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想拦住殷荣霞,白露还在里面躺着,现在或许正是昏睡不醒,不能让殷荣霞看到。无奈殷荣霞似乎知道殷晴衿要拦她,跳得和兔子一样快。
殷晴衿无法,只有紧跟在其后。
殷荣霞进去,却没有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有凌乱的被子,她上去一通乱掀,还是没有。
殷晴衿见此笑道:“三妹妹来止水的房间乱翻,虽说止水只是一个丫鬟,微小如尘,可是三妹妹作为一个闺阁小姐,做出这样的举动,未免不妥吧?”
“你……”殷荣霞犹不放弃地找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只得放弃了。
“一个丫头的房间,我还不爱进呢!”殷荣霞挥着长袖,倨傲道,“我乏了,先回去了,改日二姐姐叫你出去,你要记得叫我。”
殷晴衿好脾气道:“下次我一定记得三妹妹。”
殷荣霞扬长而去。
殷晴衿想起里面的人,快走几步进去。只见白露晕倒在床上,衣服从里到外渗透出红梅点点。
摇头叹气,自认倒霉,殷晴衿帮昏迷的人换了药,才掩门出去。
那边的殷荣霞回了院子,把桌上的东西摔了一通。殷晴衿是个软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心里还是想不通殷迷蝶为何突然对殷晴衿这么好了,连祁莲也是如此。
丫鬟小心翼翼道:“小姐,方才五小姐来过。”
殷荣霞正是不快,鼓着腮帮子道:“不用理她,肯定是又来说我的。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拘着我!”
小丫头退出去了。
殷荣霞看着地上的碎片,脑海中响起殷荣月的话。想起殷迷蝶对她说的话,突然有点怀疑殷迷蝶是不是故意对她说的那些话?
不是,殷荣月的话才是不能相信的。殷荣月肯定是看不惯她,平日里又什么好话对她说的。
祁莲正在做针线活,见王嬷嬷进来,头也不抬道:“小姐今日去哪儿了?”
王嬷嬷道:“小姐和大小姐出了府,现在已经回来了。”
祁莲放下手中活,不悦道:“小姐和殷晴衿出去做了什么?”
难道迷蝶还想对殷晴衿下手?她就这么忍不住的气,不等殷晴衿出嫁再说?
王嬷嬷笑眯眯道:“好像是出去买了些胭脂水粉,并没有其他的事了。”
祁莲思索着,没有其他事情更好。她以为迷蝶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没想到这回她倒是沉下气了,那就不用她多说了。
王嬷嬷在一边笑道:“夫人不用担心,小姐自有分寸的。”
祁莲又道:“浩轩去了国子监许多日,可有派小厮回来拿东西?”
王嬷嬷忙道:“有,昨日人回来了,又匆匆地走了。”
祁莲按住鬓角,轻轻揉了揉。
发丝乌黑,皮肤细嫩,风韵犹存,并不像年纪已大的妇人。
她又重新拿起了针线,一边满意道:“那就好。”
浩轩已经17岁,也要离开国子监出来求取功名了。儿子优秀,祁莲能少操些心。同龄人中,只有祁玉竹能和浩轩争一高下,其他人不足为虑。
比如周荆芥,上官云璠这些不学无术的子弟,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浩轩的。等谋了个一官半职的,再为他娶进一门好妻子,殷府也能更上一层楼。而女儿迷蝶,她作为母亲的倒是不担心,凭迷蝶那般的容貌,只是需要等待便可。
碧水苑,止水买回来了药,又冷着脸为白露上了药。她不知道小姐为何要带着这样一个麻烦,尤其还花费银子为她买药,心疼银子却也没有办法。
殷晴衿自从答应了白露,一连过了几日也没有动作,白露即使心急如焚,也不敢出声催促。
一日,殷晴衿和止水出去了。
殷晴衿以买胭脂的名义偷偷出来,殷迷蝶她们就算知道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她。带着止水来到了一个酒楼,包了个雅间,殷晴衿叫止水下楼去办事了,她则叫了饭菜慢慢地吃着。
止水蒙着面到了下面,给路边的一个乞儿塞银子,悄声道:“你送两封信去国子监,交给这两人,可明白?”
那乞儿接过东西,喜不自禁,满口道:“我一定送到。”
止水瞧四周没人,快速回了楼上。
那乞儿得了银子,心中高兴,买了两个大肉包一路吃着到了国子监,用衣服擦了擦沾了油的手,昂首挺胸准备进去,却被人拦住了。
“你是何人,竟敢进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疾言厉色,乞儿缩着头退后,生怕对面的人伸手打自己。
又想着他是给人送信的,又不是偷东西,难道还要害怕这人?
“我是给里面的少爷们送信的,你敢拦我?耽误了大事你负责?”
那人看小乞丐怀里揣着两封信,一手拿了过来,也不管大呼小叫的小乞丐。信上面分别写着“刘致远”和“李成才”。奇怪,二皇子身份尊贵,李成才也是司徒大人之子,怎么传消息都不叫个下人来,反而叫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许是人家有急事也未可知。
“你竟然抢我的信!”小乞丐跳起来想抢回来,无奈身子矮弱,有心无力。
那人笑道:“你这乞丐好不识相,衣裳不整,满嘴胡言,国子监是你能进去吗?回去罢,我送进去得了。”
小乞丐嘀咕道:“反正银子已经到手,跑就是了,人又不知道。”转身一股烟地跑了。
上官云璠拿着两封信大摇大摆进去了。
“李成才,李成才!”
“谁在这里大呼本公子的姓名?”
李成才眯着眼,宽大的衣袍中带着一股脂粉香气,眼睛带着浮肿之色,凶神恶煞的却是缺少精神气。后面跟着一个容貌俊美阴柔的少年,身子瘦弱如女子,站在李成才后面只能看见衣角。
上官云璠丢了一封信过去,说道:“看看这是什么!”
李成才手一慢,信已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上官云璠在一旁大笑,李成才顾不得,忙捡起拆开来看,还未看完便大惊失色,对着上官云璠喝道:“上官云璠,你究竟要如何?威胁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