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小姐,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到门口。”
朱雀在冰窖外面大声通报,吕序走出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打扮?”
“皇后撤了凤冠、凤袍。”
吕序想一下道:“通知全府上下,准备出门迎接圣驾。”
“你今天在外面做了什么,让他们一起找上门?”吕颐意味深长地看着回来女儿问,皇后素来好面子,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不会驾临寒园。
吕序漫不经心道:“展示了一下女儿最近的研制成果,在众目睽睽下把淳于氏的云雾境移成平地。”
“你呀,不是不说杀生吗?”
吕颐担心女儿看到血腥画面,双魂症又会发作。
知道父亲的担忧,吕序笑道:“爹爹放心,新式武器看不到一滴血,女儿不会有事。”
“女儿侍候您梳洗。”
“不必了,你先出去瞧瞧吧。”
被父亲拒绝吕序也不介意,转身带着朱雀和阖府上下,先一步来大门内。
墨烬离压低声音道:“父皇,有儿臣陪母后来就好,您何必亲自跑一趟,是不是太过抬举吕序。”
“孤是来给吕颐治病。”恒帝双手负在身后道:“不用等他出来,你有办法让孤先进去,孤要改改他矫情的毛病。”
恒帝转头对皇后道:“悦儿,别担心,孤会说服吕颐重新上朝。”
“母后,儿臣陪你在外面等。”墨烬离安慰皇后,一挥手道:“父皇,您可以进去,儿臣陪母后在外面等。”
恒帝朝皇后点一下头先进去,抬步登上石阶马上感到,一股力量把他往后退,忽然一股力量抵在他身后,恒帝马上感到面前的阻力消失,毫不费劲地走上石阶。
“孤到了,开门吧。”
骤然听到皇上的声音,门房上的人马上看向吕序。
吕序微微点一下头,两名小厮马上过去打开大门,方要行礼时恒帝已经大步走入内。
“拜见……”
“免礼。”
吕序才开口就被打断。
恒帝大步走进来道:“你去门外陪着皇后、太子他们,孤去先去找你父亲。”
“……???”
还没等吕序把事情弄明白,恒帝已经大步走向吕颐居所的方向。
吕序回过神人已经走远,无奈地带着众人走出大门,亲自迎接皇后和墨烬离,请他们入内时却被墨烬离阻止。
“给父皇和吕相一点时间,他们需要好好沟通。”
墨烬离没有告诉吕序,他们是拳脚相向地沟通,谁打赢谁说了算。
吕序想探听却发现被阻拦,看向墨烬离道:“殿下故意不让臣女探听,皇上跟爹爹到底怎么沟通?”
“当然是用男人的方式。”
面对吕序的质问,墨烬离隐晦地甲硝唑答。
男人的方式?吕序不耐烦道:“到底是什么方式,殿下可否言明?”
“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
“就这么简单!?”
太过简单粗暴,吕序觉得不可思议。
墨烬离无奈道:“你以为都想像你们女子那般,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
“殿下跟先生也是这么解决分歧?”
吕序暗暗松口气随意一问,不过是为了满足心里的好奇。
墨烬离漫不经心道:“除了跟你有关的事情,本殿跟梵卿向来意见一致,从未出现过任何分歧。”
“跟臣女有关的事情?”吕序更加好奇:“不知道是什么跟臣女有关的事情,让殿下和先生如此烦恼,说出来臣女或许能解决你们的分歧,让你们往后相处得更和谐。”
“本殿让他不要娶你。”墨烬离说完就做抵挡的准备。
“殿下再努力努力,没准真能说服梵行。”吕序没有犹豫地回一句道:“反正你们现在不需要臣女留住梵行,应该给他挑选一个正常人做贤内助。”
他们不愿意再看到梵行变成另一个吕颐,把儿女情长放在国事前面。
墨烬离看一眼皇后,压低声音道:“这是从前的想法,如今你的身子已经恢复,那些话不提也罢。”
“殿下真的觉得臣女恢复了,上官守若就不会一直给臣女送药。”吕序从梦境中知道双魂症的治愈方法,一个灵魂杀掉另外一个灵魂,但很难知道活下来是哪个灵魂。
“你若不愿喝,本殿可以让上官不必再送。”
墨烬离说得言不由衷,吕序的存在却离火于南离的意义,既保护着南离又能摧毁南离。
吕序没有接话,父亲的修为一直受她影响被动提升,皇上一下忙于朝政疏于修炼,未必是父亲的对手,但看墨烬离的自信难免会有些担忧。
猜到她的顾虑,墨烬离的心思也回眼前的事情上。
从事发第二天开始,父皇就为今天这场架准备,父皇的天赋本就不差,勤修苦炼了一个多月,应该打败吕相但是得持挂点彩。
皇后娘娘一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正视站在旁边吕序。
忽然间才发现吕序已经长得跟她一般高,已经能为自己父亲遮风挡雨,为朝廷排忧解难。
三人站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时辰,终于看到恒帝鼻青脸肿走出来,看得三人都担忧不已。
当然吕序担忧的是自己的父亲,碍于礼法不得不留在原地,却看到怛帝拒绝了墨烬离扶他的请求,挺直腰板一步一步慢慢走下石阶。
看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就知道是伤得不轻,吕序更加担忧。
恒帝花了不少时间走下石阶,墨烬离上前一步扶着他道:“父皇,儿臣扶您上马车吧。”
赶紧回宫找到大夫,脸又青又肿不好好医治,明天怎么上朝见群臣,趁机压低声问:“父皇,您跟吕相,谁赢?”
“当然是父皇赢了,父皇走是吕颐还趟在……”
“恭送皇上!”
吕序留一下句,就匆匆前往外书房。
走到外书房就看到满地狼藉,吕颐一动不动躺在狼藉中间。
“爹爹……”
“不准进来。”
刚开口,吕序就被吕颐禁止入内。
吕序知道父亲不想让她看到狼狈的模样,站在门口小声问:“爹爹,您怎么样了?”
“死不了。”吕颐冷冷道:“让吕翦进来吧。”
“爹爹……”
“不许打扰我。”
面对父亲的固执,吕序只得出来让吕翦进去伺候。
吕翦看到她一脸不开心,拍拍胸膛道:“小姐别介意,老爷最注重形象,岂能让您看他的笑话。”
“我哪心情看笑话。”吕序一脸委屈,无奈交代道:“你记得检查爹爹身上的伤,严重的话一定要请大夫,缺什么药只管差人到我那里取,我那边什么药都有。”
“属于下明白,稍会差人悄悄把伤情转告小姐。”
“你记得最好。”
吕序对吕翦不抱希望,还是得自己想办法了解。
回到拂云阁,吕序让朱雀挑了一些疗伤药,送到父亲的居所顺便探听情况。
朱雀送药回来两手一摊道:“小姐,奴婢连门都进不去,守在外面的小厮接了药就关门,根本不给奴婢开口的机会,您还是亲自过去吧。”
“能问出来我让你去打听干嘛。”吕序悻悻道:“方才看到爹爹躺在地上,起进去扶他起来,结果书房的门都没进,就被爹爹拦下,多说两句他就撵我走,还让我不要去打扰他。”
“他要不是我爹,我才懒得管呢。”
“小姐又说气话了。”朱雀笑笑道:“要不请梵先生帮忙。”
“是呀。”吕序恍然大悟道:“他们都是男的,沟通起来比较方便,再说爹爹也不好拒绝先生探视。”
“奴婢让朱鹮准备几个先生爱吃的菜,小姐亲自去请先生过府用晚膳……”
“跟他不用那么客气。”吕序打断朱雀道:“没准他知道皇上他们来过,自己就过来问情况。”
“小姐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嘛。”
“先生不喜欢我对他太客气,随意点他很高兴。”
主仆俩还在争执时,吕序便感到一阵结界一阵波动,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正想让朱鹮做几个先生爱吃的菜,我去亲自去请先生过来用晚膳,先生就自己先到了,先生不如自己点,想吃什么我让朱鹮给你做。”
闻言朱雀转过头翻了个白眼,方才是谁不用跟他客气,现在客气得跟对待上宾。
梵行走进来坐下道:“晚膳可能赶不上,不如现在就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给我弄些来,我可是忙得午膳都没用,正饿得前胸贴后背。”
“你忙什么呀,竟连午膳都没用。”
“殿下让我去了一直古墓,才一段时间没过去,没想到已经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梵行看着吕序道:“这里定然少不了你的功劳,但是有新式火器,军队似乎派不上用场,只怕武将们会有意见。”
“哦对了,我过来还有一件喜事告诉你。”梵行看着吕序道:“方才回城时,看不到不少百姓围观皇榜前,走过去才是皇后娘娘的《罪己诏》,皇后娘娘认错了,并自罚到相国寺思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吕序觉得不可思议道:“难道是皇上跟父亲打架打赢的结果。”
“当然不是。”梵行否认道:“据说《罪己诏》一早就贴在各处皇榜上,我看了内容,言词恳切,皇后娘娘是真心认错悔过。”
“这么说,皇后已经赔罪。”
“已经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