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见此,停了下来。
“这位小兄弟,你的猎物都是今天打的?”陆少爷先前的尴尬已经一瞬间抛在了脑后,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一个看似如此瘦弱的少年,竟然能够打这么多的猎物。
“今日运气着实好些。”岑昔见对方倒是十分有礼,也不好失礼,开口回答道。顿时那高了自己半头的少年,眼睛中冒着亮光,满是崇拜的神情。
“淳风兄,我就说,行行出状元,不必拘着一门,非要学什么气候、天象啥艰涩难懂的玩意,就做一个猎户,也十分好的。”陆莲湖一脸崇拜的看着岑昔,跟着看到岑昔的野兔与野鸡,顿时又是一惊。
“你,你……”陆莲河顿时有些不相信了,这些野兔野鸡竟然没有任何伤口,顿时一脸惊讶地看向岑昔。
“小兄弟,你这野味卖吗?”倒是身后的少年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岑昔肩上的野味,这里他自然不愿来的,只是莲河非要拖着他来,如今有现成的,买了烤好回去,岂不便宜。
“卖——”岑昔想也未想开口,眼前锦衣玉袍,油头粉面,不宰他们宰谁?
“兔子二两银子、野鸡三两。”
陆莲河一愣,看向自己的小厮,可是这小厮也不是平日里专办采买的,只跟在主子身旁,主子要什么只需说一声,见此只能点点头。
“旦木,给银子——”岑昔只见湖蓝锦袍的少年唤了一声自己的随从。
“一只野鸡。”那小厮立刻上前,掏出一块银子,足足有十两。
“多了,我没钱找。”岑昔也是这两天刚认识这银子,而且这古代的铜板与她所认识的有些不一样,但也看出这银子多得多了。
“又不用你找,拿着吧。”小厮将钱塞进岑昔的手中,从树枝前端解下一只野鸡。
“等下,无功不受禄,再给你们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岑昔说着又解下一只野鸡与野兔来。
对面的四人均一愣,岑昔却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小铁锹,在靠着树根的地方挖了一个洞,又将小厮剥下的鸡『毛』、内脏等一并埋在了洞内。
“你这是干什么?”陆莲河见岑昔举动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人死归于尘土,这飞禽走兽就算不如人,但总归是一条命,归与泥土中,既不污染下游水源,保护环境,又可以滋养土地,孕育林木,这是大自然生存法则。”岑昔说道,总归污染下游是真,其他纯属扯蛋。
那两人一愣,岑昔做完这一切,微微一点头算是告辞,径直朝着岑青的方向走去。
“淳风兄,这保护环境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刚才拿的武器是猎兔子、野鸡的?”陆莲河一脸疑『惑』。
那湖蓝『色』锦袍少年却看着岑昔离开的背影,脑海中生出一个念头:好一个怪人。
“哥哥———”小小的女娃子一看到岑昔的身影立刻扑了上来,岑昔微微一笑,带着岑青与傻娘下山,此时已经正午,赶回家,岑昔杀了一只野鸡,就着山林里采的野山菇炖了起来。
岑昔想尽快升级还有一个原因,是可以开启生活技能,人物五级可以开启酿酒,十级就可以学烹饪。
岑昔就在屋前后摘了一些野菜,淘洗干净,夏日炎热,这没有空调的厨房更是炎热,岑昔因此不想做多复杂的菜,而是舀了些面粉,做个了野菜疙瘩,放上鸡汤。
野鸡香菇烧得透烂收水,顿时香味四溢。
“哥哥,好香——”岑青围在厨房,已经说了数十遍好香。
这野鸡十分肥美,一只就烧了整整一大碗,就着野菜疙瘩,三人围在板桌前,小丫头自不必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狼吞虎咽。
倒是傻娘今日与前两日有些不同了,吃饭的时候竟十分文雅,竟像是大户人家的。
岑昔想:就算是大户人家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傻子,这旱灾四起,对于北昌国的旱灾,岑昔从赫连简修那里听你到不少,因此有所了解。
“傻娘——”岑昔开口,那傻娘却根本不搭理,而是低头依旧小口地吃着碗里的疙瘩。
“傻娘——”岑昔开口,也许傻娘记得自己的身份也说不定。
那傻娘只顾吃着,完全没有搭理岑昔的意思,到是不是的转头看一旁的岑青。
岑昔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
如今既然投了这个身份,少不得要好好地安顿好一切。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将这茅草屋修缮一番。眼看雨季要来,这样的茅草屋一旦刮起大风,再加上暴雨,绝对承受不住。
等吃完午饭,参差就赶着牛车,拖着两个拖油瓶朝着集市赶去,一是还牛车,二是将所以猎到的野味都卖掉。
而这一趟,比岑昔料想的更加顺利,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岑昔送来的野味一到几个酒店,就被瓜分一空,竟然卖了一百两银子。
对于岑昔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路过成衣铺,又给岑青买了两套颜『色』鲜艳的花裙,给傻娘也买了两套。又特地挑了一张竹榻,不知不觉又买了一牛车的东西。
这一次,岑昔不再雇牛车了,而是着人赶车送了回来。
岑昔所买的屋子虽是村落里,但靠近山脚,最近的邻舍也隔着好几百米的距离,因此这一点来说,倒也十分自在。
等回到家里,太阳已经西斜,岑昔先搬了东西,洗净了手就开始先做饭。
将小米粥熬出了米油,岑昔又将中午还剩的野鸡块裹了面粉炸的咸咸的,又将野菜洗干净焯水,加盐滤掉水,用盐香油拌成了凉菜。
岑昔在外求学这么多年,并不认为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就该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相反的,岑昔很懂的安排生活,会吃、会过日子,认为只有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才能坚持持之以恒的研究做学问。
第二日一早,岑昔一早就找到了里正,说明了要重新翻修茅草屋的打算,那里正也算是个热心的人,很快就应了下来,热心地告诉岑昔要采买的材料。
岑昔从里正家出来,路一转,又朝着司天学院的方向而来,半个时辰后,岑昔又站在了司天学院的大门处。
“院生,烦你再交一封信给院首。”岑昔一如昨日,也不纠缠,而是转身就走。
接着买材料,岑昔不打算偷工减料,况且里正说,这修葺之事三十两足够。
岑昔便想,既然足够,那干脆修的再好一些,也算是给岑青留一个可以永久居住的地方。并且与里正商议后,三日后动工。
第三日,岑昔依旧一早就去司天学院,同样还是一封信,同样也被看门之人扔掉了。
岑昔并不知,直到第五日,岑昔送完信刚刚返回,一个身影疑『惑』地从司天学院的大门闪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用铁锹猎野兔的小子么?怎么会在这里。
陆莲河又疑『惑』地看向院生,又见那院生将那小子的信随手一扔,并没有准备交给院首,于是趁着院生不注意,将信拿了出来。
等陆莲河展开信,顿时被信上的内容惊住了。