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宣瑜稍有理智就会发现,自己问的话,和她们的回答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此刻听在宣瑜的耳里,却成了……
“好!真是太好了!原来杀人的人也能这般心安理得呢!”
扯着被寒风吹裂的嘴角,宣瑜扭头就往温夜凉的屋子里跑去,这一段三进三出的路程,她的脑袋里已经呈现出不少画面来。
“砰!”
一脚踹门,宣瑜拎着斧头却没有看见她脑中臆想的画面,只看见一张久违的面庞。
“你……你要干什么……”
只穿着一件单薄里衣的云朵郡主貌似是刚从床上滚下来的一般,竟然还是披头散发的?
宣瑜误以为某个男人就在里面的床榻的上呢,生怕他跑出来会阻拦自己似得,抬手就将带血的斧头往云朵郡主的头上砸去。
“啊……救命唔!”
不等云朵郡主的喊声说完,宣瑜一把揪着她的长发就往她张开的嘴里塞去,看着她痛苦的想要呕吐的样子,没有丝毫感觉般的……
手起、刀落!
“砰!”
刀斧落下的那一刻,一股鲜血迸出,宣瑜任由那汩汩鲜血流淌在地板上,最后带着绝望往那其实是空无一人,但却被她误以为有着某个人的隔间里望去最后一眼……
满目的决绝。
当宣瑜一深一浅的踩着脚下的三寸厚雪,背着身上的阿瑶一瘸一拐的在这漫天大雪中前行时,那是她第一次跟阿瑶一起直直的从国师府的大门离开。
身后还有无数尖声嘶吼着什么“杀人了”的废话,可她已经顾不上了。
的确,她不过是从角门里进来的,一直住在偏院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某个人,跟那个人,毫无关系。
“呃……”
手上的疼痛,和脚下的疼痛一点点让侵入宣瑜的内心,也一点点的感受着,背着阿瑶的尸体一次次从她瘦小的肩膀上落下,再一次次的从她的臂弯中托起,直到……
“咚。”
她再也扛不起,仰头吐出一口迷雾,宣瑜闭眼前的那一刻,只能看见漫天的鹅毛雪花一点点的飘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她翻个身想要去拉着阿瑶再次起来,却眼前一黑再无声息。
而就在国师府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之时,皇宫里更是发生着改天换地般的变化。
半个时辰前,就在温夜凉刚刚端着那些被他派人买回来的茶包小抿一口之际,却是急匆匆的被一个小公公秘密的接进了宫。
“皇上啊……皇上!你怎么能这样丢下我们不管啊……”
此刻的国师府里有没有人死,有没有人流泪,温夜凉不知道,但此刻在宫里,那个躺在龙床上的嘉帝却是已经身亡了。
“母妃,求您节哀呀。”
一旁跪着的二皇子嘉烁央抹一把眼角的泪水,跪在地上轻声安慰着正嚎啕大哭的宣贵妃。
“还请贵妃娘娘节哀。”
二皇子都如此说了,这个节骨眼上,更是体现自己派系的时候,周围跪着的宫奴们也纷纷跟着叩首哀悼。
“节哀?你们要本宫如何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