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凉止不住的眼皮发抖,到底还是望着屏风透过来的影子上望去,但只消一瞥,他的心里却是落定了最不该的想法。
“不知皇上宣臣来,可有要事?”
“哦,朕知道国师大人最近因为悼念亡妻一直未曾上朝,所以恐怕还不知道这朝堂上的事情吧?”
“回圣上,倘若皇上说得是封后的旨意,按恐怕这嘉国上下的人都知道了,臣自然也是该知道的。”
“嗯,既然如此,那国师大人身为钦天监也该明白朕叫你来干什么了吧。”
两人这般你来我往的含讥带讽,饶是闭着眼睛装睡的宣瑜都忍不住的蹙眉,怎么看似平静无波的画面之下,会有这样的一出?
“是,皇上,臣在出门前,翻看了挂在书房书架上的黄历,已经定了几个日子,还请皇上过目。”
话说,你说自己看了黄历就行,何必要说这黄历挂在了何处吗,如此出挑的话语里,怎么会让人听不出来他在跟谁说话,怕是嘉烁央也好,宣瑜也罢,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就请国师大人放下吧,等朕起身了,自然会看。”
一个说暗语,两个也说,反正彼此都当着宣瑜的面演戏的男人,还真以为宣瑜傻呢。
“是,臣……告退。”
将袖中早就写好的一封奏折放在屏风外,温夜凉低头之际,将里面的人影重叠的画面看的越发清楚了,而手上的动作也微微一顿,却是不知怎的?
“砰!”
“啊!”
随着这屏风倒地,床榻上的宣瑜被吓了一大跳,几乎是跳脚般的从床上滚落在地,只因为这地动山摇的动作惊得她因为温夜凉闯了进来呢。
然而,彼此都十分淡定的两个男人只能这般眼睁睁的看了一出“滚床计”!
“臣一时失手,还请圣上降罪。”
啧啧,瞧瞧人家国师大人果然是有风度啊,直接连恕罪都给省了,变成降罪了?
“哼,国师大人真是会失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行刺呢!”
嘉烁央没好气的将眼神往宣瑜身上一扫,就知道这丫头在害怕什么,而此刻更是赤条条的让温夜凉看的清楚明白,自己可是连靴子都没脱的斜靠着罢了,如何再在他面前演戏?
“是臣的错,还请圣上降罪。”
反正来来回回也就这一句罢了,反而弄得嘉烁央不好在宣瑜面前展现一把他的暴戾雄风。
“既然国师大人认罪,那朕也不能估计,这扇屏风那是江南的贡品,只此一件,国师大人今个弄怀了,不如就去江南找那当初做这屏风的人求他再做一扇一模一样的吧。”
如此苛刻刁钻的要求听得宣瑜一愣,待看着温夜凉领旨磕头之际,更是在眉眼里染了焦急,便想也不想的就开口道……
“那个我刚才喊得声音大了,估计是……是……”
“国师大人还有事吗?”
本来就是为了试探宣瑜会不会为了温夜凉开口求情,未料她还真的上当,这下嘉烁央的心情可谓是低沉到了骨子里,只想将眼前碍事的人赶紧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