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后话,宣瑜眨着发酸的眼睛别开脸色道:“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跟我说话。”
大约是这话太过大逆不道,就连跪在地上装死的迦南也情不自禁的抖得更加厉害,可死死咬着嘴唇的宣瑜就是不肯低头,唯有一滴滴眼泪噼里啪啦流个不停。
更不说,蜷缩在墙角想跟宣瑜划清界限好不再连累她的宸王。
然而……
下一刻径自转身离开的慕无暇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甩手走人了?
既不训斥宣瑜的行为也不惩罚擅自闯入的迦南,唯有那被脚步轻风带起的衣摆彰显着他内心的波澜。
“哼!臭人!坏人!死人!”
愤愤的冲着那抹背影连喊三声,宣瑜泄愤似得捏着手心里的疼痛捶墙,却不知自己这样的动作和表情都看的牢房里的某人黯然伤神。
“裴……裴姑娘?”
眼见太子走人,迦南这才怯怯的抬头,却被宣瑜急声打断:“快去找伤药和温水,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快点!”
背对着人擦一把眼泪,宣瑜装作淡定的连声吩咐,又将早上临走前慕无暇留给自己的玉牌塞进迦南的手里:“他们要是不给,就拿这个给他们看,他们保证乖乖听话!”
想着自己刚才就是拿着这块玉牌横行宫中的,宣瑜倒是一点也不心疼的塞给别人?
可抱着玉牌就跑的迦南不识好货,但角落里的宸王却是看的清楚,那分明是象征太子身份,且被他从出生就佩戴至今的无价之宝。
这……
说明什么?
“来人!来人!都给我过来把这个房门打开!打开!”
看不清躲在黑暗里的宸王究竟怎么样了,宣瑜竟是拉着房门摇晃着大喊起来,当真是震得整间地牢都不安生。
“哟……姑娘小心手疼,回头太子殿下该要小人的命了!”
“是呀,求姑娘行行好,没有太子殿下的吩咐,小的们怎么敢开门?”
“命令是吧?他刚才亲口跟我说,可以打开房门的,你还要怎样?”
听着宣瑜的胡诌,狱卒们也不傻,一个留在原地周旋赔笑俩,一个偷溜着出去给太子汇报。
不过宣瑜才不管他们这些心眼,尽管扯过腰上的长刀就往门上的铁链上砍,吓得周围的狱卒们都抱头鼠窜!
“给不给我我开门?嗯?看我不砍断了去!我砍!我砍死你我!”
近乎发泄似得将手上的长刀乱劈着,众人的惊喊声、求饶声、声声响亮。
可唯有宸王坐在角落里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正在奋力想要救自己……
那样的心情,是多少眼泪也洗刷不完的。
“啪……咚……”
不知砍了多久,那铁链依旧是没被砍断,倒是一旁拴着铁链的木头被砍断了,这下……
也算是能进人不是?
“咣……呼……呼……”
一把丢开手里沉重的长刀,宣瑜累得满身湿汗,气喘吁吁的指着周围磕头求饶的狱卒恨声道……
“你们可都看见了,这……是我砍断的,跟你们无关,你们只管实打实的给他打小报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