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卫淳风话未说完,陆莲和已经察觉,半空之中硬生生一个斜侧,哗啦啦,藏在腰间的软件已经出手。
“砰砰砰——”黑夜之中,刀剑相碰火花四闪,不等那黑影再次出手,那已经从冲上来的几名侍卫将黑影围了起来,几个回合,对方明显不是对手,那人很快被擒住。
“说,什么人?为何要暗杀我们?”陆莲河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地上之人的领口,『露』出一个面孔来。
岑昔眉头微皱,暗杀他们,直觉感觉这个理由十分牵强,他们晚上会走这条路完全是随『性』,并未有先前计划,而且休息在此,也完全是偶然的,而这黑影却不像是跟踪他们到此。
“还有人——”绥生一声冷喝,身影已经冲了出去,跟着,又有两人被一并扔在了地上。
“放了我们——”地上人的挣扎着,那声音嘶哑,挣扎的力道就像是无力的老人,岑昔借着月光看到这三人身上明显的血渍,而刚才交战,绥生和他的手下并没有下杀手。
“放了你们?”陆莲河冷哼一声,“我要把你们都送官……”下一刻又一愣,不能送官,一送官,他们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刺杀倒是不像,倒是像被我们发觉了藏身之处——”安修君开口,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明显的北昌暗卫的身手,而且身受重伤。
这一天可真巧,先是沈大人火急寥寥正巧赶到司天学院,接着他们就正巧发现受伤躲在司天学院的密林中,而且深受重伤的北昌暗卫。
若说没有关系,只怕说出来连他沈光启都不信。
岑昔眉头微皱,虽然月光下,岑昔并未瞧清楚地上三人的面貌,而这三人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说话之人。
岑昔上前两步,挤开陆莲河,紧接着,地上那人的脸清晰地引入岑昔的眼中,岑昔唇角一颤,身形一晃,跟着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下一刻,岑昔立刻很坚定地否定自己所看到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大荆,跟在赫连简修身侧,虽然不是赫连简修最近身的暗卫,可是,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岑京,你怎么了?”就连大大咧咧的陆莲河也发觉了岑昔的失态,岑昔被陆莲河惊醒,是啊,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对方也绝不会认出她来,而此刻,她也不可能说出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
就算是眼前的这些人醒来也不会认出她来了。
岑昔仓皇收回目光,顿时摇摇头。
“没事,只是觉得这三个人明显不是事先藏在这里暗杀我们。”岑昔开口说道。
“你们是何人,怎么会在此?”岑昔转头看向三名暗卫,若是她没记错,面前的这名暗卫叫做彭飞,曾经在齐凉郡之时跟在阁老身后。
岑昔此时恨不得直接为何这彭飞会在这里,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三人留不得——”安修君冷冷开口,目睹他们四人在此,而陆莲河说话并未遮掩,因此,留不得,看这情形,只怕不用等他们动手,对方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那彭飞抬眼看了眼前四人一眼,直说出两个字,就已经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真受伤了?”陆莲和一愣,那明显的血腥味,拉开对方衣领,血腥味更浓。
“现在怎么办?”陆莲和转头,看向卫淳风,毕竟卫淳风的父亲正是泽一郡郡守。
卫淳风沉默,安修君的意思他明白,救了这几人,他们就是十分危险了。
“救——”不等卫淳风开口,岑昔却开口了,不管其余三人惊诧的神情,就算再怀疑,她也要救这三人。
“为啥?”陆莲和一愣。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岑昔说着就去探地上人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是我们发现了他们,他们这才出手,说不定……”陆莲河迟疑说道,虽然他们也算是泽一郡数一数二的家族,可是自小都养尊处优,并未见过多少杀人见血的事。
卫淳风眉头微皱,一时之间却无法定夺,自然,他看出这三人的身份并不简单,而且,卫家从未踏入过沈族与舒族之争,父亲也一直告诫他,要置身事外。
身后安修君一冷哼,浮屠个鬼。
“安修君,你看如何?”岑昔转身,那目光清澈,带着坚定又带着请求,似乎已经看出,卫淳风不想出手,而陆莲河此刻已经有些胆怯,此时唯一希望的便是安修君能够站出来。
这种认知让眼前的男子无由地有些莫名其妙的舒畅。
“救也可,毕竟人在我们手中,好掌控。”安修君见此说道。
“对,安修君说的对。”岑昔立刻点头赞同,安修君一挥手,几名手下飞快地背起三人朝着岑昔山下的院子而去。
三人的伤势很是严重,几乎都陷入昏『迷』之中,而且每人身上都不止一处伤痕,单从伤势上就能够看出那张激战有多惨烈。
“陆莲河,这半夜,只有你家的『药』房大夫能请到——”一到院中,岑昔便开口说道。
“这个——”万一被他父亲发现了怎么办?又要打他了。
可是见岑昔开口,下一刻陆莲河一咬牙。
“算了,一目,快去——”陆莲河喊自己的小厮,“你可知道,这要是被我父亲发现了,少不得一顿打,就冲这个,你就得敬我一杯茶——”
“那是应当——”不等卫淳风开口阻止,岑昔已经爽快答应了,跟着岑昔已经端了一杯茶来。
只等着陆莲河请的大夫包扎好,那三人依旧昏『迷』着。
眼看半夜已过,不多时就要天亮,卫淳风与陆莲河这才告辞,忙了一夜,今日还有论辩,岑昔也想赶紧休息,准备休息。
却见男子也同样跟了进来。
“安修君——”这卫淳风与陆莲河都走了,而竹榻上已经安置了三名伤者,这男子不也应该和他们二人一道离开的么?
况且男子在这,半夜那三人醒来,她又如何问话。
“今日太晚了,我就暂且与你挤做一处,再回山上,想必已经天亮了。”男子随意说道,就要躺下。
岑昔立刻惊起。
“安,安修君,我,我有洁癖——”
隐在暗处的绥生冷哼一声,哼,我们主子才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