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只等着看戏的木容钦,反而是孑然一身般清冷的站着,身后是六位侍从,身前是女人的闹剧,而在他的眼里好似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也不知道木容钦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云淡风轻了?
兴许是在进宫看见夺了自己父亲帝位的高宗,还是看着高宗临死前的遗憾,亦或者是看着李贤从太子之位苦苦挣扎到现在……
当他脑中一阵混沌的思绪被一道冷斥所打断后,才发现?
“陛下!求陛下给臣妾做主啊,木统领刚才对臣妾出言不逊!”
李贤带着一群宫奴纷纷上前,从木容钦的身边直直走过落定在皇后的身前,这一声声的哭诉跟真的似得,而李贤却没有听进去半点。
反而是转身冲着木容钦冷声质问。
“你可知错?”
此话一出,皇后早已靠在身侧的宫女身上暗地里勾一抹冷笑。
木容钦也是低头行礼,毫不犹豫的应声:“臣知错!”
“哦?你说说你,你错哪了?”
“臣……”
“闭嘴!朕是怎么交待你的?要你带着人立刻去御书房,你呢?竟然在半路上耽误时间?耽误了朕的大事,朕要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此话一出,皇后顿时抖索了身子,只怕眼下她才是真的不舒服了。
不等木容钦再说什么,李贤已然转身,看似脸上挂着笑容,可实则眼中却是没有半点波澜,直勾勾的瞅一眼皇后隆起的小腹反问。
“皇后这也有了五个月的身子?”
“……回陛下,臣妾……”
“皇后不必心急,毕竟朕还有其它的妃子也怀有身孕呢,倘若皇后不精心护好自己的孩子,莫怪朕不让这个无辜的稚子出世。”
忽而靠近一步,李贤将皇后脑袋上的金步摇取下,又重新给她寻个位置『插』上。
这一番看似温柔和谐的画面,却唯有皇后一个人白了脸『色』,只觉得脑袋上一痛,便听见李贤的冷声。
“皇后身子重,可要在宫里好好安胎才对,要是再出事,尔等都不用活了。”
“喏。”
身侧的宫奴纷纷跪地,没一会儿皇后就被人抬着离开,干净的不留一丝余地。
“你们都下去吧。”
“是。”
连同侍卫们也走开,只剩下李贤跟木容钦两人。
“我说你怎么笨,连个女人都斗不过?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犹记得当初木容钦对付武后的手段,此刻的李贤竟然有几分心软,可是……
“皇后到底是陛下的人,更怀有陛下的子嗣,臣……”
“住嘴!”
一手握着木容钦的手腕,李贤硬是将他拉进一步,眼神带着薄怒还有几分犀利,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可木容钦的眼神却是始终避开不看。
唯有李贤侧身离开时,丢下的那句话让木容钦僵硬了半个身子。
“今夜子时,我在温滑池等你。”
“温滑池”三个字在木容钦的脑中一阵,绽放了几朵礼花,而耳根却是不自然的泛红了,直到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
接着在李贤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才暗暗吐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