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听见宣瑜说她要告御状,许慕白就会跳脚,可眼下吗?
“不是吧,我不过是轻轻地踢了几脚而已呀,不至于这样吧?”
这才小心翼翼的俯身低头,凑着脑袋玩着腰身往那张被墨发掩盖的面上看去,未料?
“唔!”
当那含着酒味的热气扑面而来时,宣瑜猛然的挣扎,任由那沾着酒水的口水抹了自己一脸,心里头越发对这人恼怒起来,手脚并用的可劲儿扑腾……
“嘶……”
咬在嘴角上的疼痛让许慕白的动作微顿,宣瑜顾不上打骂报仇,只一个劲儿的夺门而出,任由那从始至终都清醒的许慕白独自在地上斜靠着,冷笑着,也惆怅着……
“小瑜,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呵呵,我竟然在同一天内搞砸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我不想的,和我最想的。”
斜倚在窗边的身影可以看见楼外那道匆忙离开的身影一闪而过,坐在马车里才放在擦着脸面的袖子,宣瑜可劲儿的在肚子里狠狠地将许慕白骂了一顿。
然而?
这一趟,虽然是吃亏了,但却是收获良多,如今已经完全能确定许太后跟许慕白是亲生母子的关系,那么接下来呢?
宣瑜靠在一摇一晃的马车壁上,却是一路往城外的佛寺里走去……
“我是来拜见穆先生的。”
“施主里面请。”
“多谢。”
宣瑜拎着衣摆跟着小沙弥一路往这寺庙里走去,直到禅房之后,才看见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小瑜拜见师傅。”
这是当年一直传授自己跟君长琛帝王术业的太子太傅,可惜后来受到许氏的打压,一度只能辞官,在此聊以此生了?
“你竟然来,说明事情已经很紧张了。”
坐在石桌前的老师傅,端着一壶烧开的热水,将宣瑜面前的竹杯倒满后,才淡淡的应声一句。
“师傅说得不错,许家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可是我们若是因此而告发了许太后,那反而是将许慕白的身份公布于众,那阿琛他……该如何自处?”
“所以,你就不该针对许太后。”
“可这样更不行,许太后竟然要用苏家来陷害阿琛,深宫后院防不胜防啊。”
“我早就教过你们的,两者相较取其轻,许太后到底是一个妇人,而许慕白才是关键,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让他不能公布身份呢?”
“我?”
被此话问的一噎,宣瑜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来不让许慕白公布身份,况且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那……
会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想法呢?
宣瑜的面上一副紧皱眉头的样子,而对面的老者却是看的分明,不过是起身淡淡的道一句:“情之一字最为难过呀。”
话音落地,老者已经飘然离开,而宣瑜则是一人静坐在这禅房之中,久久不曾回神。
“情?”
她记得这位太傅大人当年隐退的时候,曾问过自己一句话:“你觉得你会为了皇上而牺牲到什么程度?”
当时宣瑜斩钉截铁的道一句:“牺牲到死!”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