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新项目
王九九的血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但要单纯作为毒药来使用，却是过于暴殄天物，所以在向海东暂时放弃这方面的研究之后，其余研究室依旧在进行研究。
其中唯一得出成果的便是黄天霁。
“我将血液稀释到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地步，虽然其中的强化效果会骤减到几乎可以不计的地步，但是却衍生出了新的使用方法，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融合。”
黄天霁用不从事研究的普通人也能理解的方式解说到。
“简单来说就是能够无视现代医学的所有常识，将不同的物种融合到一起。”
他一边说，一边将平板电脑上的影像资料投屏到会议室的屏幕上。
屏幕里是一段简短的视频记录，里面记录了一个小型手术，内容是给老鼠移植兔子的耳朵和后腿。
给啮齿类移植重齿类的身体零件，不知道是考虑到实验可行性还是单纯的恶趣味。
视频不长，不过是个简单的小型手术，而且考虑到了观众体验，还截去了血腥的部分，只余下最后展示成果的部分。
出现在视频最后的，是一只从任何角度都只会让人感到不快的动物，它长着老鼠的头和身体，耳朵和后腿生硬地拼接了毛色不同的身体零件，那对在兔子身上堪称萌点的耳朵，现在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至少陆千山就对这种东西非常反感，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
黄天霁看了陆千山一眼，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距离试验成功，已经过了一周时间，这只老鼠到今天为止身体非常健康，并且已经开始下一阶段的研究，我打算试一试新的体征能不能遗传给下一代。”
听到这话的向海东几乎是不经思考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在这激烈的动作下发出刺耳的剐蹭声。
“你的意思是……！！”
黄天霁得意地笑了笑。
“没错，老鼠的基因被改变了，这不是单纯的拼接。”
向海东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只生龙活虎的小怪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同为科学家的黄天霁能懂，可黄天霁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向海东。
“各位都听说过西方传说中的奇美拉吧，也就是合成兽，现在这个传说中的怪物，在我们手上实现了。”
虽说使用的动物零件不一样，但根本上并没有区别，黄天霁也可以用狮子山羊和蛇重新做一只符合形象的，不过没有这种必要。
他想要的是进一步，更进一步，所以他加入了调查局。
“除了繁殖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需求，那就是人体实验。”
像是根本没有把人道主义放在眼里一般，黄天霁直言不讳。
“而且不是一般的人体实验，是超自然方面的人体实验，所以我在今天凌晨接到陆局长的联络之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为此还动用了调查局的权限，临时开放了航线。
说到凌晨，再结合黄天霁口中的‘超自然方面’，薛白立刻就明白了黄天霁在打什么算盘。
“你想要皮克曼的脑袋？”
光是皮克曼的脑袋并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不要忘记，调查局还保存着那颗鹿角怪物的脑袋。
那个能够读取死者知识，拥有者完美生物能力的怪物。
之前薛白和向海东便打过鹿角怪物的主意，只不过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前提下，不能让王九九轻易尝试。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有着王九九的血清，便能够让普通人尝试接上鹿角怪的头颅，进而使用鹿角怪读取知识的能力。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黄天霁的理论能够成功。
从老鼠和兔子，直接跳到人类和超自然的怪物，这个跨度可谓是巨大，就算实验失败或是出现其他不可控的情况，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你打算从哪里募集实验用的人？”
这时候向海东也回过神了，只不过他皱着眉，脸上是完全不带掩饰的不赞成。
黄天霁看向了陆千山。
“关于这个，我想陆局长已经在着手办理了。”
这话一出，陆千山沉默地点了点头。
昨晚，一晚没睡的陆千山和高层之间连夜进行了一场紧急却极为重要的会议，会议内容便是对调查局眼前的薄弱力量进行反思和对策。
单说结论吧，高层给出的方针是，不惜任何代价在短时间内强化调查局的战斗力。
黄天霁的研究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
在接连几次失利，并且眼见异世界人已经踏足这个世界，高层切实地感受到了压力，温和的手段已经无法追上目前的进度了，激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这些话，陆千山是不打算说的，他明白高层的顾虑，但依然想要想办法在守住道德底线的前提下守护这个国家，守护这个世界。
至于黄天霁的要求，其实也不算是难事。
“我已经联系了临山市监狱，不久之后他们会送一批快要到执行日期的死刑犯过来。”
剩下的便不用言明了，这些死刑犯便是黄天霁的小白鼠。
至于使用死刑犯作为人体实验的素材算不算违反底线，陆千山尽量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告诉自己，这些死刑犯都是手上有命案的杀人犯。
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才不会因为漠视生命而良心难安。
对此黄天霁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就先感谢陆局长的支持了。”
出乎意料的是……。
“我反对！”
向海东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人体实验还为时过早，就算要进行人体实验，也该先规范实验的流程，尽可能确保受验人员的生命安全。”
这是正确言论，却引得在场几人侧目。
陆千山看着这个满脸愤慨的老朋友，皱了皱眉头，最终拍板决定。
“这是已经决定好了的，没有意外情况的话，黄天霁的实验今天下午便会开始。”
无论是和向海东相处已久的陆千山还是同为研究人员的黄天霁，就连和向海东相处不久，只是聊得还行的薛白，都明白，向海东此时抗拒的并不是人体实验，而是由黄天霁主导的人体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