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许舒贝,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母爱啊……”任盈盈走了过来,随后开始抢我怀里的仔仔,我拼死把仔仔紧紧护在怀里,任盈盈对我拳打脚踢。
“别……别抢我的孩子……别伤害他!”我拼尽全力,一边闪躲一边喊道。
“我呸,那么爱你的孩子,刚才还有工夫和男人卿卿我我,我他妈从监控里都看到了,你们可是郎情妾意的很啊,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许舒贝你还是个情种呢。不过我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你最好让他告诉我那个秘密,不然的话……你们这个孩子,你就别想要了!”任盈盈凶神恶煞地说道。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盛筠不知道何时捡起了地上的包装条,站起来拼尽全力勒住了任盈盈的脖子。
任盈盈惊得尖叫了一声,我趁着这个机会,一脚踢向了她的胯部,她疼得嗷嗷直叫,被盛筠直接扯住脖子拖拽在了地上。
“任盈盈你这个表字,我就猜到你会偷偷来这里。”盛筠的大姐终于姗姗来迟,见任盈盈被盛筠勒住了脖子,气得冲过来狠狠往任盈盈脸上甩了一个耳光,然后示意她后面的男人一拳把她打晕。
盛筠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大概实在是太疼,他忍不住闷哼了好几声。
盛筠大姐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们,然后问盛筠:“还没死吧你?”
“还撑得住。”盛筠一边闷哼、一边回答道。
“你最好别死,不然你的老婆孩子,可能明天就被卖到大山沟了,反正她也是个孤儿,就算消失了,也没有人会计较。”盛筠大姐看着我们说道,“你们两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多余的,小杂种,你听明白了吗?”
盛筠点了点头,我看着他那样咬牙支撑着自己,于是也卯足了力气,抱着孩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盛筠大姐说:“我们都快不行了,如果那个秘密对你而言那么重要,那你最好早点带我们出去。”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闭嘴!你信不信我抽你!”没想到盛筠大姐的脾气这么古怪,我这样说也能激怒她。
她差点儿扬手想打我耳光,却被盛筠及时叫停,“你如果敢伤她和我的孩子一根毫毛!这个秘密我就算带进坟墓也不会告诉你!你不信就试试看!”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秘密让盛筠大姐如此忌惮,听盛筠这么说,她顿时停住了手,极其不耐烦地看着盛筠说,“你知道我做这件事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的话我告诉你,我只能让人弄死你。凭你现在的实力,我弄死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这些威胁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我都懂。我要的很简单,你保我妻儿的平安,我告诉你这个秘密。”盛筠看着他大姐平静地说道,“如果我做不到,你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没有还击之力。”
我看得出来他大姐脑海里正在激烈地做着斗争,像这样家庭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从小不受宠爱,也早已养成了自私自利的个性,我猜想这个秘密一定和利益有关,而且看得出来,她一定很想独占这份利益。
她掏出了电话给某个人打去,尽管全程都是英文交流,但是我听得出来,她一定是在和某个外国男友商量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大约十分钟之后,她挂了电话,随后转头望向了我们。
她皱着眉头对盛筠说:“你确定真的有吗?你有亲眼见到过?”
“在我小时候,爷爷曾经带过我去过一次,我当然确信。”盛筠信誓旦旦地说道。
盛筠大姐沉吟了两秒,然后终于做了决定:“好,我带你们出去!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我得先让人把你们放在箱子里。”
“好,这个没问题,但是我和我的妻儿不能分开,我们必须在一起。”盛筠说道。
“我只能打电话让邰子谦到某个地方来取人,至于他会不会来,我可不会管。人是你自己挑的,出了事可别怪我。”盛筠大姐又说道。
“我相信他必须会来,但是我一定要看到他亲自来了把人接走。除非是这样,不然我不可能会告诉你。”盛筠说道。
“好了好了,就这么办吧。小陈,你把他们装进箱子里,记得留点缝隙,省得他们给憋死了。”盛筠大姐说道。
她身后的男人带着另外四个男人火速开始行动,他们先是把被打晕的任盈盈放在了一边,随后拖来一个巨大的纸箱,在纸箱里垫了些棉絮和泡沫,我抱着仔仔,和盛筠一起,被他们扶着进入了纸箱躺好。
在进入纸箱的那一刻,我和盛筠互相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我们谁都明白,这一趟行程还有太多的变数,注定是凶多吉少。
当躺进纸箱的那一刻,盛筠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把仔仔紧紧贴在胸口,我们深情地再次望了对方一眼,这时候,那工人扔进来许多包纸巾,然后眼前一黑,他们已经把包装箱合上,并贴上了封条,随后在纸箱上方留了个小小的口子。
“舒贝?”黑暗中,盛筠试探性地喊了我一声。
“我在。”
“我已经跌入谷底,一无是处,一无所有,你为何还对我这样好?”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但是我不会说出来的。”
“就算你不说出来,我也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那你说出来我听听。”
“许舒贝,如果我还能重新站在你身边,我会把我想说的,都告诉你。”
……
无法想象我们在货车的一路颠簸中,还能这样费尽心力地对话,还能想尽办法握紧对方手,还能想方设法拨开身上的那些纸巾,小心翼翼地把仔仔护在身下。
为了让仔仔不哭,我自始至终保持着喂奶的姿势,尽管我已经饿得没有奶水,但是至少吮吸能够仔仔得到一点安慰,而只要他的小嘴还在动,我便知道,我的孩子他还在……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后,货车终于停止了,我们听到了纸箱被人划开的声音,然后有个男人问我们:“你们没事吧?还活着吗?”
“没事。”我和盛筠同时应道。
纸箱被划开后,有人帮我们扒掉了身上的纸,然后对我们说:“就是这里了,约定好的地点就是这里,我把你们扔到路边,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
我明白,分别的时候来了……而着一别,生死未卜。
集装箱里一片黑暗,我完全看不到盛筠的面容,只能依稀辨别他的方向,他的手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黑暗中我听到他哽咽的说:“等着我。”
“我会等你的,我和仔仔都会没事,你一定要……”泪水冲刷着我的脸,我心里充斥着无尽的悲哀。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秘密究竟是真的,还是他不过利用这个秘密换取我和仔仔的最后生机,可是已经没有机会去弄清楚这一切了,我被两个男人抬着从车上离开,当感觉到他的手硬生生就这样从我手中抽离的那一刻,我的心开始撕心裂肺起来……
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我和仔仔被他们扔在了一片漆黑的马路边上,一阵阵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把仔仔紧紧护在怀里,所有的力气已经全部被透支,我昏昏欲睡,感觉好想好想睡一个长长的一觉。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那种俾睨天下、霸道高冷的模样,他坐在窗台上吹着口琴时的忧郁,他时而高冷时而坏笑时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那样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定格出一张张静止的照片。
我抱紧仔仔,就这样躺在大马路上,直到听到急救车的声音呼啸而至,我怀里的孩子被人抱起,我被一个宽厚的怀抱迅速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潜意识告诉我,我已经得救了……
浓浓的疲倦感接踵而至,我再也支撑不住,在昏迷之前对那个陌生怀抱的主人说了一句:“照顾好我的孩子。”
随后,我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我太需要太需要睡一觉了,我太困太困了,我感觉我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我突然飘了起来。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在睡梦中,我带着仔仔住在一个有着漂亮花园的巨大城堡,仔仔已经长成了一个健硕的小伙子,正快活地在草地上和别的小伙伴一起快乐地踢球,我一只手抚着隆起的肚子、一只手扶着秋千温情地注视着他,一辆白色宾利缓缓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车门一开,一个穿着烟灰色西装的男人提着公文包从车上下来。
“爸爸!”仔仔大声喊了一声,随后快活地朝着他奔跑而去。
我笑笑地望着那个方向,我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是将要和我相伴一生的男人,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脸,他的面容始终一片模糊,甚至他站在我的面前时,脸上依然像是笼罩着浓雾一般,无法看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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