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宣小姐该不是还真傻着呢吧?”
乍一听闻此话,自当是句玩笑话,可聪明如嘉王,深陷其中如宣瑜,岂会不知这是嘉帝在给温夜凉一个台阶下呢。
“咳咳……宣小姐请自重!”
这会儿才回神的温夜凉也顺着这话一溜烟的往下说道:“宣小姐以为这样一番混淆视听就能证明自己没有夜盗兵符了吗?”
“当然不能!”
可在这个杀头落地的节骨眼上,宣瑜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可不会让宣府上下众人跟着自己一起丧命!
随即一个麻溜的起身,冲着温夜凉大喊一句:“那你不也是半夜溜上我的床盗走了我的头绳?”
一语落地,就算是嘉帝想挽回一句,也觉得嗓子发痒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但宣瑜知道,唯有她这般不要脸的破坏自己的名节,外加拉着温夜凉一起下水,撇清跟嘉王的关系外,再无它法。
“呵……宣小姐真会说笑,我为何要盗取嘉王给你的东西?”
“那真是奇怪了,我又为何去盗取什么兵符?我连兵符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请宣小姐不要狡辩!”
“那也请国师大人不要乱说,那晚你爬上我的床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够了!”
实在听不下去宣瑜如此诋毁自己般的胡诌,一旁的嘉王捏着拳头冷斥一声,冲着坐上的嘉帝跪地自请……
“本王知道皇上手中也不是第一天收到本王什么暗中谋逆的折子了,如果皇上怀疑本王,大可以杀了本王,不必拿一个姑娘家说事,此外……”
顿了顿后话,嘉王这才杀红着一双眉眼缓缓抬头,定定的对上坐上的帝王道:“还请皇上念在宣府两位公子都牺牲战场的份上,饶过无辜之人,皇上即可下旨赐本王死罪吧。”
“……”
一时无声,大家都会嘉王这突如其来的认罪搞得有些发懵,就连温夜凉也收敛了表情等着嘉帝的裁决,唯有低头的瞬间才暗暗用余光瞪了一眼宣瑜。
但那一眼的神色太过复杂,宣瑜没什么心思看,也不会去看。
半晌,坐上的嘉帝像是在心里平衡把持似得,这才缓声开口,依旧是用他那副懒洋洋的口吻道:“这都是什么事呀,什么公子小姐爬了床,傻了脑袋的,朕自当玩笑话呢。”
随即,只见嘉帝款款起身在一旁太监们的侍奉下落地,更是亲自扶着地上的嘉王道:“嘉王乃皇叔,朕岂有下旨赐死之说?”
话已至此,嘉王也明白这其中的味道,更是闭眼接话:“既如此,本王多谢皇上恩情,但愿意自请去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终是道一句两方最不伤体面,不乱了和气,又让嘉帝颇为满意的回答,这才跟得了糖果似得无声一笑,但又摆手道:“唉,也就如此吧。”
“皇上!”
“哎……温爱卿多虑了,朕对嘉王还是很信任的,至于宣太师嘛……”
“回禀皇上,老臣已经年迈,愿意卸甲归天,求皇上开恩。”
“咦?宣太师要卸甲归天,那宣小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