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烟雨和大粟忙朝着山上走去。
这时天空还飘下一些雪花,地面是平滑的白雪,看不出人的脚印。
殷晴衿走累了,倚着一株梅树歇息。
天很冷,吐出一层层白雾。
“相公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周荆芥迫不得已解释道:“我和刘致远只算是泛泛之交。”
他本想着这事就过去了。
“那人家怎么告诉你他追到了美人?”
“那是他闲得慌。”周荆芥打哈哈。
想不到刘致远竟然得到了花松音的承诺,还特意写信了跟他炫耀,说有了宝贝女儿。
其实就是要让他羡慕,再嫉妒。
周荆芥专门回了一封信去骂他,让自家娘子看到了,刘致远这个人专挑坏事做。
“那相公可知道美人阁?”
“知道啊,我还去过呢。”周荆芥嘴快地说。
做死,他怎么说起了这事。
“没,就去过一次而已。”他又澄清。
殷晴衿看着掌心里的花瓣。
“哦,真的么?”
“顶多也就两三次,娘子那边的梅花开得好,我们过去观赏吧!”他转移话题。
殷晴衿任由他拉着去看梅花,也没再多说什么,但也就一心一意地看花,完全不看身边还杵着一个大男人。
她十分地专心。
周荆芥首先不满了,怎么就不说话了呢?
梅花好看,哪里顶得上他?
“娘子,这花不太好看,我们还是过那边去吧。”周荆芥又说。
殷晴衿没意见,跟着他过去。
没一会儿周荆芥又觉得不对劲了,她这也太沉默了,他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娘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他道。
“你不是已经回答完我了吗?没有想问的,自然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行,我说还不成。”周荆芥投降了。
女人的执着太可怕。
殷晴衿故作不解道:“相公你要说什么呢?”
她还以为他是不会说的,霸道的人,性格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想瞒着她。
做梦!
“我和刘致远算是朋友,他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娘子若是想问我定会知无不言。”
那边的刘致远不知道他已经被好友给卖了,仅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娘子。
“他是不是想夺皇位?是不是要你帮忙?”殷晴衿一连问道。
“没有,他有这个心,恐怕暂时没那个能力。现在皇城的水多深哪,这件事岂能是想就去做的。”
这种掉脑袋的事,他还是少掺和为好。
“别转移话题,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他分明是不太想说。
“他想,我没答应,我可是有家有妻子的人,和他不一样,做事自然是该多多谨慎些。”他笑容满面道。
“那便好,反正都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的,瞎折腾着白费了力气,最终也什么也捞不着,何苦呢。”殷晴衿嘀咕道。
“娘子你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坐不了?刘致远其实也挺不错的,能力和谋略都不差。
“我说的是——”
“你这个毛贼,偷偷跟在我们身后干什么,说,不然一刀结果了你!”
殷晴衿刚想胡扯,不曾想另一边传来了女子的说话声。
她和周荆芥躲在不远之处看。
那是刘烟雨和她的侍女,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
“刘姑娘,我是胡喜来啊!刘姑娘饶命啊!”
“刘姑娘饶命!”
胡喜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他脸上有些刀伤,有些狰狞。
原来当日胡喜来被凌霖从脖子处划了一刀后并没有死,因为天冷,血液很快凝固,还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他偷偷在后山藏了好几日,后面没人了才跑下山来,遇见了一些逃下来的人,便组织起来,又干起了以前的勾当。
这不,今天有人说梅山来了好几个有钱人,他们准备干一票大的,就带着几个人来到这里等着。
胡喜来看见刘烟雨在这里,心中高兴万分,想着美人还该他所有。
他先是软语劝说,刘烟雨看了都不看他,他气了只好拔刀威胁,却被旁边那个不起眼的胖丫头给打了。
这个女的力气大,下手又毒又凶,不到三个回合几乎就把他们打残了。
现在鼻青脸肿的,没一个看起来是正常人。
“我看,这些人认识公子,最好都处理了,否则后患无穷。”大粟道。
刘烟雨走远了些。
几声惨叫,几条人命顿时没了。
大粟把剑在雪堆里蹭几下,才过去跟着刘烟雨。
她脚步微顿,朝着殷晴衿和周荆芥藏身的地方看来。
“小姐,您在这等我一下。”
她向着那地方走去。
殷晴衿和周荆芥现身,大粟退回了刘烟雨身边。
原来是她们跟踪的人,她还以为是和那伙人一起的。
周荆芥大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杀人,真是嚣张!还想对本少爷不利,你掂量掂量自己有这个能力吗?我告诉你,本少爷身边高手如云,你最好小心点。”
他那态度不可一世,表现得尤其嚣张。
“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纯净之地赏花作诗,你这个粗鄙陋俗之人硬是把这梅林给毁了,真扫兴!以后本少爷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
他骂了几句,带着殷晴衿匆忙地走了,像是怕大粟对他下毒手一样。
避如蛇蝎。
刘烟雨看着已经跑远了的周荆芥,说:“他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大粟把剑放好,笑嘻嘻道:“奴婢还看见他颤抖了几下呢,公主,看来他的确是个绣花枕头而已,我们要不别跟着他了吧?”
一个大男人,比自己的女人都胆小,也真是丢脸。
况且她根本就不准备对他动手是,他可是相府的大少爷,她杀他干嘛?
这个人的脑子不会是坏掉了吧?
“你又胡思乱想了,”刘烟雨道,“我没说他怎么样,就是这一路上看他这般游山玩水,我其实也挺羡慕的。”
“我还以为您看上他了呢?”
大粟都是一根筋思考的,把这种跟踪和跟踪上官云璠混在一起了。
“胡说,我怎么会对周荆芥有,那种心思?再说,我就,我就打你了。”
刘烟雨举着一枝被雪压断的梅花,作势要打大粟。
大粟缩紧脑袋,“奴婢又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漂亮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刘烟雨看她眼睛鼓溜溜乱转,就知道她还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