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祭品
也许是因为长期就职于不需要面对世俗眼光的特殊部门，向海东身上有一种科学怪人特有的，对于社会一般性道德观念的淡薄，这是体现在他平日言行上的。
因此，当这么一个科学怪人提出人道主义意见的时候，才会让人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
无论向海东是什么打算，都已经无法影响实验的正常开始。
下午一点，来自临山市监狱的囚车便驶上了乌山疗养院的道路。
两名狱警押送着五名死刑犯来到乌山疗养院，在新建成的医务楼见到了年轻得过分的漂亮院长。
无论是狱警还是死囚，都不知道乌山疗养院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脚底下有着堪称大华最危险的秘密设施，还都以为这里只是个新修缮出来的普通疗养院。
至于囚犯们，他们只知道自己被调过来协助一些新型精神病方面药物的研究，也就是试药，其他一概不知。
调查局的保密工作还是到位的，需要知道的人知道，不需要知道的人不知道。
按照陆千山的说法就是，这些阴暗的糟粕没必要让普罗大众过眼，有时候眼不见为净也是一种幸福，没必要大家一起膈应。
所以，当交接完毕，狱警们将囚犯留给充作疗养院护工的调查局作战人员之后，便离开了。
没一会院长室的门被敲响，陆千山走了进来。
薛白对着走进院长办公室的陆千山抱怨到。
“你是没看到刚才狱警的眼神，他们大概挺怀疑我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正经人谁没事会在这种地方搞什么疗养院。”
疗养院，不过是精神病院的另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而已。
远离城市的山上，隐藏在山林之中的精神病院，这么个配置放在悬疑片中也算是经典，要是放在灵异环境里，最差也能评上个年度最佳恐怖片。
陆千山不好接这话，因为他也觉得这个设定有些奇怪，但也不能全怪调查局，毕竟这里原本就是个医院。
远离市区的山里建医院，本来就够奇怪了好不好。
陆千山在薛白办工作前站定，此时房间里除了五名死刑犯之外，只有他和薛白，以及两名身上隐藏着手枪的调查局战斗人员。
有薛白在场，战斗人员多少显得有些没必要，这感觉就像是给超人安排保镖，就突出一个多此一举。
不过人员的配置并非是出于安全考量，而是做给狱卒看的，总不至于让院长一个人来交接死刑犯吧？
归根结底，这时候的陆千山还是没有过多和监狱打交道的想法，在他看来这次属于特殊情况，因此没有和监狱那边互通有无。
因为没了狱警的干扰，有些话就可以敞开了说。
“这次找你们来，是为了一些研究方面的事情。”
陆千山一边观察着五名死囚犯的神色，一边说道。
“这些研究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囚犯都是因为身负命案而被判了死刑的，最近一个人的行刑日期就在下个星期，最远的一个也不过是下个月，因此他们脸上带着明显的颓色，那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却无可奈何的，在绝望过后的淡漠。
然而这份淡漠，在听到陆千山接下来的话之后，变为了带着痴狂的欣喜。
“相对的，只要你们参加了实验，尽管我无法放你们自由，但是却能将你们的行刑日期延后，期限就是你们参加实验的期间。”
也就是说，只要实验不结束，他们就不会被枪决。
这对于死期将近的死刑犯来说，简直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本以为会就这么被处刑，却没想到还有机会活命。
至少这时候，他们五人是这么认为的。
囚犯立刻就躁动了起来，有两人甚至想要上前凑近陆千山，却看见守在旁边的护工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拔出手枪。
“退后！”
那冷酷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那他们便会立刻开枪。
这时候，其实已经初显异常了，如果这群死刑犯还有正常的判断能力的话，便不应该同意这个所谓的实验合同。
可遗憾的是，他们此时已经被能够苟活的诱惑迷住了双眼，完全没有看见面前显而易见的异常。
实际上，无论他们意识到异常与否，都没有更好的选择。
陆千山甚至不需要煽动他们，五名死囚犯就争先恐后地签下了合同。
看着手里的合同，陆千山心情复杂，他低头沉思了一会，整理好了心情，才抬起头，让两名战斗人员带着死刑犯前往地下研究所。
在看到防空洞中异常的设施之后，乘上那个通往地底五百米以下的电梯后，终于有死囚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开始不安分地试图挣扎，却没想立刻便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后脑勺。
死亡的威胁就在面前，不安在死囚间蔓延，这份不安在抵达实验室之后达到了顶峰。
地底下，如同蜂巢一般的巨型研究设施盘踞在世人目不可及之处，那种只在电影中见到过的场景让死囚们意识到自己签下的可能远不止是卖身契这么简单。
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纠结的余地，也没有反悔的可能性，五人很快便被分开，由手持步枪全副武装的调查局战斗人员押送至单独的禁闭室。
这里便是他们今后生活的地方。
小小的禁闭室除了缺乏娱乐设施之外，生活设施远比囚犯们之前的牢房更加完善，甚至有着独立的卫浴，但这并不能打消他们心中的不安。
地下研究所另一边，黄天霁正在做着实验的准备，听到身后研究员喊了一声‘陆局长’‘薛顾问’，他就知道实验快要可以开始了。
薛白走进实验室，入眼便是鹿角怪物巨大的脑袋，这颗来之不易并且没有获取渠道的稀有素材被保存在特制的维生装置里，浸泡在营养液中。
断口处连接着许多管子，依靠人工手段模拟体液的循环，以维持生理活性。
原本挂在角上的头颅被全部摘下另做保存。
相较于人类的身体，这颗怪物的脑袋实在是过于巨大，薛白有点好奇黄天霁打算怎么把它接到人身上。
写这种内容没问题吗？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忽略一些细节，意思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