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道:“人生在世,哪里就有容易的事情?不过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说道这方面,我是比你更甚,此番回来,也是要调查当年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紫衣男子冷眉凤目,只顾喝酒。
夜已深了,偶尔有犬吠声,听着反而更显安静了。
一切归于寂寥。
天微亮时,殷晴衿醒了过来,捂着头想昨晚的事情,周荆芥没有回来,被子应该是止水帮她盖的。
她虽有几分困意,但是一般少眠,便掀开被子起来。
止水听到动静进来,她睡眼朦胧,谁的晚又起早,定是没有睡够。
“小姐,您要起了吗?”她掌灯,室内一片亮。
殷晴衿依旧穿着那身薄衣,身姿窈窕,一袭青丝披到腰际上,更显那不看盈盈一握的细腰。水目盼兮,红唇微张,趿着鞋踩在地上,她拿了厚披肩往背上放去,又前桌子前喝了口冷茶。
“小姐,您怎么吃喝的呢?”这时候天微亮,才是黎明时分,天还冷得紧,吃冷的东西未免对身子不好。
殷晴衿只要清醒一下,便笑道:“不碍事,你再去谁一会吧,等天大亮了再来,我只是睡不着,所以起来做一会,并无旁的事情。”
她没想把止水也吵起来。
“那奴婢还是陪您吧。”止水说道,在旁边坐了下来。
“你再去睡一会儿,不用管我。”
殷晴衿坚持,止水只得起身,她叫了外面的小丫头守着,自己犹去睡了。
临水阁值夜的都是婆子,有时候也有丫鬟,周荆芥在暗处也安排了人,这殷晴衿是知道的。
殷晴衿坐了一会,去温泉池洗了个澡,突然觉得有些寒冷,便坐回床上,把灯移近些,拿了本野史在看。
“少爷,您慢些。”一个丫鬟温柔道。
“我,我还能喝一壶,再来!”周荆芥斜着身子,不要红艳的搀扶,歪歪扭扭朝着里面来。
他脸色潮红,唇角含笑,俊朗美逸,衣袍上占了不少湿团,不知是不是喝酒之时被染上的。
“少爷,少夫人在休息,要不奴婢扶您到另一间房去休息。”红艳看着周荆芥,心里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一直被止水提防着,只能外间服侍。
而且素来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就不是很好。
周荆芥顿步,朝后狂吐,红艳忙避开,他却只是干呕,她从怀里拿出帕子想上前去为他擦汗,他却跌跌撞撞往前走去了。
红艳懊恼地跺脚,满脸悔恨。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起来了。
止水出来查看,正看见红艳后悔的表情,还站在那里揪着帕子探头朝这边看。
“止水姐姐,少爷方才回来了,麻烦你告诉少夫人。”红艳突然发现了止水,便笑着解释。
“既然少爷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她没进里院,待止水回答了她才扭身出去,腰肢一扭一扭的,倒是有些婀娜之态。
止水“呸”了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都是看少爷长得俊美,想向上爬的。
她忙叫一个小丫鬟红缨去端醒酒汤。
殷晴衿正在看书,突然闻到好大一股酒味,捂着鼻子看去,周荆芥已然是冲了过来,截住她的腰抱着,嘴里还不停地说话。
“我受不了,快受不了了。”他眯着眼低声说,脸上是红红的,好像已经醉了。
殷晴衿被这酒味一熏,也是难受,什么味道都有。她把人扶在上面,自己忙下了床,把灯移远了些。
暗黄的灯光下,周荆芥俊美的脸微皱起来,满是潮红,一直延伸到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他此时必是难受的。往常凌厉的剑眉也收敛了起来,如同无辜的孩童一般乖乖地躺着,长长的睫毛乱颤,薄唇不住地嘀咕着。
殷晴衿听不清,靠近了也是如此。
红缨拿了醒酒汤进来,止水拿过来给殷晴衿,殷晴衿把周荆芥扶起来,让止水拿勺子喂进他嘴里。可是周荆芥仅是睁眼了一瞬,手一挥,便把止水手中的醒酒汤打翻了。
“娘子,娘子。”他复抱着殷晴衿撒娇,露出小孩子的微笑,“你不要生气,我这就来赔罪,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止水和红缨两人捂唇而笑,红缨又去端了碗醒酒汤,她和止水两人便站远了等候。
殷晴衿无法,和喝醉酒的人是无法说话的。她只得任由周荆芥抱着,一勺勺地给他喂完了醒酒汤。
但是周荆芥却是抱着殷晴衿不放手,一直缠着,死活也不肯移开手,殷晴衿拿了被子塞到他怀里,她才脱身出来,此时已是一身的汗水。
止水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殷晴衿给周荆芥擦完脸的脖子上的汗,他睡得跟猪似的任由她翻来翻去。
殷晴衿拿了帕子擦自己脸上的汗水,大冬天的,室内本就烧有炭火,很是暖和,她自己方才又裹着被子,才伺候完周荆芥,身上的薄衣早已浸湿了。
她正要起身去换衣裳,不料周荆芥突然睁开了眼,拉着她回去了。
他眼睛亮亮的,像是注视着极为可口的猎物,周荆芥翻身朝上,待看到殷晴衿轻薄的衣裳里的雪白肌肤后,他身上就起了变化,极为明显。掠夺的眼一瞬不转的看着殷晴衿,像是要把人吞咽入腹,他的喉咙动了动,俯身向下。
殷晴衿本是不怕的,但是碰上周荆芥那种极为侵占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想退去,却是无处躲避,她整个人都完全又透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脸慢慢起了红色,是那种又羞涩又矜持的红,如桃花在枝头初放,极为青涩诱人。
周荆芥哪里还忍得住,他本就是装醉,先前几次已经够能他奔溃的了,这一次,早已及缴械投降。
止水等人早已经关门出去了,听到里面传来的不正常声音,几乎都是面赤耳红。
殷晴衿是痛的,她本不想在这种时候,但是周荆芥太强势了,他完全占领了上风,让她毫无还手之力。女子的气力终是不如男子的。
周荆芥快意着,她却是痛苦着。
一直持续了很久,殷晴衿已经昏睡了过去,而周荆芥目光清明,双眸澄清,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怀里的女人满头青丝已经散开,铺就在床榻上,他的发丝也垂下去,与之勾连在一起。
结发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