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不被牵连才选择……自裁的。”
不是没想过宣瑜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会感到悲伤,也不是没想过宣瑜会对此而伤心痛苦,因为,嘉烁央就是要宣瑜跟他一起痛苦,这样他才能感到不孤单,不寂寞,不难受。
无声的热泪流出,宣瑜觉得自己突然好迷茫,她此时此刻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
只觉得那个爱而不得的人辜负了自己,还是辜负了自己的人又保护了自己,毕竟宣瑜可不会认为嘉王在皇宫里没有被先皇杀死,却在山高皇帝远的封地被杀死?
难道,他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吗?
“阿瑜,我如今已经身不由己,我对自己的性命和皇位早已看的很开,你瞧我连选择自己身边是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权利,可见我有多窝囊。”
这样负气的解释在宣瑜听来没有半点意义,嘉烁央的事情,宣瑜从未真的去在意,可是她似乎已经被卷了进来?
“如今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是我的,那个御史大人任凭自己当日在登基的事情上鼎力扶持,而把持朝堂好不将我放在眼底,这些我都给他一一的记着呢!”
仿佛将宣瑜当成了发泄的出口,嘉烁央也终于觉得自己能好受许多。
可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宣瑜却是没有半点反应,直到怀里的年轻帝王真的睡着后,她才将眼底的萧索散发得愈加浓烈。
三日后,圣旨正式下达,整个嘉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新皇帝要娶姚氏的孙女当皇后了,当这样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后,站在国师府中的温夜凉岂会不知道?
大约,他早在跪在先皇身边听着那一声声没有感情的哭声时,就已经能遇见今日的画面了。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要请您进宫面圣一趟。”
“哦?嗯,知道了。”
轻声一应,温夜凉低头看着自己桌上的一副黄历,径自翻看了几页后,心里便有了个大概,随即坐着宫里专门出啦接人的轿子一路离开。
半个时辰后,本以为会在议政殿外面圣的温夜凉却是被小太监们领到了另一条小路上?
“敢问这位小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大人,皇上吩咐您去永央宫面圣。”
“永央宫?”
“正是。”
听着这小太监的话,温夜凉心里却是一沉,如今圣上没有大婚娶皇后,自然也没有选妃,可永央宫明显是后宫的一方主位,那能住着何人呢,再是明显不过了。
这厢一路低头思索的温夜凉再顿步之际,已经听见前面的小公公禀告道:“皇上,国师大人来了。”
隔着一卷湘帘,温夜凉低头行礼道:“臣拜见皇上。”
照旧是清冷的声音一点点的传来,隔着屏风的这头,宣瑜正躺在床上假寐,而握着她手心的嘉烁央则是斜倚着道:“国师大人有礼了,近前说话吧。”
抬手一挥,两侧的宫女便将这影影重重的湘帘卷起,赫然一副山水泼墨画的屏风就落定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