师傅的床榻上被救活了呢?
据说,这一桩事情到了最后,还被师门里的人好好取笑了宣瑜一阵子呢,而师傅当年为了惩罚宣瑜,还特意让她左身边学着照顾人,以及一些医术等等。
这也是后来宣瑜为什么会在跟舒载筠的逃亡中,懂得一些毒药药性的原因了。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这些仿佛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了。
床榻之间的方寸里,宣瑜就跟眼前的人这般呢直勾勾的瞪着,脑中瞬间回忆起来的画面也有了片刻的冷静,只是……
即便是在当年,这人也没有留下什么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此刻嘛——
就算是他会告诉宣瑜,宣瑜可也未必愿意去听了,发正又是一个跟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人呢,自己才不会笨到主动跳进火坑里去。
“唉……”
耳边一阵叹息声落下,宣瑜只觉得自己被搂得更加紧了,甚是有几分喘不上气的感觉。
“阿瑜,你总是这样让人放心不下呢。”
一阵叹息声后,宣瑜只觉得自己瞬间进入了一个无意识的状态中,竟是被这人给点了睡穴?
而后面的事情她自然是更加不清楚了,唯有在陷入睡眠之前,在脑袋里狠狠地想道。
等到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人才行啊!
——
皇宫内。
舒载策正在跟舒载筠一起用晚膳,而丹参则是跪在一边低声回话道……
“启禀大皇子,三皇子,这位公主身边的王子已经调查出来了,据说是眼下西北王的第九位弟弟,当年西北王称位的时候他尚且年幼,据说好像还是失踪过一段时间,但最后倒是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