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带着傻娘赶着驴车在霖镇拐了个弯,却没有急着回去。
如今,虽然身上的钱还能够支持几日,不过,明日就要正式上课,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筹集银两,所以,她必须想办法筹到钱。
如今能卖的,就只有系统里的桃花酿,岑昔包裹中只有五坛,加上院后埋着得五坛,只怕依旧不够傻娘看病的钱。
桃花酿有季节『性』,岑昔学会桃花酿时,桃花已经不多,没有桃花,自然酿不出桃花酿。
岑昔寻到一家酒庄,看上去还比较上档次,岑昔走了进去,没有过多讲价,一坛酒五两银子,已是霖镇最高的价位。
岑昔又卖了几只野物,总共加起来二十余两银子,岑昔见包裹中,再也没什么可卖的了,只能恹恹地往回赶。
霖镇上,一股疾驰的队伍在转弯口又与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相遇了。
“澄阳君——”陆莲河一眼就见带头的澄阳君,倒是卫淳风摇摇头,这澄阳君,从进入司天学院起,就未与他们说过一句话,你陆莲河又去赶什么趟。
却不想,澄阳君的队伍却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
“莲河文生、淳风文生,你们怎会在此?”澄阳君少有的开口了,就连陆莲河都有点受宠若惊,看着眼前几乎不真实的澄阳君,陆莲河宿醉都醒了一半。
“澄、澄阳君,我们,我们二人昨日狂欢喝多了些,这刚醒,准备去学院。”陆莲河尴尬说道。
“原来如此,两位是霖镇本地人?”澄阳君继续开口,那难民说,是城里一个少年带走了母后,这才让澄阳君有了耐心停下来与这两人说上两句。
“正是,正是,淳风兄,你看,你看,昨日,我还说,岑京文生的娘与澄阳君有些相似呢,你看看,果真有些相似。”陆莲河跟着说道。
澄阳君闻言,顿时看向陆莲河。
“你说岑京文生?”澄阳君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果真没枉他停下来浪费这时间。
“就是还有一个五六岁妹妹的岑京文生?”澄阳君根本不给陆莲河开口的机会,紧接着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京子文生还有个妹妹——”陆莲河立刻惊讶了,就连卫淳风也眉『色』一皱。
那澄阳君顿时间手紧抓住缰绳,只差没立刻转身奔去。
“主子,我们还有事——”身后侍卫上前一步,飞快说道。
“两位,本王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澄阳君不动声『色』,抓紧缰绳,一个掉头,那缰绳下一刻砰地一声已经断裂,可澄阳君浑然不觉,已经飞奔而去。
澄阳君一口气奔到了霖山山脚,远远地就那不一样的小院子,可是到跟前一箭之地,澄阳君却不敢再上前了。
“主子——”身后侍卫刚开口,眼前澄阳君已经一挥手,阻止任何人开口,阻止任何声音打断他的呼吸。
马上的男子跳了下来,慢慢地朝着院子靠去,刚走两步,顿时又感觉独身一人,立刻狠狠瞪了一眼身后侍卫。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们跟上不成?
侍卫不敢埋怨,立刻跟上了上去。
“主子,院子外并无侍卫看守,警防他们在屋内——”身后侍卫小声说道,澄阳君点点头,耐心地隐在一处树干之上,等了许久,却未见有一人从屋内出来。
正急切之际,一大一小的身影顿时从远处欢快的走来,顿时,澄阳君呼吸一滞,跟着就要跳下树干。
“主子,并不是王妃——”侍卫一把拉住,那澄阳君此时也看清了,眼眸渐暗,嘴角抽搐。
“娘,你快点,快一点。”岑青在前面飞奔着,小小的身子,一身紫红『色』的衣裙在葱绿草丛中十分鲜艳。
“青子慢一些,慢一些,小心摔着。”身后安婶追着,眼看两人进了小院子。
片刻之后,侍卫飞快地前来。
“主子,查清楚了,这屋内并无其他人,这陆莲河所说之人并不是——”
“继续找——”澄阳君下一刻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司天学院而去,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小院内,岑青眼汪汪地看着烧火的安婶。
“安婶,以后我赢了,我就喊你娘好吗?”小女娃一双眼眸子里都是渴望,安婶手楞在半空,心中一酸。
“好,好,安婶最喜欢我们青子。”安婶『摸』了『摸』岑青的头,才五六岁的年纪,跟着傻娘与哥哥,平日里还要照顾傻娘,实在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岑昔回来之时,已经黄昏,安顿好傻娘,又还了牛车,岑昔将后院的桃花酿尽数挖了出来,又将笼子里的野兔、野鸡的都数了数,不多,但也能再换二三十两银子。
这样的话,还差一些,少不得再想其他办法了。
第二日一早,是岑昔有史以来起得早的一次,赶到镇上之时,天『色』还未亮,岑昔已经敲响了医馆的门。
“小公子这么早?”那大夫『揉』『揉』眼睛,岑昔却将傻娘背了进来。
“麻烦大夫了,今日来的早些,往后几日都会如此早。”岑昔声音温和,说话之时带着慢斯条理,因此,你就是想发火,也无由地消了一两分。
“小公子白日里有事?”大夫疑『惑』,记得这小公子家里还有个幼妹,倒也小瞧了这少年。
“有事。”岑昔不耽搁,将一早安婶热好的饼拿了出来,“这是家里带来的饼,两位不嫌弃,吃了早饭,早些为家母医治。”
“罢了,罢了,不耽搁你时间——”那跟着起来的大夫挥了挥手,拿出银针,不一会儿,就如昨日一般,『插』满了傻娘的头,半个时辰后,岑昔如愿地将傻娘拉了回来,又买了两贴『药』,送回了院子里。
等赶到司天学院,即使岑昔是跑步上山,倒也没有耽搁时辰。
“京子文生——”陆莲河远远地就等在司天学院门口,一同的还有卫淳风,意外地没有怪陆莲河如此张狂。
同时,一侧的马车突然掀起了帘子。
“哎呦,澄阳君,如此巧,也是,今日是正式授课,澄阳君,说不定我们还是同窗——”陆莲河自来熟,哪个文生在他眼里都是好友,无话也有话说。
那澄阳君下了马车,仿佛根本没听到陆莲河的话一般,身后跟着拿着书册的小厮,头也不回地就朝里走,根本就没有要理陆莲河的意思。
岑昔见此,这是十足十地打脸啊,也就陆莲河脸厚。
陆莲河一愣,还想开口,昨日,不是好好地么?还温言跟他们打招呼,这只过了一夜怎么了?
澄阳君冷哼一声,还说与他相像,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