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致远原本是不怀疑殷晴衿的,她也算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他何必要单独针对她?只是他说说着说着,连自己也信了几分。殷晴衿的确有很多地方令人怀疑。
“你是否已经真正认识了她这个人?”刘致远问周荆芥。
“我自然是相信我家娘子的,你即便是我的兄弟,也不能随口污蔑!”周荆芥冷着脸道,“况且本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何要牵扯到我身上?”
他的意思是说刘致远愚蠢,受人欺骗,自己没有找到原因,还来寻他的错处。周荆芥和刘致远算是多年故交,两人之间的情分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但是为了殷晴衿,周荆芥甚至是不惜和刘致远翻脸,他心中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
刘致远哑口无言,这样说来是他的不是,但是周荆芥也不也能把责任全推他身上,仅仅是怀疑,又没说是,周荆芥也太过于激动了。
“殷晴衿当真有那么好,让你连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吗?”刘致远脱口而出,他此时怀疑周荆芥是不是被殷晴衿迷住了魂。
说起殷晴衿,周荆芥的绷直的脸变得柔和了些,目光缱绻深长。
“她好的地方多着呢,她聪慧过人,貌美无双,性子温柔,体贴善良……”周荆芥说了一些殷晴衿的优点后马上停住,后知后觉地说:“我为什么要把娘子的好告诉你?”
他和刘致远是朋友,但是这些是私密之事,他凭什么和刘致远分享。若是告诉了他,万一他起了不好的心思可怎么办?
刘致远没想到周荆芥如此护着殷晴衿,连怀疑都不能。但是换位思考,想到花松音,他便能体会周荆芥的心情。
周荆芥已经被殷晴衿套牢了。
“好,这算是我的错,那我回去多加注意松音,你也多多关注殷晴衿,看她是否有异常情况,你看这样可好?”刘致远退一步,这下周荆芥该同意了,他自己也是如此,仅仅是为了调查出暗中的人。
周荆芥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好,但是我敢保证我家娘子是清白的。”
刘致远无奈点头,已经不想再和周荆芥说什么了,殷晴衿的好似乎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无法抹去,要是他让周荆芥这么做,他非杀了自己不可。
临水阁,止水在外守着,白露和殷晴衿商议完事情才退去。
白色的衣角从相府的一侧飞掠而过,恰巧让正回来的周荆芥看清楚了。
“这是少夫人的丫鬟,好像叫白露。”周二见周荆芥神色不解,便主动说了出来。
少夫人的这个丫鬟武功很是好,比他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她切磋一下。
“她是不是时常出入府中?”周荆芥问道。
他对这个人印象不深刻,因为殷晴衿的人,他都是不管的。他只知道殷晴衿手里不乏人才。
周二道:“是的少爷,白露姑娘一直在为少夫人办事,她是能自由出入府里的。”开始还总是通报,后久了大家也不在一了,大家都知道白露在外面为殷晴衿打理一间铺子,并不把她当作外人。
周荆芥想起刘致远的话,不由得多看了白露消失的方向,武功很高,不是平常人,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白露的存在可能暗示着什么。但是殷晴衿是他的娘子,夫妻之间是最不该互相猜疑的,她都能相信他,他自然是也要相信他。
周荆芥把脑中的乱涌而上的想法都一一丢掉,都怪刘致远那厮,不说是不是殷晴衿,就算是她,他也不觉得她要对自己如何。殷晴衿心中是有他的。
周二见周荆芥一直愣着,也不说话,他猜不透周荆芥的心思,便只能在一边等着。
心中暗想:少爷不会是看不惯白露姑娘经常在府中出入,所以他起了杀心吧?
若真是这样就不好了,白露姑娘可是少夫人身上最为得力的大丫鬟之一,依照少爷的性子,两人若是再吵起来,那岂不是殃及池鱼?
毕竟根据周二了解的周荆芥,是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荆芥却是抬步走了,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到临水阁时,殷晴衿正好翻出了之前绣的几个荷包,她原先给周荆芥的已经旧了,还沾染了血迹,他却是洗干净挂在身上,很是珍惜。
这里倒是有好几个她绣的,但是要给他,她该什么时候给好?
殷晴衿看着手中的荷包,陷入了惆怅。
那厮脸皮可厚,他万一缠上来,她是吃不消的。
“小姐,您就送给姑爷吧?这些都是您亲手绣的,也是您对姑爷的心意,姑爷见了一定会欢喜的。”止水在一边笑道。小姐这几天都是看着这几个荷包,人一回来她又忙藏起来了,让她看得都着急了。
“我,再想想。”殷晴衿合上小箱子放在梳妆台上,起身朝外走去,不料碰上正大步走来的周荆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晴衿,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难以掩盖的笑容,当真是光华绽放,如烟火般在夜空中炸裂而开,那朝着地面落下来的万丈光芒亮了人的眼。
周荆芥的神情柔和至极,望着殷晴衿笑。他拉着她的手,看是否冷了,笑道:“天冷,娘子为何不在里面?”
她穿着虽朴素,却是越发显得姿容清艳卓绝,从容不迫,沉稳浅笑,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就有的。但周荆芥爱的不全是殷晴衿的容貌,而是她这个完整的人。
殷晴衿随着他进去,他急不可耐地把她抱在怀里索吻,如猛虎下山一发不可收拾。许久后,周荆芥才是放开殷晴衿,低沉的笑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大声。
在他想抱着她上床榻去时,殷晴衿躲开了,周荆芥也没有用力便放开了他。从那日到现在他一直是素着的,心中早已经是饥渴难耐,但是不急在一时,他有耐心等她一下。
殷晴衿看周荆芥又是一副了然的笑容,他对她是志在必得,她想要拖下去也是不现实的。她只好从梳妆台上搬下那小箱子,放在床上打开,里面整齐地摆着五六个崭新的荷包,颜色偏素净,却都是适合男子戴在身上的。
周荆芥眼一紧,两步到了殷晴衿身边。她拿起一个荷包道:“这都是为相公绣的荷包,你看可有喜欢的。”他身上戴着的那给有些旧,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