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就在这时,院门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屋内来人一愣。
被困在中间的三人一喜,这是舒族的暗号,而舒族的暗号他们作为太子殿下的暗卫是知道的,顿时心中一喜。
一人飞快地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击打在墙壁之上,顿时砰砰砰三声划空厉啸。
“有危险——”院外的顾亭大喝一声,顿时间数十条黑影冲了进去,果然见院内已经黑呀呀一群的人。
顾不得分辨,只凭招式与气息,两拨人已经刀剑相对,黑夜之中,厮杀之声穿透黑夜的沉静,两股人马僵持不下。
却有一人,从院角小心翼翼地『摸』了进来,又避开所有的人,黑夜里,直接朝着屋内而去,直接奔到了床上,却见床上空无一人。
顿时一愣,那地图之中,舒一澄就在此处没错啊。
岑昔再次确认地图与眼前的这张破床,只怕有什么机关。
“砰——”木门被黑影毁去了半边,另一个黑影已经冲了上来,身影飞快朝着屋顶而去。
岑昔看了一眼这十分狭小的屋内,一眼就望到底,根本藏不来东西。
岑昔的目光下一刻还是回到了身前的这张床上,蹲下身飞快地『摸』索起来,立刻就发现了猫腻,这床下有一突起之物,岑昔不再犹豫,用力按了下去,跟着咔哒一声,床板立刻打开,岑昔心中一喜,『摸』向床板之下,只『摸』到一个瘦骨嶙峋的手臂,顿时一愣,看地图上绿点,正是舒一澄无疑,顾不得疑『惑』,立刻拽起床下之人,飞快地跳出窗户。
“什么人?追——”就在岑昔扛着人飞奔出院子,守着院门口的两名黑影顿时一惊,大喝一声,岑昔顿时暗骂一声娘。
马失前蹄,都快逃出来了,竟然被发现来,顿时脚下的步子又加快几分,可是岑昔身上背着一人,自然没有两个武功不弱的黑影快,三两步间,已经追了上来,一剑就朝着岑昔刺去。
这两人身手不弱,更不是岑昔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能够抵挡的,岑昔就地一滚,十分狼狈地避过,而两人根本不给岑昔喘息的机会,一前一后,纷纷袭向岑昔命门。
岑昔一咬牙,伸手挥出一剑。一人被挡,更加惊诧于岑昔的力量。
而另一人手中的剑已经飞快地刺向岑昔左侧,岑昔根本避让不及,就在这时,一个寒光飞快朝着黑影而去。
“当当当——”三声闷响,岑昔心骇之时,就见围住她的两人已经齐齐地倒了下去。跟着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在岑昔面前停了下来。
“岑公子,我们主子说,这出门还是得坐马车才舒服。”马车上传来声音,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讥讽语调,岑昔一见这马车,就已经知道是谁的人了。
又看自己依旧背在身上的舒一澄,岑昔一咬牙,将背上的人放进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绥名大哥,离开这里——”岑昔一抱拳,那绥名也不等吩咐,立刻调转马头直接朝着城外奔去。
不消半个时辰,岑昔重新回到了那处农庄,在离农庄还有一段距离之时,绥名就已经下了马车,背起舒一澄直接朝着安修君的院子而去。
岑昔本不想带舒一澄来这里,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抬步跟上。
“舒一澄?”那安修君果然等在屋内,见绥名背着一个人进去,顿时一愣,跟着有些惊讶的问道。
岑昔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安修君,他认识舒一澄,而安修君更惊讶,岑京为什么会认识舒一澄。
安修君立刻目光看向一旁的绥生,绥生低头,神『色』平静:主子,岑京的身份绝对没有可疑的地方。
“岑京,你为何认识舒一澄?”安修君更狐疑了,疑『惑』地看向岑昔。
“舒监正大名鼎鼎,京是司天学院的学生,自然认识。”岑昔下一刻已经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榻上的男子身上,心里的震撼已经无法控制。
怎么可能,她死后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那个一向谦和有礼,温润如玉的舒一澄怎么变成这幅模样,岑昔再次确认那头顶上确实写的是舒一澄三个字。
可是岑昔却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这那是那个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的舒一澄,而是一个蜷缩着身形,瘦骨嶙峋的病入膏肓之人。
岑昔的心颤抖着,到底是为什么,舒一澄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般模样。
“岑京——”安修君语气迟疑,眼前岑昔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往日里就算被他再气,少年只要深吸一口气,就会恢复温和。
所以,安修君一直认为,少年的脾气是天生的温和,比起绥生的沉默如一根木头,少年就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始终波澜不惊。
可是,他错了,眼前的岑昔眼眶通红,那通红的眸子似乎要将床上的人盯出个洞来,那极致隐忍又无法控制的情绪。
安修君不答,却一种难言的莫名的情绪仿佛一张无形的网一般紧紧地束缚着男子的心,这就是不认识,这就是他口中的不认识。
呵呵,一个不认识的人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牵动他的心?
安修君转头看了一眼绥生,随后目光落在了榻上的人身上。
绥生面『色』依旧平静:舒监正是舒族之人,更是太子殿下身边之人,救了他对于拉近厚照国与北昌国的关系十分有利。
下一刻,绥生上前一步,小心地拉起塌上之人的手臂,捏住手腕,诊断许久,又拉开男子的衣衫,试图拉起榻上之人,查看身上的伤势。
“我来——”见绥生一人不便,岑昔立刻上前一步,托住榻上舒一澄的腋下,这才感觉到,男子竟然如此的轻,如此的轻。
“岑公子放心吧,他并没有『性』命之忧,好生将养能慢慢恢复。”片刻之后,绥生说道。
“多谢——”岑昔松了一口气,而且系统上的舒一澄的血条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并不掉血,就说明没有受伤。
绥如将舒一澄背了下去休息。
“岑京——”岑昔刚转身,跟舒一澄一同下去,身后就听到安修君的声音。
岑昔停步,转身,绥生见此,恭身退下。
“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不认识么?不认识能够对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如此情难自禁?
“安修君,误会了,京的确不认识舒监正,”岑昔开口,是的,这一世的岑京的确不认识舒一澄,所以,她的话并没有错,自然,岑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情绪多于激动了。想了想,岑昔又开口了。
“京却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